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舍打了个摩的来到电影院广场,广场上摆满了座椅,周边都是小吃,绿豆汤,牛杂粉,炒饭,豆腐脑,还有各种烧烤,炸串,琳琅满目。
我们俩各自点了一碗牛杂,我要了一碗绿豆汤,阿舍加了豆腐脑,她站在烧烤摊前说:“桑桑,你过来,随便点。”
我兴冲冲地跑过去:“嘿嘿,给我来个烤玉米,2个烤鸭掌,2串烤羊肉,再来个烤肠“
阿舍:“还有吗?”
我:“没了,就这些。”
阿舍:“别客气,你就敞开肚皮吃。”
我:“那还有一碗粉和绿豆汤呢,等下得撑死。”
阿舍:“行,那就先这样,等下你还有什么想吃的再加。”
我:“嗯。”
爬了一下午的山,我们早就饥肠辘辘,坐下来一顿狼吞虎咽。
不远处,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孩正跺着脚跟别人争辩,一桌子的人在底下笑着学她说话。
我朝她们扬扬头说:“那不是七仙女吗,她们也出来逛啊。”
阿舍回头看了一眼说:“是七仙女,呵呵,赵茹宁还真是矫情,魏佳最讨厌她了。”
我嘴里叼着烤肠:“为什么?”
阿舍:“没有为什么,就是作呗,你看看她那矫情的样子,谁受得了。”
我抬头看着赵茹宁跺着脚那扭扭捏捏的样子,点头说:“嗯,看着是有点做作。”
“叮!”一声铃响,阿舍闻声麻利的从口袋里掏出诺基亚,接着哈哈大笑:“桑桑你看,我老爸给我打钱了,500块,我发了,哈哈哈哈!”
我:“500!!我两个多月的生活费,那臭道士果然说的没错,你丫要发了!”
阿舍:“快吃快吃,我等下要去扫荡!”
说是扫荡,实际上跟扫雷差不多。那天晚上,我陪着阿舍沿着步行街的店铺从头逛到尾,进进出出无数个鞋店,终于买到了一双她满意的板鞋。
第二天,我累得在床上赖到快吃午饭才起来,阿舍早没了人影,傍晚,我一个人早早的上了教室写作业。
林森走进教室,看到我惊奇的说道:“刘桑,难得啊,今天怎么这么早!“
我:“没办法,一堆作业没写。“
林森:“怪不得,像你这么‘准时’的人怎么可能这么早上教室。”
他把背包放桌子上,在里边捣鼓了好一会儿,高兴地说:“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隔在中间的李伟不满道:“林森你小子可以啊,给别人带东西也不给我带,我可是你同桌,见色忘友!“
林森:“去你的,没你的份。”
我没理他,继续低着头写作业,他坐到我前面的位置,掏出一个巨大的蛋。
我惊诧的看着他,他得意的说:“嘿嘿没见过吧?这是我奶奶从乡下带回来的鹅蛋。”
我说:“我在村里什么没见过,只是......”
林森:“只是什么?”
我:“只是你送我一个鹅蛋也太奇怪了吧!”
林森:“不奇怪,这可不是颗普通的鹅蛋。”
我:“那是什么蛋?黑天鹅蛋?”
林森:“你仔细看就知道了。”说着把鹅蛋放在我的桌子上,跑回自己的座位。
快晚读的时候阿舍终于出现,我盯着她的头:“你又去烫发了!”
她说:“是啊。”
我:“你前两个月不是刚烫过,这还没到六个月又烫!”
阿舍:“我头发短长得快,发量还多,不烫直了容易炸毛。”
我:“你就不怕给烫秃了你。”
阿舍:“没事,焗个油护理护理就行。”她从我椅子背后挤过去,靠着窗坐下,看到林森刚刚放下的那个鹅蛋惊呼道:“靠!好大的蛋!哪来的!”
我用笔头指了指林森,她会意道:“呵……他可真会送东西。”
安静的晚自习我捧着书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给昏睡过去,被一阵拍打从梦中惊醒。耳边传来阿舍的声音:“桑桑,桑桑,快醒醒!快醒醒”
我惺忪的睁着双眼说:“怎么了?”
她把一张纸条递到我面前,上边写着:“人海茫茫皆过客,相识未必曾相逢,今日垂书寻知己,问君可是有缘人?”,落款:苍狼。文若豪杰字如疾风好不潇洒。
我问:“哪来的字条?”
