“发什么愣呢?还不快给我解开穴道。”戬安气急败坏道。
星辰回过神来,伸出玉指分别向戬安的丹田与内关穴戳去。解了穴的戬安顿时像根软面条一样瘫在在瓦烁上,一动不动。
星辰蹲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躺着作甚,还不快起来回寝殿歇息。”
“你。。。”戬安甚感无语,明明是她这个妮子将自己定在此处的,现在又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看着星辰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遂故意大声道:“你这只烦人的乌鸦,怎么又飞回来了,今夜爷爷我就将你炖了喝汤。”说罢就朝着星辰挥出拳头想吓她一吓。
星辰大惊,误以为戬安来真的,侧身闪避。戬安当然知道星辰会闪开,遂又抬腿踢向星辰的小腿,星辰一个后空翻闪开戬安的攻击,翻到戬安的身后,还不待他回转身子,一脚踢向他的屁股。
本来此间的殿宇都是硬山式,屋顶皆是斜坡样式,常人在此屋顶上尚站不稳妥,也就戬安,木霖这些习武之人能驾轻就熟的在此屋顶行走。
此刻戬安被星辰踢中屁股,身体失了平衡,便翻滚着朝墙下下摔去。
星辰一看,大骇,急道:“不好”便伸出手去抓戬安的衣袖,将将抓住一片衣角,却还是挡不住他往院落中掉的那股冲击力。
不仅没有救下戬安,自己也连带着往下摔去。
宿阳殿侧边刚好有一方鱼塘,星辰瞅准方位,向那鱼塘处偏了偏,内里叹道:若是摔在那正殿门口,不仅自己偷窥的事宜暴露了,她与戬安定是要摔成伤残护卫了。
“扑通,扑通”两声巨大的重物落水声打破了寂静的夜色,星辰闭紧了眼睛念叨:“完了,完了,这下彻底暴露了。”明明自己方才收了力道,打算着轻身落水,声音不会那么响,也惊动不了旁人。
谁料自己是收了力道,戬安毫无防备就被拖拽着扑向池塘,哪里还来得及收力。
落入水中的星辰还未缓过神,就看到戬安闭着眼睛拼命拍打着水面,暗道:“不好,戬安怕是不会水。”忙忙游到他身侧,拉着他的臂膀就往池塘边缘游去。
池塘里面有几只未开蒙的小金鱼绕着他们两个游来游去,还向星辰吐了几串泡泡,星辰一边吃力的拉着戬安往前游,一边朝那些小鱼儿翻白眼,念叨:“一边玩去,没功夫搭理你们。”
小金鱼儿们好似听懂了般吐了几个泡泡,果然游向水底去了。星辰费了好大的劲终于将戬安拖到池塘的边缘,还未上岸便在原地气呼喘喘的歇息。
池塘水面倒影着暗色的影子,星辰恍然抬起头,就望见三道目光齐刷刷的盯着落水的戬安与自己。
中间的那人,从上至下俯瞰着自己,瞳色深邃,眼神似是刀锋般凌冽,那冰霜的面色不是煦寒又是谁!两侧站着的是晚间守在宿阳殿门口的两名护卫。
星辰此刻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与那地底的虫鼠为伍。只可惜自己现在使不出来术法,只能呆愣愣的立在原处。
“将帅!”方才差点溺水的戬安突然像打了鸡血般,抱拳辑道,站起身子,从池塘内跨步出来。
对,没错,是站起身子,星辰这才发现,这池塘里的水将将没过戬安的腰际,遂,他不会溺水,自己方才还傻乎乎的去救他。
但此刻不是争论池塘里水到底能不能令戬安溺水的时候,而是此种尴尬的境地该如何逃之夭夭?
星辰胡乱抹了一把脸,将脸上的水珠擦拭干净,露出尴尬又不失礼数的讪笑:“呵呵,呵呵,原来这水不深呀,呵呵,难怪凫水施展不开。呵呵”
说罢就要站起身子想要跨出池塘外。
“深夜来宿阳殿门口的鱼池里凫水?”煦寒蹙着眉头,俯视着星辰道。
星辰尚来不及跨出池塘,看了看已然站在那冰碴子身侧的戬安,眯了眯眼睛,示意他,倒是解释两句呀。等了半响,戬安还是未有只言片语,对星辰的眼神暗示置若罔闻。
无奈,星辰只好硬着头皮再挤出一丝丝笑意道:“是呀,是呀,将帅你是不知道呀,这天气忒热了,所以属下才想到此处来凫水耍玩。呵呵”言罢,还伸出双臂在水池里又划拉了几下,做出凫水的姿势。
“即是凫水,又为何又从房顶上落下来。”煦寒道。
“那个,属下能不能先从池塘里出来,水凉。”星辰眨巴着眼睛问道。
煦寒望着星辰湿漉漉的头发,与一身湿透了的白衣紧贴在她的身上,露出玲珑的身段,望了望身侧的护卫,冷冷道:“退下吧。”
戬安与另两名护卫抱拳道:“是”便隐在月色里。
星辰大喜,忙忙站起身子,也欲退出这院落。
哪料站起身子,刚刚从池塘里出来,正欲往星辉阁的方向奔去,就听到那冰凉凉的嗓音道:“哪里去?”
方才在池塘里浸湿了全身,此刻遇风感觉到一丝丝的凉意袭遍周身的肌理,星辰抱住双臂,牙齿打颤道:“将帅不是让属下退下吗?”
“你难道不应该解释一下为何深夜从房顶上落入本将的池塘里吗?”煦寒淡淡道。
“阿嚏”星辰重重打了个喷嚏,说道:“属下在屋顶上赏月来着。是不小心掉到池塘里的,扰了将帅的春宵,将帅莫怪。”寝殿内有佳人红绸帐暖,何必在此处与自己浪费唇舌,星辰暗自叹道。
“方才还说在池塘里凫水,现下又说是在赏月!你知道在本将面前扯谎的下场吗?”忽而变得更为冷冽的声音让星辰禁不住打了个颤。
但此刻胸腹沉闷,身上又透着寒意,再不想辩解什么,遂音色转凉道:“将帅不相信属下的言语,属下言再多也是无济于事,何必再问。”
言罢,也不转头看他,但却能感受到煦寒扫射过来粹着冰的眼神。
星辰无视那眼神,依旧冷冷道:“将帅若是再无别的吩咐,属下便自回寝居了。”
良久,煦寒才淡淡道:“先随我回宿阳殿喝一碗治伤寒的药再回去。”
星辰暗自思忖,宿阳殿内不是还躺着一位青衣女娇娃,若自己再去,岂不是扰了你为她致伤,若你还拿自己当小厮使唤,自己又何必去劳神那些端茶倒水的活计。
想到此处,星辰抱拳一辑,恭顺却依旧冰凉道:“无需将帅的汤药,属下自会痊愈,属下告辞。”
言罢,也未看他的面容神色,便抬脚往自己的星辉阁步去。
煦寒望着笃定走远的星辰呆愣在原处良久,才回过神来,待看到星辰已然进入偏殿的星辉阁内,煦寒才转身往宿阳殿步去。
殿内三五婢子正在床榻旁忙忙碌碌,申姑姑见到煦寒进入殿内,忙忙行至他身侧恭顺道:“将军,鸾衣在此处恐扰了将军清眠,老奴还是带鸾衣回清雅阁吧。”
申姑姑口中的鸾衣正是她的亲生侄女,申鸾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