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璨一听有些纳闷了,只听父亲继续说道:“后来,因为再无一人见过那些村民,渐渐地,人们便认为那个神秘小村落是那个陈姓猎户捏造出来的。官府也因为找不到更多的证据,只得将那几个猎户的死草草结了案。而那个陈姓猎户却一口咬定没有撒谎,后来竟变得有些痴狂,见人就拉着嚷嚷自己没有骗人,蒙山上真的住着一群怪物。大家见他变得疯疯颠颠地就更加没人理会他说的话了。”说完,崔澈父子二人沉默了许久。
李桑柔和苏沐尘在贺子轩的带领下来到了青龙堂的总坛,只见大堂正上方坐着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只听贺子轩说了声:“师兄,这就是我曾说过的要找师傅的人。”
那个中年男子微眯着双目,抚了抚下巴上的一缕胡须,满脸笑意地说道:“噢,是吗,子轩还不快快让这两位朋友坐下。”
贺子轩招呼李、苏二人坐下后对他们说道:“这就是我的师兄,岑士林。”说完,贺子轩又转身对他师兄说道:“师兄,这位是李小姐,这位是苏公子,他们手上拿着一件信物说要来找师傅。”
这时,李桑柔取出那块玉佩交给贺子轩递了上去。岑士林接过玉佩仔细地看了看说道:“嗯,这应该就是师傅指的那个信物。那要不,子轩,我们带这两位朋友去内堂吧。”
贺子轩刚要起身,忽然听见一声娇喝声:“且慢。”
众人立刻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从门外走进一个十七、八岁的银衫少女,只见她那白晳的瓜子脸上一对黑漆漆的双眸透着一丝冷淡,紧抿的双唇透着些许坚毅。她转动着那乌黑的眼眸,扫了扫贺子轩几眼,便望向上方的岑士林说道:“哥哥,我们青龙堂的内堂不仅供奉有各位先堂主的牌位,更存放有我青龙堂的镇帮之宝,我们怎么能仅凭一个所谓的信物就让外人随随便便进我们的内堂呢?”
李桑柔二人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贺子轩,只见他歉然一笑,说道:“这位是我的师妹,也是岑师兄的亲妹妹,叫丽莹。”说完他对那个银衫女子说道:“丽莹师妹,你觉得有何不妥吗?”
岑丽莹略昂了昂头,说道:“首先,他们手中的东西凭什么你们就认定是师傅所说的那件信物?”
岑士林指了指手中的玉佩说道:“这玉佩上的蛟龙不正是我们手上纹的标记吗?师傅临终所指的蛟龙就是这般模样啊。”
李桑柔和苏沐尘闻言一看,果然看见岑士林伸出来的手腕上纹有一条和贺子轩手腕上一模一样的蛟龙,只见那蛟龙的模样和李桑柔玉佩上的蛟龙一丝不差,只是他们二人手上只有纹有一条蛟龙,而那玉佩上则是左右相对的两条蛟龙。李桑柔心想:看这情形莫非先皇临终前所说的西蜀复国和青龙堂有关?想到这些,李桑柔默默地扫视了面前三人,又想起刚才进来时见到的景象,怎么也想不通青龙堂和西蜀复国能扯上什么关系。
正在这时,只听岑丽莹冷笑了一声说道:“师傅当时并没有言明信物是何物件,况且我们青龙堂阁主手腕上的标记并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只要仿着上面的蛟龙图案做个什么东西,难道就可以当成信物随便进我们青龙堂内堂吗?”
岑士林偏着脑袋想了想说道:“对啊,丽莹说得也有些道理啊。子轩你怎么看呢?”
贺子轩皱了皱眉头说道:“话虽如此,可是....”
岑丽莹打断他的话说道:“其次,贺子轩有些踌躇,他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瞄李桑柔二人。只听苏沐尘缓缓地说道:“前任堂主留下的遗言的确有些不明,难道他当时就没有说别的吗?”
贺子轩等三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过了一会儿,李桑柔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两位阁主,可否带我们去内堂看看,也许能发现一些线索。”
岑丽莹柳眉一竖,瞪圆了杏目,说道:“这位小姐,你当我们青龙堂是什么,岂容外人随意进出我们的‘圣地’?”
李桑柔满脸不悦,正想说什么,却被苏沐尘拉住了。贺子轩见师妹咄咄逼人的样子,脸上有些挂不住,岑士林四下里望了望众人,满脸堆笑地说道:“大家别急,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他朝门外望了望说道,“这样吧,我看现在天色不早了,子轩,你先带苏公子和李小姐去客房休息,明天我们再来商议此事如何?呵呵。”
贺子轩有些不快地说道:“好的,师兄,我这就去安顿好这两位朋友。”
过了一会儿,贺子轩带着李桑柔和苏沐尘来到寨中一个僻静的角落,把他们安排在两间静谧雅致的客房里,这儿离依山而建的那三个精致的小阁楼不远。
李桑柔在客房里小憩了一会儿,推开窗户望着窗外星星点点的灯光,一轮弯弯的月牙挂在天上,远处影影绰绰的山林中不时传来阵阵夜鸟归林的声音。正当李桑柔沉浸在这片夜色之中时,苏沐尘悄然来到窗前。
李桑柔被突然出现在窗前的人影吓了一跳,当她看清楚来人是谁后,立刻扬起手娇笑着欲打向那人,只见苏沐尘立刻将右手食指立于唇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李桑柔则住了手惊讶地望着他。
“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快跟我来。”他神秘兮兮地说道。
“去哪儿?”李桑柔忍不住问道。
“别问那么多,跟我来就是。”苏沐尘一边警惕地看着四周,一边悄声说着。李桑柔略一迟疑,还是走出了房间,随着苏沐尘走向夜色深处。
京城的崔府别院内,一身白衣的崔璨正伫立在窗前,他望着夜空中弯弯的月亮不禁想起了李桑柔,“临阳城的月亮也如这般美么?”崔璨心里默默念道,此时一阵凉风吹来,随之飞来一只灰色的鸽子停在了窗棂上,崔璨一边抚摸着那只鸽子,一边喃喃念道:“过些日子,你就陪我去思洲了,那儿离临阳就更远了。”说完他有些怅然地又抬头仰望着那轮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