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冲过来的持刀者,黄河图迅速地将背着的长弓取了下来,此时,冲在最前面的持刀者的砍刀就要朝黄河图的面门砍下,黄河图以弓当鞭,在刀刃距离他面门只有一寸之时,狠狠地把弓抽打在持刀者的手腕,持刀者吃痛不已,砍刀也随之掉落在地。
黄河图可不闲着,又快速地将长弓抽打在这人的后脑上,此人眼前一黑便立刻晕死了过去。此时,其他几个持刀众也围了上来,只见黄河图身形变化抢先进攻,手中的长弓犹如毒蛇一般找上众人,片刻功夫持刀众人难以抵挡个个被黄河图的长弓抽晕了过去。这场打斗说起来慢,可实际上也就一会儿的功夫。当年那歪道士教导黄河图习武可谓严格到近乎苛刻的地步,再加上黄河图十余年的坚持、下足了苦功夫,这才有了刚刚的那一幕。
黄河图把众人的裤带解下来绑成了一条长绳,接着又用长绳将他们对绑在一起后,就跳上了一棵树隐蔽了起来,他相信追过去的那些人一定还会回来汇合,至于少年成功逃跑?对不起,黄河图还真不相信。
这一边,就算使尽全力逃跑的少年仍然还是跑不过身强力壮的提刀壮汉,被追上来的持刀者一个巴掌扇翻在地。“小狗崽子,白害老子跑了这么久,呸!”提刀壮汉啐了倒地的少年一口,随即将少年提兔子般地揪了起来,然后就拖着少年回去汇合了。
隐藏在树上的黄河图在他们还未进入视野时就已经听到脚步声,当即挽弓搭箭对准着一个方向不动。几个呼吸后,那一伙人终于开始陆续进入到黄河图的视野之中,但是黄河图并不急着射箭,他在等,等到队尾的人出现在他的视野中,才会松开他拉弦引箭的手指。
隐蔽在树上的黄河图瞳孔迅速收缩,第一箭破空而出,稳稳地射中了队尾那人的下巴,之所以射下巴而不是咽喉是因为黄河图早已将箭头去掉了,目的只是为了制敌而非杀敌。被命中的那人应声而倒。解决掉第一个人后,黄河图左右手飞速律动,搭箭、勾弦、瞄准、射箭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在持刀众对于第一个人突然倒下还未完全反应过来时,他们自己就已经被射晕了过去。
解决完众持刀者的黄河图跳下藏匿身影的大树,以同样的方式将他们绑在一起后,缓步来到坐在地上还处于懵逼状态的少年跟前说:“喂,你这个人可真讲道义啊,我之前好心帮你引开这些人,你倒好,自己先跑了?呵,死道友不死贫道是吧?”缓过神来的少年“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对着黄河图说:“在我们老家那儿,欠别人十两便要还别人十一二两,我宋洛书今天算欠你的,以后肯定还你!”说完便不理黄河图,转身离去了。只留下黄河图一人在风中凌乱……
目送着那个自称宋洛书的少年郎,黄河图摇了摇头苦笑道:“这叫什么事呀?”随即便也离去了。半个时辰后,被绑着的持刀众人陆续醒来,发现自己被绑着一个个都大喊大叫使劲挣扎了起来,也在努力挣扎的持刀众人首领被这群手下惹恼了,大哄道:“吵你奶奶了个熊,赶紧想办法啊!”
另一座山头上,一间茅屋炊烟袅袅,屋外石桌上正摆放着散发着热气的一碗糜子饭和一盘野菜。一个少年从茅屋中钻了出来,手上还端着一盘兔子肉。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黄河图,而这里便是黄河图的住处了。吃过饭的黄河图回到茅屋中,拿起一本纸页泛黄看上去年代久远的书翻动了起来。这书是歪道士专门给黄河图修行的秘籍,上面不但包含了武功招数,还有一套修行内功用的名叫’纯阳心经‘的口诀、一套名曰:’纯阳剑法‘的剑谱以及和剑法相辅相成的步法。至于黄河图的射术只不过是长年累月打猎练成的罢了。
看了足足半个时辰的黄河图将书合上,开始打坐。只见黄河图盘膝上床,手心相对一尺,侧置于膝上,全身放松,意守丹田,左腿在内,右腿在外,两手五指并拢,左手掌心向右竖立胸前,右手掌心朝上平放小腹前,行逆腹式呼吸,呼吸之时口吸鼻呼。
——一个时辰后,黄河图猛然睁眼,眼眸清明而通透,随即翻身下床取了藏起来的歪道士留下的叫做’纯阳‘的宝剑,出了茅屋,黄河图拔剑出鞘,长剑在他手中犹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两个时辰后,黄河图长吐了一口浊气,将剑归鞘。
——两年后
清乾山的一个小瀑布下赫然有一个人在以打坐的姿势经受瀑流的冲刷。不消说,这个用瀑布来锻体的便是黄河图了。感受到身体极限后,黄河图又咬牙坚持了一会儿后便滚出了瀑布,顺势躺在小河里面。
回到住处的黄河图正盯着歪道士给他的宝剑和秘籍沉思。少顷,黄河图轻声道:“当年老头儿跟我说如果能将这书上的本事学个六七八分,便可以出江湖游历闯荡了。现在我就算没有八九分但六七分总是有的,而且再过两个春秋我便到了及冠之年了,何不入江湖闯荡一番,见识一下外面的大千世界?”少年心性,想到此处的黄河图当即收拾细软,腰胯宝剑、肩披行李,下山而去了。
待在清乾山十几年了的黄河图其实心里还是很想出山入江湖的,只是童年的纪历让他有些踌躇,但是歪道士的开导和诱惑早已让黄河图重新燃起对外面的那所谓的江湖的向往,要不是为了遵守歪道士的话他说不定早就下山去了。
深夜,在距离清乾山万万里之外的龙虎山上,一位头戴鎏金玉道冠、身着紫雷天尊袍、手握太乙仙拂尘、脚踩宝相云纹靴的长眉白须老道正夜观天象。突然间,西方奎、娄、胃、昴、毕、觜、参七宿,成虎形匍匐于西方,突降星宿,老道眉毛的一挑,连忙掐指计算,可当老道刚算出个眉头时,南方井、鬼、柳、星、张、翼、轸七宿齐现,汇聚为朱雀状翱翔于南面。这还不算完,东方角、亢、氐、房、心、尾、箕七宿齐现,北方斗、牛、女、虚、危、室、壁七宿相聚,接连形成了青龙与玄武状在东、北两方出现。
见此星象的老道白眉颤动,从衣袍中掏出了一个通体圆润,色泽红亮的龟壳后,又将九枚古朴的铜钱放置其中开始占卜,与此同时老道口念心经,手掐道诀,开始演算了起来。少间,只见老道“噗”地喷出一口鲜血,再看那龟壳却是开裂得近乎分离,其中的铜钱更是化为碎片。顷息后,老道自言自语地说道:“福兮?祸兮?罢了,罢了……”随即,老者又抬头望向星宿消散的天空久久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