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桑柔一行人在襄州停留了两天就又启程前往临阳,谭言轩在临阳有不少产业。当他们到达临阳时,谭言轩将他们安排在城中一处大宅子里。
大家稍作休整后,苏沐尘来到李桑柔的房间,邀她一起出去走走。两人来到街市上,这儿百姓的穿着口音和淮州更不同。
苏沐尘对她说道:“这里隶属瑬朝,是个中原小国,但这里民风淳朴,景色秀美,仿佛世外桃源一般。”
李桑柔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看着他们脸色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李桑柔轻叹了一声说道:“十二年前的西蜀也和这里一样。”
苏沐尘看了看她,心里有些感慨:十二年前的你又何尝不是和他们一样幸福地笑着,可如今的你,是否还能恢复以前的模样啊。
李桑柔见苏沐尘静静地,没有言语,她有些奇怪地看向他,当她对上苏沐尘的视线时,只见他略有些窘地移开了视线,轻轻说道:“是啊,可如今西蜀早已不复存在,当看被霁国灭亡后不久又被覃朝占了去,如今我们的子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哪里还有从前的模样。”
李桑柔秀眉微蹙,心里越发难受起来:十二年前皇上的遗愿,我至今还没有找到答案,我该怎么办啊?
正当两人各怀心事地一路走着,忽然迎面走来四五个身穿黑衣,腰挎大刀的人,苏沐尘因心里想着事,一不留神和领头的那个年青人撞了一下。苏沐尘回过神来,揉了揉被撞疼的肩膀,正想说什么,谁知对方人群中走出一人一边撸起袖子一边说道:“你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吗?”
苏沐尘一生气,正要理论,只见那领头的青年伸手拦住了那个说话的人,他拱了拱手,客气地说道:“不好意思,是属下鲁莽了,公子你没事吧。”
苏沐尘一听,面色缓和了下来,他说道:“没事,没什么大碍。”
那个青年又作了个揖带着手下离开了。苏沐尘转过身来,看见李桑柔一直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他轻唤了一声:“桑柔,你在看什么?”
李桑柔回过神来,轻笑了一声说道:“没什么,沐尘哥哥,你没事吧。”
苏沐尘说道:“没什么,就只轻轻碰了一下。”苏沐尘脸上虽然淡淡的,但他心里有些烦躁:刚才明明看见她好奇地看着那些人,分明是有什么事,可一转身她却将心事隐藏了起来。原来我在心中早已不是儿时的沐尘哥哥了。哎,苏沐尘心里轻叹了一声。
李桑柔回到房内,便将房门关了起来。她从枕下拿出一个红色的盒子,取出里面那个碧绿的玉佩来,她看着玉佩上的两条蛟龙,有些发愣:刚才那个领头的青年伸手拦住下人时,我看到他手腕上那个蛟龙纹身甚为熟悉,原来和这玉佩上的蛟龙一模一样啊。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一想起皇上的遗嘱现在似乎有了线索,李桑柔不禁又是紧张又是激动。
翌日,李桑柔刚走出房间,正想出去打听昨天遇见的那几个人,她刚走下楼,便看到谭言轩和苏沐尘正在大厅闲聊着。
谭言轩立刻招呼着李桑柔说道:“李小姐,快来尝尝我们临阳的特产,枣泥糕,尝了后你一定会喜欢的。哈哈。”
李桑柔推辞不过,只好暂时放弃刚才的计划。
苏沐尘递了一块枣泥糕给她,她接过来轻咬了一口,稍顷她微笑着对谭言轩说道:“谭大哥,这糕果然味道极好。”
谭言轩说道:“是吧,我没骗你吧。这可是我们这儿的特产啊。以前还是呈给宫里的贡品呢。”
苏沐尘说道:“噢,那难道现在不是贡品了吗?”
谭言轩说道:“嗯,是的,如今临阳城的百姓已经很少有人种植枣树了,红枣的产量急剧下降,造成枣泥糕的成本上升不少,瑬朝皇室体恤百姓,不想给百姓带来负担,所以不再将枣泥糕作为贡品,因此临阳城百姓有时还能买到少量的枣泥糕。”
李桑柔问道:“临阳百姓若喜食这种枣泥糕,大可以再多种植些枣树啊?”
谭言轩皱了皱眉说道:“临阳我平时来得也比较少,百姓们为何不种植枣树我也没多想,不过,我听说好像是因为种植枣树的土地出了问题,造成这种树大量死亡,而且重新种上枣树也无法存活,所以百姓们才放弃了种植枣树。”
苏沐尘有些奇怪地问道:“这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难道百姓们就不查探一下为何种植枣树的土壤会出现问题吗?”
