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最终沉没于海平线,余光一点一点从海平线缩小缩小直至消失不见。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微风带着些许湿润的味道,轻拂过每一寸肌肤。吹着海风,听着海声,吃着海鲜,多年以前,禾呓语刘曾幻想过如果她再来海边,或许会与人结伴,那个时候她以为她至少可以结交一两个朋友,哪怕只是旅行途中偶尔遇到,却没想到,她不是结交了朋友,而是直接嫁他人为妻!
海滩上不少散步的当地人与游客,禾呓语坐在二楼阳台的用餐区,一心用着餐一心望着景。她对旅行蠢蠢欲动,她甚至不太清楚自己有没有必要为了这段婚姻放弃旅行的脚步。她与林亦恒毕竟没爱过。婚前林亦恒就说,这是一段单身式的婚姻,可这一切根本不是单身时她会有的选择,会做的事。她从来不会畏惧媒体胡说八道,那是因为禾家有解决危机公关的能力,明明林家也有,所以她为什么要放弃,一年之中一半以上的时间都在旅行的路上?
沉思之中,汉克斯举着酒杯,打断了她的思考“这一杯敬你们,也是为那天我闹的乌龙,郑重的向你们道歉。”
禾呓语拿起酒杯,正准备喝一口,却被林亦恒按了下来“既然是道歉,应该自罚三杯。”
“你,好好好,我理亏,我自罚,我自罚......”说着一连喝了三杯“我说老林,你除了结束了单身生活,可这个性还真是一点都没变,你们中国话叫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可没这心思,禾小姐,我可真替你惋惜,嫁给老林,受委屈了!”
禾呓语淡然一笑,默不作声......
汉克斯滔滔不绝的说着与林亦恒读书时的趣事,身为当事人,林亦恒也只是默默的听他在说,不反驳也不附和。
“那时候你和郭明义关系最好了,我成天往你们中间挤,但就是怎么都挤不进去,后来郭明义出事,你又更加冷漠了。”汉克斯喝了不少,有些口无遮拦,突然提到郭二公子,禾呓语一下子来了兴趣。
“别一直说我的事,怎么不提你自己,一毕业就马不停蹄的回国,你那些中国女朋友放过你了?”林亦恒摇晃着酒杯,一饮而尽后说道。
很明显,关于郭明义,林亦恒并不想多聊。
“嗨,远隔万里,不放过我又能怎么办呢?”汉克斯倒是个潇洒不羁的人,言语之间尽是豪放。
“不打算结婚吗?”林亦恒问。
“想啊,要是你能找一个像弟妹这样的介绍给我,我明天立刻就去登记结婚...你那秘书也很不错,你要不考虑考虑介绍给我?”说着还不忘看看禾呓语的反应,见禾呓语没什么反应,汉克斯又接着说“那天我之所以认错,一方面呢,穿着打扮上他更像你的女伴,另一方面,我进去的时候就见她其实挨你比较近,我觉得你得防着点她,那个女人,一看就不像我弟妹这样,她很危险。”只是汉克斯并不知道,不管是林亦恒还是禾呓语,其实都不在乎白露是不是别有企图。
“她这么危险,你还有兴趣?”林亦恒说。
“我和你不一样,孤家寡人一个,公司又不大,一无所有不怕失去,对了,你们俩怎么认识的?弟妹好像很神秘,明明也是富商之女,怎么网上查不到什么资料。”
禾呓语主动回答道“我比较喜欢安静,所以很多活动都不参加。”
“那我是不是太吵了?”汉克斯倒还有些自知之明。
不过闹中也能取静,是禾呓语鲜有的能力,所以汉克斯吵与不吵对她来说影响都不大“是我太安静。”
汉克斯咳咳笑,也不尴尬,脸皮厚,大概也是他的能力“没办法,我没长相没金钱的,就只剩这张嘴,或许还能给我找个妻子,孤家寡人这么多年,我也想有人陪伴呐!”
餐厅里突然扬起音乐声,透过窗户望进去,一支乐队站在台上,开始了演奏。对于音乐,禾呓语的了解并不多,不过音乐传达出来的,是快乐还是悲伤,禾呓语还是听得出来。
喜欢旅游,是因为陌生的环境陌生的面孔,能让人不由自主的跟着放松。西方国家很多的广场都会有流浪的音乐表演者,不难看到有人群会随着音乐摆动身姿,欢快舞蹈。这是旅行的魅力,它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自我解放,自我疯狂,自我享受。禾呓语是个内敛的旅行者,至少这么多年,她一直没有这样做过,但每一次路过这样的欢歌笑语的场景时她都忍不住驻足脚步,当个旁观者,可就算只是旁观,她也足够快乐。
大概是因为禾呓语看着表演着了迷,热情的汉克斯以为她的心在蠢蠢欲动,所以也不问林亦恒和禾呓语的意思,就直接把两人拉到了餐厅里面,在人群中开始随着音乐摇摆。禾呓语始料未及,在这舞动的人群中明显格格不入,独具一格。汉克斯主动带领他们舞动,他们只是随着音乐,笑颜如花的打着节拍。
热情,其实并非西方独有的文化,内敛也不是每一个中国人的性格特征,只不过刚好汉克斯今夜就是遇到了两个内敛的中国人,他们没有办法跨出那一步,没有办法完全释放天性,融入其中。
听不懂的当地民谣小调,很动听,每一个当地人都会跟着音乐轻声在和,汉克斯喝了些酒,冲到了台上,和舞台上的歌手共用一支话筒,虽然让原本悠扬的歌曲变得几分滑稽,但也没有人嘘声想要他下台。林亦恒与禾呓语在舞蹈结束之后悄然退场,回到位置上,静静的看着汉克斯表演。
......
“我一直以为你不会有朋友。”禾呓语酒量不好,但开心的时候也会多喝两杯。
“原本没有,汉克斯其实也不算。”
“看得出来,基本上都是他一直在说,不过,他好像知道你挺多事的。”
林亦恒放下酒杯,顿了顿,说“你是指郭明义?我们以前总是在一起,不管别人跟我熟不熟,但凡留意我的都会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