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小镇上,黄河图正蹲在街道上,手捧着个海碗,吸溜着吃着清汤面。“我说店家,你这儿虽然不是什么酒馆,但好歹也是煮面的摊坊吧?连张桌椅也不给,着实是有些小气了吧。”吃着面的黄河图出声道。旁边煮面的摊贩陪笑道:“客官儿,您这可冤死俺啦!俺家做的是小本买卖,家里的家具也就潦草破烂的几件,着实是不敢拿出来现眼啊。”依旧蹲在地上吃面的黄河图含糊不清地说道:“嗯,我…店…小哥也不,那种小气刻,的人。”听不清楚黄河图说什么的摊贩摇摇头又继续煮面。
突然间街道上马蹄声响,街道两旁的行人纷纷避让,摊贩迅速地将小摊往里收拢。只见远处冲出五骑马来。当先的一匹马通体绯红,马勒脚蹬皆由烂银打就,鞍上一个身着锦衣,唇红齿白的俊俏小生,腰悬宝剑,背负长弓,纵马在街道上奔驰,身后跟随的四骑,骑者一色的黑布劲装。
一行五人在街道上泼喇喇地纵马疾驰而过,丝毫不顾及街道旁噤若寒蝉的众人。跟随摊贩躲到一边的黄河图见面条摊贩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一动,出声问道:“小哥,方才那些是什么人?怎如此蛮横?”“唉……那是夏家的人。为首的正是那夏家的二公子。”“夏家?”“夏家是我们这儿的地头蛇,平日里豢养恶仆,尽干些欺男霸女的勾当。”“没人报官么?”“唉,怎么会没有,就在前两年有个外乡人,见那夏家人当街行凶,欺辱良家女子,便去报官了。可是……”“怎么样了?”“可是后来官老爷只让夏家赔了几两碎银后便草草了之,再后来那外乡人便突然失踪了。直到几天后有人在河里抓鱼的时候发现有人飘在水上,捞上来一看才发现正是那外乡人的尸体,死相煞是可怖。”
黄河图还想再问,面条摊贩便出声打断说:“客官,俺瞧您不像坏人,还是少知道这些个腌臜事好。”黄河图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当下付了面钱,朝那五骑走的方向追去。
丝毫不知道已经被人盯上的五人来到了一座气派华贵的府邸前下了马,立刻便有仆役赶来接过马绳道:“二少爷,老爷在书房等你。大少爷也在那儿。”“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俊俏小生淡淡地说到,随即便往府邸书房方向走去。
府邸内,一间装饰得古色古香,由乌檀木构建,字画、古董颇多的房间中,一老一少正靠在一起低声讨论着什么。“我回来啦!”房间门被应声推开,探出一个少年人的脑袋,一老一少的讨论也由此而被打断。只见少年人笑眯眯地走向两人道:“父亲、大哥什么事情啊?”来者正是夏家二公子夏春骜,而这一老一少则分别是夏家老爷夏无夜和大少爷夏秋桀。
夏无夜笑骂道:“你小子,跑到哪里鬼混去了?半天都找不到人。”夏春骜回答道:“哪有,我可是正经的去打猎了。”“打猎?我看你是打猎打到小姑娘家去了罢?”夏秋桀调笑道。夏春骜连忙道:“我可没有,大哥可别血口喷人。”闻言,夏无夜和夏秋桀相视一眼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哎呀,我这次真的是去打猎了!”“去就去了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出了事情爹帮你压下便是。行了,说正事要紧。”夏无夜让两个儿子靠近自己,说出今天晚上准备行动的一件事情,随后低声道:“今晚这事,千万不能泄露出去听见没?”兄弟两人见父亲严肃,当下正声应下。
一柱香功夫后,黄河图来到了那五骑下马的府邸前。至于黄河图为什么能确定就是这里的原因,无它,就是因为这座府邸在这片地界是鹤立鸡群的存在,再加上黄河图的一路询问下很快就确定了这里就是那五骑下马的地点。黄河图抬头看着府邸上龙飞凤舞刻着‘夏府’字样的牌匾暗暗冷笑,牌匾刻得倒是光明正大就是背地里还不知道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勾当。守在府邸门旁的一个守卫见门前一个人正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们家牌匾,当即凶狠道:“小杂种,瞎看甚么!信不信爷爷将你眼睛扣出来喂狗?!”不想打草惊蛇的黄河图深深地看了府邸一眼便转身离去。这儿落在了门卫眼中,指着黄河图大声取笑道:“还以为是个不怕死的愣头青,没想到却是一个没蛋的兔儿爷。”黄河图强忍心中怒气,身影快速地没入阴影之中。
离去的黄河图并未走远,而是就近找了家酒馆住下。被店小二带到自己指明要的房间后,黄河图迅速进屋将门反锁,放下包裹后便来到窗边向外边看去。顺着黄河图目光,映入眼前的正是夏府大门处。
黄河图选这家酒馆的这间房间可不是瞎选的,要不是不想让自己的计划出现变数,就刚刚那看门狗的贱话就足以让他挥剑了,选这里的目的自然是为了报仇了。黄河图捏着刚刚从地上捡的一颗石子催动内力,使出纯阳剑谱上的一招帝君拂袖,石子呼啸着破空而去。半个呼吸后,只听见从府邸那儿传来一声惨叫,黄河图满意地关上窗户嘴角上扬,刚才那下自己可是瞅准了那看门狗的子孙根去的,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下来,就是不知道那人有后了没……
夜半,月亮被乌云盖住,没有月光照耀的大地显得无比寂寥凄寒。寒风不时吹过,一个脸蒙黑布,手提一剑的人猫着腰靠在一间房子旁,不远处正是那高大精美的夏府。不消说,蒙面人正是黄河图,他早已打定主意准备夜探夏府了。
就在黄河图刚准备采取行动的时候,夏府中突然涌出一群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心中疑惑的黄河图立刻静观其变。只见那些人仿佛早已组织好似的,出了夏府便四五一组分散而去。顷息间便不见踪影,黄河图遥遥地跟着离他最近的一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