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萱看了看供桌上的烛台,对欣兰说:“这几个烛台不够,再去拿几个来,把供桌上旧的烛台都换了。”“是。”欣兰放下手中的烛台又转身离去。崔璨在桌上听见是王小姐的声音,略略松了一口气。
王思萱一个一个检查着,把旧了的烛台换了下来,当她看到第三层有个旧了的烛台,正想去拿无奈有些够不着,她试着踮了踮脚伸手够去,却不小心把烛台往后移动了一下,“咣当”一声有个什么东西掉了下去,落在了崔璨面前。王思萱有些奇怪,那个牌位只是略微晃了一晃,还好好地立在那里,是什么东西掉了下去呢?崔璨心里甚是紧张,他怕王小姐掀起桌布来寻找那东西自己就会被发现,于是他想把那掉下来的东西悄悄移到桌布边上,他拾起那东西一看,大吃一惊,原来那是一个牌位,上面写着于淮的名字。王思萱越想越奇怪,原先牌位后面放的是什么呢,怎么自己从来没有发现牌位后面有东西呢。她来到供桌旁后面,掀起桌布身子探了进去。
王思萱猛然发现桌下有一个黑衣人,还没等她张口,那人立刻凑了过来捂住了她的嘴巴,王思萱听他轻声说了句:“王小姐,是我,崔璨。”王思萱一听,又惊又气。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崔璨急忙说道:“请王小姐行个方便,崔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王思萱稳了稳情绪,点了点头,崔璨缓缓放开了手,王思萱狠狠瞪了他一眼,从供桌下钻了出来。正在这时欣兰推门而入,看到王思萱从供桌后走出。她也没多想说道:“小姐,这几个烛台够了吧。”王思萱嗯了一声,说道:“欣兰,你先回去吧整理房间吧,我把这些烛台换下就回去了。”欣兰应了一声,离开了祠堂。听见脚步声渐渐远去,崔璨从供桌后走了出来。王思萱又平静的声音说道:“崔大人,你这样似乎有些不妥啊。”崔璨弯了弯腰,诚恳地说道:“王小姐,请恕罪,崔某实在无法才出此下策。”王思萱冷冷地说道:“不知崔大人有什么难言之隐啊?”崔璨把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说:“王小姐,这就是刚才掉下来的东西。”王思萱接过一看,大吃一惊:“这个于淮是谁?为什么他的牌位会在我王府祠堂?”看着崔璨沉默的样子,王思萱料定这件事肯定不简单。她问崔璨:“崔大人是对王府有什么怀疑吗?”崔璨沉声说道:“这个于淮跟我们现在调查的案子有关。”王思萱急问:“什么案子?”崔璨略一迟疑,这时祠堂外面传来夜巡侍卫的脚步声。崔璨一急说道:“王小姐,我先行一步,容我找个时间再和王小姐细说。”说罢,他轻轻一纵身跃上了房梁。门外的侍卫听到有些响动急忙来到了祠堂,却见王小姐正在那里整理供桌。只听王思萱咐咐道:“你们几个来得正好,帮我把高处那几个烛台换一下。”
程毅正焦急地等待着,这时崔璨轻轻地跃了下来说了声:“走。”两人立刻消失在夜色中。
李桑柔看着眼前的画,惊喜不已,她问道:“沐尘哥哥,崔大人肯将这幅画交与你,想必你也费了不少心思吧。”苏沐尘笑而不答。李桑柔不好意思地说道:“沐尘哥哥,真不好意思,又给你添麻烦了。”苏沐尘有些不快地说道:“我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疏了?”李桑柔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沐尘哥哥,自从十二年前西蜀被灭,我就发誓定要为西蜀李氏血灭门之恨,我和木槿一路逃亡,一路追查当年的凶手。我们渐渐发现这件事背后的真相不简单。沐尘哥哥,苏将军已为国捐躯,我不想连你也卷进这恩怨之中。这十二年的经历已经令我成长起来,我相信我自己定能报这国仇家恨。”苏沐尘心中有些伤感,李桑柔从一个娇弱的郡主,变成今天这样坚强的样子,该是经历了多少风浪啊。他看着李桑柔幽幽地说道:“你有你的国仇家恨要报,我又何尝不是,何况我们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你又为何将我拒之千里之外?”李桑柔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们要做的事确实凶险,我不能.....”苏沐尘打断她的话说道:“你觉得我能让你独自涉险,置之不理吗?”李桑柔听了说不出话来。
翌日,大理寺内,崔璨正和程毅讨论着王府祠堂那个奇怪的牌位。程毅说:“如果说这个于淮和王寒王大人是故人的话,在他死后为他立个牌位似乎也说得过去。”崔璨瞪了他一眼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王大人为何还要偷偷摸摸地这么做,我发现似乎连王小姐都不知道还有这个异姓人的牌位。”程毅说问道:“那就是说这王大人有问题?”崔璨坚定地说道:“肯定有问题,只是我们得先找到证据。”程毅笑了笑说道:“大人,我看你这神情是不是已经有主意了?”崔璨笑着斜睨了他一眼说道:“不枉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想什么你一猜就猜到了。“程毅呵呵笑了几声。崔璨说道:“上次那个沐公子不是说琳琅阁那个伙计好像在追查他的养父失踪一事,你找个机会把我们在王府祠堂发现的东西告之于他。”程毅恍然大悟,不禁朝崔璨竖了竖大拇指。崔璨轻笑了一声,又问道:“上次我让你查的那个吴凡查到了吗?”程毅立刻回道:“查到了,大人,你猜这人是谁?”崔璨疑惑的眼神看向他,程毅缓缓说道:“他就是当年王将军的贴身卫兵,也就是柳统领说的那个当时向王将军密报的那个人。”崔璨大为惊诧,略有些怀疑地问道:“有这么巧的事?你可查清楚了?”程毅点了点头说:“此事千真万确,据我们的探子来报,有一次他在那吴凡房外偷听到柳统领正在问他话,问的正是当年他跟王将军说的什么?”崔璨又皱起了眉头:“柳统领也在查当年的发生的事?”他想了想说道:“那我们的探子可听到那吴凡怎么回答的?”程毅摇了摇头,说:“那人极狡猾,顾左右而言他,柳统领一点口风也没探到。”崔璨背负着双手来到窗前,望着天空思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