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校报的宣传,加上“疯狂活动”在校内的成功,有关“疯狂计划”的预约纷至沓来,我们严格筛选,要求每一次策划的活动都不能雷同或重复。我和彭玉还将公益性策划安排到计划之中,帮助策划校内演讲大赛,筹办校内辩论大赛等。
原本以为要两个月以后才能让刘哥从“疯狂计划”之中盈利,但是发展超乎了我们的想象,为小泰州策划的第一个计划就已经影响不凡,后来又有校报的及时宣传,校报和“疯狂计划”相辅相成,一时间都成了学校里的“明星”,很多人的趋之若鹜,有看热闹的,有请求帮忙的,有投稿参与辩论的,有邀请参加活动的。从无人问津到炙手可热,地位瞬间变化让我感慨良多。
相对于接受一些豪无必要又不能推脱的邀请,更让我头痛的是细枝末节的费用问题。校报刊出,再一次证明“疯狂计划”可行之后,我把账目清单交到了刘哥的手上,让他根据“疯狂计划”的盈利情况来给同学们发放酬劳,同学们很快拿到了报酬,我也从此甩掉了这个费脑的事。
“校园十大歌手”比赛是学生会文艺部主办的活动。因为“疯狂计划”和校报改版的成功,宣传部的美女部长主动邀请我参加学生会关于“校园十大歌手”比赛计划的内部讨论。我并非学生会内部人员,本不想参加,但是学姐邀请便不好推脱。
会议还没有开始,当我和美女学姐提前二十分钟到达会议室时,文艺部部长对我的参会提出反对意见,他要求我离开会议室。对于这种不怀好意的驱逐,我只能微笑接受,我认为我可以大度地接纳他的要求。
正当我转身离开时,美女学姐与文艺部部长吵了起来,学姐赵琪说:“这次比赛需要宣传,而现在校内宣传最重要的媒介就是校报,高齐负责校报,他为何不能参加这次讨论会?”陆长文说:“学生会明文规定,非特殊情况,内部会议只能由学生会成员参加,高齐参加会议是违规的。”赵琪争锋相对说:“现在就是特殊情况,高齐不参加会议,比赛就不能获得很好的宣传,难道让这里的几个人去唱歌评选吗?”陆长文敲着桌子说:“当初就不应该把校报让给他做,现在他用校报赚钱不说,还拒绝宣传校内活动,我提议收回校出版社管理权,我会向副主席反映,不行的话我会直接向学校反应!”
听了陆长文的话,我的气不打一处来,若是平时的我,肯定站出来和他理论,我有一百个理由驳斥他,让他在事实面前闭嘴。可是我突然觉得很累,一句话也不想和他多说,只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段时间的持续奔忙,面对了太多的人,讨论了太多的事,使我不想把精力花在这个无关紧要的地方。
我欠住了美女学姐赵琪,我说:“没关系,这本来也是内部会议,等会议结束,确定计划之后给我说就可以,我和其他同学一定全力配合宣传。”说完我走出了会议室,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美女学姐发短信给我道歉,她说让我受了委屈。我告诉她,除了我的朋友,没有人能让我委屈,“陆长文并不是我的朋友,所以你安心开会,有什么需要直接给我说就可以。”我回复她。
过了两天,我接到了黄老师打来的电话,他让我马上去他的办公室。黄老师背靠在椅子上眯着眼,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他听到了声音,便警觉地将身子坐直。黄老师一直是个严格要求自己的人,他同时也很在乎自己作为一名老师的形象。
黄老师让面对他坐下,他说:“我一直关注校报,你们短短时间就出版了好几刊,这比之前进步不少,内容也较之前丰富,特别是《校园论》板块很有成效。总体来说,校报办得很不错,我和出版社的其他老师都还算满意。”我原本以为黄老师让我来是因为我第二专业的事,在他的办公室谈论出版社的事,这还是头一遭。
我静静地听着,知道黄老师肯定还有后话,一个严于律己的人,对于夸赞总是惜字如金。果然,黄老师皱了皱眉头,又说:“就是在论文的刊登上面,质量有所欠缺。还有关于赞助校报的事,你们有没有具体账目?你今天回去花点时间,明天早上把改版以来所有的账目明细发一份到我的邮件中,然后再打印一份,让赞助商签字盖章后送过来给我,最好在明天之前。明天我的课你先别来上课,优先把这些事都做完。”
见黄老师神情严肃,我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在经济上受到了攻击,黄老师之前说的所有话,都只是在尽力淡化这件事的严峻,这也是他今天让我过来的原因。但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我说:“不用明天,我现在都可以把这个事办了,我们一直都有详细记录,而且所有财务上的事从一开始都是赞助商在做,我们一直没有参与。赞助商要赚钱,肯定做得比谁都仔细,我现在就打电话要一份。”
黄老师眼睛发出了光,但是他尽力没有表现出来,他问:“学校里帮忙的同学都是你找的,你不参与如何给他们计算酬劳?”我说:“我就是替赞助商招人,其他的都不管,再说那些事太琐碎,我做不来,同学们的酬劳也是赞助商按照出工时间多少来发放。”
“那就好,你现在将电子档的发到我的邮箱,再回打印一份拿去盖章后送过来给我,越快越好!”黄老师松了口气说。
“那我现在就去。”并非是自己有压力而让我立刻行动,而是我看见了黄老师的压力。
我起身要走,黄老师做了一个手势让我坐下,他说:“只要有就不急,你先坐下,我们聊一聊,你是怎样看待现在校报的运营模式的?”
我知道黄老师所指的是赞助的问题,我想了想说:“这个模式肯定还有很大的改进空间,但就目前能达到的效果来看,我觉得是很有意义的。在论文、话题辩论、好人好事宣传、学院大赛等方面的作用不用多说,老师心里肯定明镜似的。老师要问的,肯定是赞助的问题,我是觉得这个模式很不错,其他好处不说,就单单为勤工俭学的同学提供机会这一条,我觉得就很有意义。”
黄老师看着我点了点头,他说:“一直以来,学校都是讨论学术的地方,只有校内研究所才会有项目赞助,学校出版社有赞助并不常见,我们学校也是第一次,所以难免有质疑的声音。你们要注意的是校报的质量问题,办报是一件严肃的事,千万不要在上面出任何差错。”
我接受了黄老师的忠告,并拍着胸脯向他保证不会出任何差错。我也知道有人想要从经济上来做我的文章,从此我如履薄冰一般,特别在写稿和选稿上,我花费了更多的精力,内容上不容有失,稿费是由出版社支付,与赞助商并无关系,这两者之间任何一样出了事,都会断送校报的未来。
我认为,校报的未来就是我的未来。我希望,校报能成为我接近理想的基石,我想通过文字,尝试影响学校,再尝试影响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