谭言轩想了想说道:“听说大家都查找过原因,只是终究还是查不出来,大家也只得作罢。”
苏沐尘又问道:“谭兄,发生这种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谭言轩说道:“听说有十余年了,这些年种植枣树的百姓大多找到了其他的生计,所以百姓对这事也就不再关心了。”
苏沐尘好奇地问道:“那十余年前,临阳城有什么特别的人或事发生吗?”
谭言轩想了想说道:“特别的人或事?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近年来在临阳城赫赫有名的青龙堂好像就是在那段时间出现在临时城的,不过,这恐怕和此事没什么关系吧。”
李桑柔和苏尘齐声念道:“青龙堂?”两人话一出口,有些吃惊地望了望对方,谭言轩看了他们二人一眼,笑道:“两位可真是心有灵犀啊。”
李桑柔赧然地笑了一笑,说道:“谭大哥,说笑了,不过,谭大哥,我想冒昧地问一句,这青龙堂是做什么的呀?”
谭言轩说道:“青龙堂总坛设在临阳城往西大约十余里地的剑锋山上,这个帮派从不扰民,而且他们还在城内设有大大小小十余个产业,这些不再种植枣树的百姓大多在青龙堂的产业里找到了活计,因而青龙堂在临阳城百姓的声誉甚好。”
苏沐尘问道:“青龙堂在城里有各式产业,那他们为何又将总坛设在离城外较远的山上呢?他们总坛在山上做什么呢?”
谭言轩摇了摇头,说道:“他们的总坛因较远,几乎很少有人去那儿,百姓嘛,只要找得到活计,也不会去想那么多的。”
李桑柔沉默着:青龙堂,蛟龙玉佩,蛟龙纹身,这几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呢?
苏沐尘看了李桑柔一眼,他转头问向谭言轩:“谭兄,我对这青龙堂特别感兴趣,想去瞧瞧,不知这城中有哪些产业是青龙堂的呢?”
李桑柔立刻抬起了头,用急切的目光看向谭言轩,只听他说道:“有几个比较大的产业,比如城南的青龙钱庄,城北的寒锋铁器铺,还有最著名的就是城中的云来大酒楼,那可是来临阳城的往来过客都会去的地方啊。”
苏沐尘问道:“为何?”
谭言轩说:“云来大酒楼不仅修得宏伟气派,里面又能吃饭,又可住宿,因此过往的商旅都会选择在那儿落脚,这样一来,天南海北的人都聚在云来,自然也就成了传播各路消息的最佳场所了。所以云来的名气在这些人中渐渐大了起来。”
苏沐尘点了点头,只听谭言轩说道:“我今日来也正是想带两位去见识一下。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苏沐尘和李桑柔对望了一眼,两人微微点了点头。
韩影这几日发现虎目峰上一直潜伏着几个大理寺的探子,他正发愁着如何甩脱他们。这日,烈火堂的探子来报,说是大理寺最近接手了内务府贡品失窃一案。韩影猛然想起琳琅阁和林府之间的交易,不禁想起了一个主意。
林瓒正烦躁地在房内走来走去,他听说燕王和大理寺正在调查内务府,心里不免慌乱起来。这几日他关在房内,怎么想也想不出好的办法来。
这时,林洋匆匆走了进来。他交给林瓒一封书信,说是他刚在回府的路人,有个陌生人突然塞了这封信给他,待他想要看清那人的模样时,他却消失在人群中。
林瓒听他说得有点玄乎,疑惑地打开那封信看起来。谁知他看了那封信后大惊失色。
林洋不安地问道:“公子,出什么事了吗?”
林瓒反问道:“不是说琳琅阁已经人去楼空了吗,怎么还有人留在京城,而且这个人正好是知道我们和琳琅阁之间暗箱交易的人。”
林洋愣道:“琳琅阁确实已经人去楼空了啊,这人....这人会不会是想骗我们?”
林瓒说道:“怎么可能,那人将我们之间的交易说得清清楚楚怎么会是假的。”
林洋说道:“如果是琳琅阁的伙计,他们应该是听命于李小姐的啊,如今李小姐已经不在京城,甚至离开了我霁朝,她应该不会这样做的啊?”
林瓒说道:“除非这个伙计和李小姐不是一伙的,可若不是一伙的,当初李小姐为何又要安排他参与进来?”
林洋问道:“公子,我们应该怎么办啊。”
林瓒说道:“怎么办,还是得去虎目峰走一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