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云这时才指了指头上的伤:“看来银子我是跑不了了,但给你银子之前,我总得让大家知道知道,他们两个为什么挨打,我头上这伤又是怎么回事,总不能赔了银子又没了名声,有意见没?”
一听她这话,村民们都摸不着头脑了,难道这伤不是野兽抓的?
她昨天一直没有包扎额头,虽然已经结痂了,可现在一看,还是有些狰狞。
田婶子就站了出来,“清云,你说说你这伤是怎么弄的?是不是那两个大男的给你抓的?是的话婶子和你全叔绝对饶不了他们!”
另一边的邻居张大伯也多说了几句,称一定站在她这边。
李柱子和李大山有点心虚,但转念一想,明显是他们两个伤的更严重,谁会信她的一面之词?
马金叶就更狠了,直接再加一剂:“哼!还能是怎么伤的?我男人和儿子辛辛苦苦猎了三个大家伙,你倒好,直接当是你猎的,我家儿子一急抓了你一下,你却趁着他们打猎受伤,拿棍子把他们敲晕在深山里头,真是良心被狗吃了呦!”
“轰”的一声人群又炸开了!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顾清云那么一个小丫头能一次猎到这么多东西,根本就不是她猎的,而是抢了别人的猎物!
全小雅唾了口唾沫,指着马金叶:“呸!刚说清云勾……勾引你家那个人模狗样的畜生玩意儿,又说他这伤是野兽抓的,你当我们大家伙儿都是傻子啊!”
全小雅的一个“大家伙儿”,成功将围观村民绑在了一起,不少人一想,觉得是有矛盾,就这样,站李家的和站顾清云的分成了五五两波人。
顾清云随意扫了一下,默默记住了那些落井下石的嘴脸,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人啊,都是现实又愚蠢的动物。
她将手里的石头举了起来,人们也就是这时才发现她一直拿着一块石头,而拿石头上有着明显的血迹。
“啧啧,我现在是不是应该说……这石头上的血是我自己弄上去的,还是该说,我自己为了今天这一出,提前往头上砸了一下?”
这下两人的说辞又前后不一了,马金叶说是自己儿子抓了她,可正如顾清云所说,难不成是她自己拿石头砸的自己?否则这上面的血迹如何解释?
村长终于赶了过来,从田氏那儿弄清了事情原委之后,清了清嗓子,及时站出来说道:“依我看,不如让顾二丫头和李家的两个男人比试一番,一见真章。”
对啊!这么一说可提醒到围观的群众了,顾家二丫头上次那个箭法,啧啧,再反观李家的那对父子,整日游手好闲,有什么真本事能猎到野猪?
打猎都是用弓箭,所以比试自然也比弓箭。
顾清云嘴角一勾,村长可真是神助攻啊,她进屋将自己的弓拿了出来,手里还有三个山上摘的青果。
视线在人群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到李翠花身上,“就让翠花婶出来帮个忙吧,不过说好了,比弓箭是为了证明猎物是本姑娘亲自猎的,跟李家父子没有任何关系!关于他们的伤还有我的额头,这个说法我也是一定得要来的!”
围观的农民没有异议,倒是李家父子有点心慌,坐在地上死活不起来,还有那李翠花,她想着自己出来没什么问题,还可以帮帮大哥,可总觉得不对劲。
李柱子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地叫了起来,说身上的伤太重,站不起来,没办法比试。
李大山也是同样的说法,干找借口不比试,这么一看,还真让人匪夷所思了。
“切,刚刚怎么不说疼?现在叫唤的这么厉害,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村多了两条野狗呢。”
说那番话的是村长周诚的小儿子,周二洋。
顾清云打量了他一下,十七八岁的样子,生的有些黑,就是那双眼熠熠发光,和他哥哥周大顺应该是相反的性子,从他刚刚的话就能听出来,这孩子跳脱的很。
人群中传来“噗”的一声,是全小雅没忍住笑了出来,引来周二洋一个白眼。
有一个人开头,接二连三的哄笑声响了起来,让李家人的脸上一阵黑一阵白。
“好说,不就是站不起来嘛,那我也坐着跟你们比,这样总可以了吧?”待人群静下来之后,顾清云往地上一坐,说道。
这下李家人是真的没话说了,如果他们不比,今天这一出就白演了,可他们心里头倍儿清,那野猪狍子什么的,就是顾清云猎到的,他们比得过嘛?
看他们没有说话,顾清云将青果扔给了李翠花,“翠花婶,你站那边,对对对,靠着那棵树站,然后把青果放在头上,你放心吧,我箭法好的很,绝对不会照着你的脑袋射。”
周诚愣了一下,问:“清云啊,这是个什么比法?这万一……”
他的话没有说完,可话里的意思很是明显。
顾清云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周伯伯,您放心吧,相信我的箭,保准不会让翠花婶有事的。”
周诚想说,他是信她!可他不信李家那两个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