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大狱。白天。
兵部尚书石星来到大狱看望李平胡。
监狱里,阴森森的,煞气腾腾。
狱卒打开狱门。
石星:明天就要发配边关了!皇帝陛下让我来问你,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李平胡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认识我。到哪都是,烂命一条。
石星:怎么这样消沉呢?来,起来。
李平胡疑惑地:请问大人,您是。。。。?
石星:兵部尚书石星。
李平胡:哦,是石大人。把李章氏发配为官妓,也太狠毒了!谁的主意?
石星:贵妃娘娘。你不是恨她入骨吗?这不是正解你的恨吗?
李平胡淡淡的:恨,当然恨。不过,都已经过去了!不想再提了!也不想再想了!能否请大人慈悲为怀,赎她出来?
石星:你不是恨她吗?怎么,不恨了?
李平胡:忘掉了!
石星:说谎。你心里还有她,是不是?你作为征西将军,枪林弹雨,冲锋陷阵,功劳极大。皇帝也想抬举你。可你的脾气不好,容易暴躁。这是你最为致命的弱点。以后,希望你能从中吸取教训,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吗?
李平胡一声长叹:晚了!以后,还能有以后吗?此去云南,千里迢迢,只怕来世才能魂归故里,拜见大人了!
说完凄然泪下。
石星严肃地批评道:颓废,沉沦,荒唐。男子汉大丈夫,就当拿得起,放得下。
李平胡:谢谢大人。某一罪臣,发配充军。无颜对昔日伙伴,朋友,长官,属下。请大人恳请皇上恩赐三尺白绫,让我去九泉之下,来世为人吧!
石星发怒:你就是个懦夫。起立!
李平胡嚯地起立。
石星:向右转。
李平胡听着口令,依次行动。
石星:这才像是个男人。皇上恩旨,兵部命令:绶李平胡为宁夏副总兵官。戴罪立功,没有薪水。你干是不干?
李平胡惊喜交加,赶紧跪下叩首:多谢皇上大恩大德。多谢大人一手栽培。您就是小人再生父母。恩同再造。
石星:起来吧。肉麻。你也知道,宁夏城基本废了!你此去任务艰巨。不但要修好坍塌的城墙,而且还要替皇帝看护好西北的门户。如果有个闪失,不仅你,还有我这担保的,全家老小,一起完蛋。你懂我的意思吗?
李平胡一个军礼:保证不辱使命!
石星:走吧!
李平胡:大人要带我到哪里?
石星:驿站。明天就西去宁夏,不用告别。东线又打起来了!忙得老夫焦头烂额。
李平胡:大人,派小人去朝鲜吧!我愿战死沙场,报效朝廷。
石星:西线一样重要。大明现在所有的精锐部队都在往辽东集结。西北千万不可出事。听到没有?
李平胡:是!
。。。。。
出得大狱,李平胡感觉自己就是隔世为人。
刺眼的阳光,异常明媚。
稀稀拉拉的树叶在晚秋的瑟瑟寒风中,都觉得生机勃勃。
李平胡在兵部人员的带领下,来到城外的驿站。
经过大狱的熬练,李平胡感觉,生活原来可以过得更好的。
推开驿站的房门,里面一个妇人正在洗涤衣裳。李平胡看到有人,颇感意外,退后两步,带上房门。
门吱呀的声音,惊动了洗衣的妇人,她看到一个魁梧的身影,一闪而过。她急忙打开门,与回首的李平胡正好打个照面。
妇人登时惊呆了!
他是李平胡!
李平胡也惊呆了。
因为她是章巧姐。
。。。。。。
一年前的夫唱妇随,恩恩爱爱。一年后的如同陌路,形单影只。
只为那该死的寂寞,红杏出墙。只为那该死的叛乱,分离死别。
其实,我的心里还有你呢,
其实,我的痛苦你不知道。
。。。。。
两人四目相对,呆呆凝视,时间好像就被定住一样。任你惊涛骇浪,我自巍然不动。
李平胡默然,走开。
巧姐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不,平胡,不要走。。。
李平胡加快脚步,巧姐跟着后面跑了过来。
早知今日,悔不当初。
后面,巧姐的恩公,今夜的嫖客,何安,也跑了出来:哎,哎,哎,今夜,你是我的,哪里也不能去。
明朝的所谓官妓,就是安放在驿站的鸡女,专供官员取乐。
哇。明朝官员的福利,真的是太好了。
要不,谁都想当公务员呢?
。。。。
巧姐紧跑几步,从后面抱住李平胡。
李平胡眼前晃过恩爱的情景,两行热泪,凄然落下。
巧姐也是泣不成声。
何安走过来,拉过巧姐,对李平胡气愤地说道:你谁啊?还有个先来后到的吗?你付钱了吗?啊?
李平胡愤怒的眼睛要喷出火来,他握紧拳头,朝何安晃了晃。
何安:怎么,你还想动手啊?天子脚下,一朝为官,为个鸡女,你值得吗?
李平胡听到官这个字,一下子就泄了气。
忍天下难忍之事,做天下伟岸之人。
李平胡松开了手,任巧姐被人拉走,宣淫排泄。
。。。。。
房间里,李平胡辗转反侧,焦头烂额。
隔壁,就是何安的房间。
里面不时传出喝酒调笑的声音。
李平胡愤怒异常,摔碗砸碟子。
何安酒足饭饱,笑着拉起巧姐,坐到床上。
他老练地脱下巧姐的衣裳,对着巧姐雪白的身子,发出得意的狂笑。
就在他趴在巧姐的身上,准备进入港口的时候,忽然,他的身子离开了巧姐,离开了床。
难道他会漂浮吗?
不是,
他是被人提了起来。
立即,马上,
他漂浮到了墙角。
身上火辣辣的疼痛。
怎么?
被李平胡提起来,狠狠地甩在墙角。
李平胡抓起衣服,包住巧姐,把她横抱在怀,器宇轩昂,毫不畏惧地走了出去。
他疼爱有加:看你,怎么把自己混成现在这个模样啊?
巧姐倒打一耙,攥紧拳头,直接打击李平胡的胸膛:都怪你,都怪你。
李平胡愕然:这怎么到是怪起我来了?
巧姐:要不是你不在家,要不是妾身寂寞难受,能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吗?
李平胡忽然真的感觉是自己错了。既然娶了她,就应该给她一个家,一个温暖快乐的家,一个夫妻恩爱,不离不弃,夫唱妇随的家。
巧姐暗自得意,妾身胡搅蛮缠,胡抓乱挠,居然打中了他的软肋。
妇人心中窃喜。
就是因为你工作去了,我寂寞了,我才红杏出墙。
我没有要钱,我不是鸡女,我没有给他钱,我不是买鸭。
我就是想找个人,聊聊天,秀点恩爱,顶替丈夫几天。尽管他的床上功夫,还不如你好。
但是,人家温柔啊。人家有大把的时间陪你聊天,陪你唠嗑,给你解闷,逗你开心。
人家的要求也是不多,就是同床共枕,你哝我哝。
其实,不仅是他需要,妾身,又是何尝不想呢?
真的,没有其他。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当然,出轨也有出轨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