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说完,忍不住涛天怒火的我拍案而起:“后半段你早说过了,那不是你爹跟你娘的事吗?你真奇怪,一会儿说我父皇干尽了坏事,一会儿又说与他的仇恨是一场误会。你他妈还有什么能清清楚楚说个明白。”
你老母的,这货害老娘连脏话都骂出来了,感情还是当着小恨的面。天知道老娘什么也不顾了。
小恨握紧我的手,示意我不要大闹。
好吧,看他的面子,我忍!随即倒满了两杯茶,一杯接一杯灌下去,熄火!
见我虎目喷火,夜离歌也不恼:“朕想明明白白告诉你的是。杀夫夺妻的事并非出自你父皇授意。而是那女子原先欲许配的夫家所为。他如今的夫人正是你娘的亲妹,夫妻二人双双因嫉成恨而下杀手。一来借由你娘讨好皇上,取得高官厚实禄,二来除去眼中钉,肉中刺。”
矮!我有些明白了,一个要除去我娘的正夫,好报夺妻之仇,另一个要将我娘与夫君拆散,来了却自已的夫君心中想着另一个女人,而不顾自已的不甘与忌恨。
好歹毒的夫妻俩,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幸好我娘嫁的不是那个男人。
没多会儿,我就想通了,不由得连连点头。但是又有一点不明白,我指着窗外:“那那个人究竟是不是我娘?她干嘛抱着大叔?还有?我娘怎么出宫的?”
虽然自幼看多了父皇流连花丛,日理万“鸡”。可是他对亲娘的爱应该不是假的吧?否则怎会三千宠爱集于我一人身上呢?
等等!似乎我还漏掉了什么?是什么呢?
冥思苦想想不出来,不料眼光无意瞅见小恨深锁的眉头,夜离歌略带无奈的目光。
“遂君,你为什么不问,在你娘入宫前生的孩子在哪里?”
“死了呗?”
“不,还活着。”他苦笑,一抹苦楚从唇旁漫涎到了心里:“那个孩子……”深深望了我一眼,无波无澜的目光惊得我悚然,面无血色,哆嗦着唇,磕磕巴巴:“该不会……该不会……”
他顿了顿,在我惊恐的连连摇头的害怕与不安中张了张口:“就是朕!”
“她是我娘。”夜离歌至我身旁,对着她唤了一声,柔和的,轻浅的,却唤得我虎躯猛怔,飞快的向他侧面看去:“你耍我?她是你娘?”
“不,遂君,她是我的母亲,也是……”艰难的顿了顿,声音哽涩而沙哑,那苍白的目光倾诉着另一个可怕的事实。
我倒抽一口气,下意识连连后退:“不,这不可能。”
他突然上前几步用力抓住我:“遂君,我们的母亲是同一个人。你并非辰妃所生。当年你父皇强纳我娘入宫,她被逼生下了你。却忘不了我父亲,哼,龙烨算是做了件对得起良心的事,将你过继到无所出的辰妃名下。并且放我娘出宫隐居在此。仇前辈也就是你的大叔亦是朕的父亲,他与我们的娘亲失散二十年,也是此番朕前去魔教才得知道她的消息。”
“啪……”
我听不下去,抬手就是一耳光:“说了这么多你想表达什么?我们有血缘关系?我父皇死了,我从公主沦为贱民,孤身一人。而你呢?九五至尊,不仅报仇血恨,江山在手,父母健在。你来来看我笑话是不是?”
“不!别激动,宝贝,乖。”小恨拍拍我肩膀,面色忧伤。
我反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也瞒着我?”
外面响起脚步声,人未到声先至:“枫儿,娘给你做了些点心,快趁热吃。”随着谢若澜温柔清亮的声音,窈窕的身影而至,她手中端着两盘热气腾腾的糕点微笑着进来。与夫君相认,失散多年,终于重聚首,先前挥泪过后便是雨过天晴,娇颜绽放。
我娘吗?还是夜离歌的娘?呵!可不好认啦!特别是亲眼所见她与大叔恩爱浓情,再想到父皇形单影只,我就心有不甘,替父皇抱屈。
当然,父皇不是什么好男人,就算我护短吧!
纵然此刻的她掩不住眉梢的飞扬神彩,不过目光触及夜离歌时,抖然脸色一变,快速将盘子放下,焦急又心疼的抚上他的脸,那里被我打得印下清晰的掌印:“枫儿?这是怎么了?你的脸怎么?”
“不小心撞的,娘,没事。”
他倒是没告状,笑着想扯开话题,不想谢若澜的脸沉得更厉害:“怎么可能没事?你以为娘看不出来吗?这是谁打的?谁打我的枫儿?”
她犀利的眼睛转向我们,这房间里除了夜离歌就是我与小恨,“凶手”必当在我们中间。说实话,我从来没想过女人护起犊子来表情会如此可怕。
她的模样恨不得要杀了我似的,为何面对她我非但没有血脉相连的感动,反而有种……深深的惶恐。
“娘……”
“是我。”想也没多想我站出来:“是我打的。”
“你?”一丝杀机自她面上掠过,就在她高高扬起手之际,我冷笑一声:“夜离歌杀了我全家,这小小一巴掌,便宜他了。”
或许我含恨的声音噬血意味十足,生生扯退了她欲打下来的手,谢若澜一怔,不解的朝后看去:“枫儿?”
见状,我忍不住嘲讽的笑:“我是龙烨的女儿,龙烨,你不会忘记吧?”
“遂君!”
话音未落,夜离歌,小恨双双急声唤我,而谢若澜则在听到父皇的名字时面露恐慌与惊惶之色,一变再变,身体如同被狂风撕扯的落叶,无助的颤抖,最后更浓烈的杀凶笼罩她的全身,似乎连眼眸都血色一片:“你叫遂君?龙遂君?你是龙烨的女儿?那个畜牲,你是他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