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二年,小两口除了柔情蜜意,就只有忙于各自的工作,收入蒸蒸日上。闲暇时间他们尽情享受两个人的世界,让生没有忘记那个大名鼎鼎的梅姨,他建议子雅有空一块去拜访梅姨,子雅欣然答应。
到梅姨家的地下室,子雅把车停好。看到梅姨的豪车,让生羡慕不已,他盯着擦得铮亮的车发呆,琢磨他什么时候才能开上这样的豪车。父亲总是告诉他,缺钱就说一声,父母给你转。父亲可曾知道,他们一辈子的积蓄都买不起这辆车的一个轮子。子雅从后面拍打让生的肩膀:“怎么样,羡慕吧!”让生微微点了点头。
子雅拉着让生走进电梯间,让生发现原来别墅还可以有电梯呀,就是豪气。她们来到一楼,梅姨正忙着为他们准备甜点,梅姨让子雅带让生随便看看。
让生听子雅说梅姨生活很好,可是没有想到,梅姨的生活如此豪!家里有各种各样的功能厅,健身、娱乐根本不用出门,最不能理解的就是家里还有个汤屋,他问这是干什么的?子雅说泡澡呀。院子里除了花草树木外,还有个小型游泳池,让生觉得这也太奢侈了吧。
躺在泳池边,周让生长吸了一口气,在深圳,就算倾全家之力尚不能买一套一居,也买不起梅姨的一辆豪车,梅姨真是太奢侈了。况且他不想啃老,不想用父母的积蓄,他要靠自己生活。子雅也一样,她早就说了,父母不容易,不能用父母的积蓄,就凭两个人的高学历和所在的公司的优厚的薪水,过上好生活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公司也不傻,你要想在公司一直呆下去,就必须付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就算一切稳定,要达到梅姨这样的生活,恐怕一辈子都难!
让生慨叹梅姨好有钱呀!子雅说以前梅姨也没有钱,他们是靠自己奋斗一步步走到现在的。让生不怎么相信,子雅说在深圳,只要你愿意付出,什么样的奇迹都会出现。
“子雅,我弄好了,你们快来吧。”梅姨在客厅喊。
让生和子雅来到客厅,茶几上已经摆好了一些甜点和饮品。梅姨看让生有些拘束,就递给他一些水果,让生接过来,不断感谢梅姨。
梅姨说:“我是子雅的师傅,是子雅父亲何方的小师妹,我们两家可亲了,子雅就像我的女儿,这里就是她的家,让生不用紧张。”
“姨,他没有紧张,他只是在美女面前有些放不开。”子雅一语道破机关,让生觉得不好意思,就狠狠地瞪了一下子雅。梅可欣开怀大笑,那种笑充满自豪,充满骄傲。
笑罢,梅可欣认真地对让生说道:“我能这样子,主要是因为我先生照顾得好,当年像你们这个年龄的时候,他发誓要让我一辈子做个女孩,而不是大妈。二十年过去了,他做到了。你也要好好照顾子雅,让她只做女孩,不做大妈哦。”
让生点了点头没说话。
梅姨举起她亲手调制的鸡尾酒,和子雅两口干杯,三只酒杯碰到了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杯中不同颜色的酒犹如宝石,晶莹剔透。子雅说要是把酒颜色和味道对应起来,喝的人就可以根据颜色看见味道了,梅姨说相同颜色也有不同味道,子雅说把它们的颜色调不同就可以区分了,梅姨觉得也对。
梅姨很用心,她调制出的酒颜色很好看,味道也很纯正。让生看得出来,梅姨是个对生活品质要求很高的人,她活得很精致,像她的人一样。
“姨,等我有空了要跟你学习一下,我跟让生现在不是叫外卖就是吃方便面,什么都不会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上您这样的精致生活。”
“你们再过几年,有了自己的房子,自然就会想办法提高生活质量和品味的。”
“我哪有您那么细心,做事那么讲究,我能把饭做熟就不错了。您先生真幸福,有眼福,有口福!”子雅想象着夫妻俩推杯换盏,相敬相爱,琴瑟和鸣的情景。