阿舍:“上边吊下来的。”说着指向窗外,只见一根白线末端绑了个坠石正悬在窗前。
阿舍忐忑的问道:“要不要回复?”
我说:“回呗,没准是个帅哥呢。”
阿舍:“你怎么知道?”
我说:“看字啊,都说字如其人,看他这字萧洒狂妄,人差不到哪去。”
阿舍:“好吧,反正只是交个朋友,又不是谈恋爱!”,话毕,提起笔在字条上写上回复,卷起绑在线上往外扔出去,上边的人似乎有所察觉将纸条吊了上去。
如此往复,阿舍和楼上的“苍狼”渐渐熟络,每一天都乐此不疲的吊着纸条聊天,一时间这种垂吊聊天的方式在学校里流行开来,每天教室后边的窗前七上八下的吊着纸条,甚为壮观。
林森自从给了我那个“鹅蛋”后行为变得有些怪异,一见到我就故意转过头去假装没看见,也不像之前那样每次从他身后经过都来招惹我,我倒是觉得清静了许多,但是好景不长,没过几天他终于忍不住又把我拦下。
“我给你的蛋,你看了吗?”
“看了,没什么特别的,我吃了!”
“你吃了!!”
“吃了啊,那么大个蛋,差点没噎死。”
“啊......”
“啊?不然呢?留着孵吗?”
他似乎一脸不可思议,无奈的说了句“好吧!”又开始不理会我,真是个莫名其妙的家伙。
很快,我们迎来了高中第一次考试——期中考试。老师为了防止同桌之间互抄答案刻意打乱了考试座位顺序,开考那天我们才能看到旁边坐着的人,听着有点莫名的期待,期待看到坐在我旁边的人会是谁。
那天我提着笔袋在教室里找了一圈又一圈,终于找到贴着自己名字的座位,旁边却坐着赵茹宁。
原来是传说中的小作精啊,我心想,不免有点失望。
她没有抬头看我,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拿着笔在桌上乱画,满脸的郁闷。
我坐下来整理东西,把要用的考试工具在桌子上摆好,她忽然悠悠的说:“你知道吗,我失恋了。”
这是我们第一次对话,以往的2个月零6天,我和她没有过任何的交集,就连眼神的对视都没有,然而她第一句开场白就是这么大一个八卦,着实让我感到震惊。
“啊?”我尴尬的看着她,脸上挂着一如既往虚伪的笑容。
“我心情很不好,今天早上连饭也没吃,没胃口!”她继续嘟囔着嘴说道。
“哦。”我回到。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骗子!”她忽然有些气愤。
我没有回她的话,也不知道回什么,简直莫名其妙,如果是我,我一定不会跟一个陌生人讲这样的话,看来这个“传说”中的作精是真的,并且她不止是矫情,脑子也不太好使。
她依然在愤愤的述说着她的恋情,她的悲剧,和她那个听起来像偶像剧反派一样的前男友,我被迫倾听她那狗血剧一样的爱情,脸面上依然要挂出一副和蔼可亲深表同情的模样,毕竟我是个好人。
直到讲台上的监考老师说:“安静!现在开始考试!”她才终于闭上了嘴,我的世界得以平静。
考完试后,各科成绩陆陆续续都出来了,晚自习,阿舍看着分发下来的那一堆低分考卷愁眉不展,她失落的说道:“我感觉这回我要完蛋了,数学没及格,物理化学一团糟,如果语文再不拉点分我可能真的要倒数前三了。”
我说:“我也好不到哪里去,看看我这地理49分,真是没脸面对地理老师,光是这一科就能把我打入地狱。”
“可是你物理化学分数高呀,也不至于到那份上,再看看我,理科就有三科没及格。”
“大家都半斤八两就别比惨了。”
“我爸要是知道我考了这么点分数,估计要被气死,没准连生活费也要大打折扣了。”
“别担心,不至于,最多臭骂一顿!”
“啊!我也不想被骂呀……桑桑,你说该不会那老道士说的要应验了吧!我大难临头了?”
“别瞎想,这算什么磨难,考不好很正常。”
“那什么才算磨难,难道还有更惨的事要发生?唉,早知道就花那50块钱买张符了,不然我明天再上山跟那老道拿道符。”
“额......”
这时候窗外的纸条又吊了下来,我提醒道:“阿舍,狼哥,你的狼哥来信了!”
阿舍打开窗户把纸条拿进来看了看又奋笔疾书写了一顿,抛出去。
“佟丽!!你干什么!!”一声喝斥从门口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