“那是你还没有长大,等你长大了自然就知道怎么办了。”梅姨觉得子雅还是个小女孩,还不能称之为女人。
让生更想知道梅姨是如何发家的,不是说梅姨以前也没有钱吗?他想亲自听听梅姨怎么说,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问,说得太直白了又显得太俗,梅姨发家的背后肯定有一段传奇故事,好,就让梅姨讲讲她的故事吧,“梅姨,给我们讲讲您自己吧,您肯定有不少传奇故事。”
梅姨想了想,认真地说:“我哪里有什么传奇故事,只不过是丢掉了生活的细枝末节,才换得今日的所有。舍弃我们不需要的,才可以追求到我们想要的,不是吗?如果年轻的时候,按照长辈规划的路走,我就没有今天。别羡慕我,任何光艳的背后都有委屈的磨炼和忍辱负重的付出。”梅可欣说得很模糊,却很有道理。
让生和子雅呆呆地听着。
梅可欣懂得他们想听什么,又简短说了几句:“凡事都要持之以恒,坚持做一件事,时间积累到一定程度,你就是专家,你就会脱颖而出。不可朝三暮四,不可有消极思想,负面情绪,哪怕四面楚歌,也要微笑面对。还要勤于思考,才能悟出道理。”
随后他们聊了很多,从音乐到影视,从影视到婚恋,从婚恋到八卦。梅姨的思想很年轻,紧紧地跟随潮流,从当今流行的“我是歌手”到年轻人热捧的婚恋节目“非诚勿扰”,每期的女嘉宾、每期的主角和故事都清清楚楚,如数家珍。
他们之间竟然没有任何代沟,他不是在跟一个五十岁的人谈话,而是和同龄人在聊天。他的父母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东西,也不可能坐下来和他们这么聊天。
他们谈得很开心,回家的路上让生还在不断地夸奖梅姨,赞不绝口。他发誓要让子雅像梅姨一样一辈子做个女孩,不做大妈。
路对面的孩子哇哇大哭,那哭声如此凄厉,把让生和子雅的目光吸引了过去。父亲正一只手抓着女儿的一条胳膊,另一只手不停地抽打女儿的屁股,旁边还有大骂的母亲,母亲的身边站着弟弟。女孩的哭声催人泪下,路过的人都停下脚步投去可怜的目光,却没有人理会。
“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把孩子往死里打,要是他们不想要,当初为什么要生下她。”子雅想冲过马路,一辆车拦住了她,让生在后面拉了她一下,子雅差一点被车擦到。司机摇下窗户,看了看没有问题就离开了。
“那个女孩好可怜呀!这对父母真是狠心,连畜生都不如。”子雅急得直骂,父亲仍然提着女儿不停地打。
一个长发女人走过去,走到那男人面前,看样子她去劝说孩子的父亲,两个人吵了起来。让生仔细一看,那女人竟然是同事文舒。两个人吵得越来越凶,孩子的母亲也参与进来了。
让生怕文舒吃亏就要过马路去,子雅在后面拉住了他,子雅怕他们是家庭纠纷、婚外情什么的,那就尴尬了。
可是让生看对面越吵越厉害,他不能袖手旁观,他拉着子雅一起穿过马路。
“怎么回事?文舒。”让生上前问道。
“我看这两个禽兽父母狂打女孩,就想过来阻止,没想到他们就冲我来了。”文舒呼呼地喘着粗气。
“你们怎么回事?人还越来越多了,我教训自家女儿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女孩的父亲冲着文舒大喊。
文舒指着那个男人的鼻子,大骂道:“我就是要管,你这禽兽不如的父亲,我就讨厌你这样对孩子施家暴的父母,你敢再打孩子,我就报警!”
子雅也跟着文舒把孩子爸爸臭骂了一顿,孩子的父母见对方人多,就不敢再恋战,万一真把警察叫来就麻烦了。他丢下一句话:“真是多管闲事,我们的家事谁让你们管。”说完就灰溜溜地走了。
文舒气得直喘,让生问:“身体没事吧?”
文舒道:“没事,我遇到这样暴打女孩的人,就是这样,过一会儿就好了。”
子雅问:“你家住哪里?我们把你送回家。”
文舒指了指旁边的房子说:“我就住在这里,不用送,谢谢你们。”
回家的路上,子雅一路夸奖文舒抱打不平,咒骂女孩父亲可恶。让生告诉子雅这是他们公司最漂亮的女孩,没有之一。以前只觉得她很漂亮,偶尔会和她打个招呼,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有爱心,真是令人佩服。
子雅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盯着让生问:“你被她迷住了。”
让生知道,子雅吃醋了,他故意说道:“我当然被她迷住了,不过,要是你在我们公司,先迷住我的肯定是你。”
子雅撅着嘴,没好气地说:“切!满嘴假话。”
……
何母听说子雅带让生去梅可欣家,就担心子雅受梅可欣思想的影响。
子雅原本就是个非常逆反的孩子,她的事从来也不让父母参与,也不征求父母的意见。当年他和让生处对象,她就从来没有说过,直到要领结婚证了结婚才问父母要户口本,来了个先斩后奏。
结婚之后,不管父母怎么劝子雅,她都要和让生在外面住,和让生在自己家门口漂泊。气的何方大怒:“好,我们的房子你爱住不住,把它出租出去我们还可以有固定的收入。”子雅说:”那好呀,这样我们家的总收益是增加的。”
周母担心最近子雅常去梅可欣那里,千万别受她不生孩子的影响。周母知道梅可欣的魅力很强,女儿常常以她为楷模,有的时候还会拿梅可欣来挤兑母亲,说母亲是家庭主妇。家庭主妇怎么了?把你们父女俩养的好好的,不就是我的功劳吗。
何母闷闷不乐,直到何方从外面运动回来,赶忙迎上去。
“子雅带让生又去你的小情人那里了,你可要当心哦!”
何方每次听到小情人这个词,他就会觉得很冤枉,必然会坚决否定:“可欣是我的小师妹,不是我的小情人,我们俩什么事也没有。”
“谁信呀,都快结婚了,还没发生点事?”何母也总是这么说。
“我说过多少次了,真没有。”何方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何母也不知道听了多少次,可何母还想听,她听着这句话舒服。
“好了好了,不说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往事了,子雅和让生她俩到现在也没个动静,也不考虑生孩子的事。今天又去看梅可欣,千万别被梅可欣给带偏了。”
“是呀,你说的对,当年可欣不生孩子,师傅怎么劝都不听,最后师傅都跪下了也无济于事。可欣做得不对,也不知道现在后悔没?”何方想起了当年梅可欣的父亲梅廷劝她生孩子的情景。
“就算是现在不后悔,肯定有一天会后悔的,没有哪段爱情能持续一辈子的!”子雅的母亲说得有些绝对,何方摇摇头,从后面拦住妻子的腰。妻子说少来,我们现在是亲情,也不是爱情。
“要是有一天,子雅去模仿梅可欣,我看你怎么办?”妻子把何方推开,依然忧心忡忡。
“子雅他们应该不会吧,让生是小镇出来的,他不会受那种现代思潮影响的,再说了,丁克已经过时了,你数数当年丁克的那些明星,老年过得都不算很好,不是很凄惨就是改变主意,香港那些男明星更加混蛋,年龄大后抛弃老妻,重建新家的也不少。这些都是沉痛的教训。”何方似乎更相信女儿。
“你就惯着她吧,看她会不会再给你来个先斩后奏。”妻子对何方的态度有些生气。
“好,好,好,你说了算,有空咱就开导开导她。”何方只好顺着妻子。
“这还差不多。”
“说起梅姨,我想到了师傅,前两天他让我有空去他家,说有事。我也很久没去看他老人家了,要不咱去看看他?”何方感念恩师,妻子也就答应了,既然宝贝女儿和他们家关系紧密,她就必须也和梅家保持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