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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水面之上

星能列车到达海角市海角站已是十点一十五分。

海角市不愧是华天大陆乃至整个星母最盛名的一流旅游城市之一,整个海角站都由透明材料做成水族箱的模样,其中还放养着许多海洋生物,连承重墙都是由珊瑚礁构成的,在光的照射下,美妙绝伦,十分梦幻。

一出车站,就能望见相隔不是很远的大海。

刘应凡用手机软件叫了辆出租车,出发前往天涯码头。

出租车司机是个戴着墨镜的中年大叔,杯架处还备着一玻璃保温杯的枸杞茶。

大叔似乎不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打算在去目的地的路上和刘应凡聊聊天消磨时间。

“小哥,你去海角码头是去玩吗?”他的声音很和蔼,很容易令人感到亲近,说的话会带一点地方口音,让人感觉格外的憨厚老实。

刘应凡礼貌地笑了笑:“嗯,差不多吧,不过我是去那先找朋友见个面,然后一起在那坐船去天涯岛玩。”

“哇,小哥,你们是去天涯岛啊?”听得出大叔很惊讶。“那里不是不让人进吗?”

“我朋友应该有办法进,他是我兄弟,我信得过他,他既然说了,很少有做不到的。”

“噢,那你朋友挺厉害的。想当初,我还只是个海农,天天出海过,靠海靠天过日子,哪有这么好条件。而且南洋还不太平,有恶蛟龙从水底下冒出来兴风作浪,我能活到今天可不容易啊。况且年纪大了,哪经得起那么折腾起来?这不,改行做了个出租车司机。”

“大叔,南洋真有蛟龙?”刘应凡一下子来了兴致。

“嗯,我二十五岁那年亲眼见过。当时我和熟人出海打渔,蛟龙把我们的船都打烂了。许多人都死了,熟人也死了,只剩我一个人幸存下来,趴在一块还大的木板上,漂了一天一夜才回到村子。村子里大部分人家都有城市的知识分子,不信鬼神,说我看见蛟龙是幻觉,是瞎扯。我不想让他们死得这么不明不白的,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大叔哽咽了一下,刘应凡能从后视镜中看见他眼睛微红。

“我望见那大家伙,体型大得都能赶上一列火车。但是说来也奇怪,那大货船一般都没听说出过什么事,出事的专门是那些小货船。”

“大叔你知道蛟龙为什么会专门袭击小货船吗?”

“可能那些货船里边装了什么让蛟龙眼馋的宝贝,比如金银珠宝之类的吧。传说龙不都喜欢这样的东西么。”

“哦,说的也是。”

话聊完,刚好,到了海角码头。

“小哥,到地方了。”

“哦,好。”

刘应凡用手机支付给了车费,是时候该去找吴一品了。

“小哥,出海时要小心呐,祝你一帆风顺!”

刘应凡回过头,笑了笑:“大叔,借你吉言,也祝你一路平安!”

心情愉悦的他下一秒打开出租车软件,反手给了司机一个五星好评。

“蛟龙吗?真是让人好奇。”刘应凡小声地自言自语,这是他中二病时期过去后留下的后遗症,或是说习惯。这个习惯总是让他在不经意间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但太过隐私的想法倒不会说出来。

十一点整,刘应凡和吴一品顺利会合。

现在映入眼帘的是一艘长三十余米长的顶级豪华游艇。刘应凡望着游艇心情复杂:可恶,这就是有钱人的快乐吗?果然,有钱人的快乐,我想象不到。

“怎样?我家的游艇还蛮大的吧,里面有很多好看的,要不要进去看看?”吴一品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啧,笑得这么猥琐。”刘应凡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让他慢慢去体会。

“不是啦,天涯岛允许我们去五个人,除去你、我和我爸去天涯岛办事的朋友,我还约了李慧雯和杨小霞。”

“她们也来了?”

“嗯,而且她们已经先上船了,我让她们随便逛逛。”

刘应凡、吴一品和李慧雯三人曾有着“红烧肉兄弟”这个称呼,还要从一瓶啤酒开始说起。

当时同处一班的刘应凡、吴一品、班长李慧雯和她最要好的闺蜜杨小霞四人本想趁假期去一起咖啡厅喝咖啡,后来因为各种理由一直拖延到了晚上九点多。

结果,咖啡厅关门了。那时候高三,好不容易到了假期出门一次,众人不甘心。于是,四人找了一家看上去还可以的大排档。这时,李慧雯说光吃菜不喝酒没意思,可他们又是学生,不能多喝,于是只点了一瓶啤酒。杨晓霞以酒精过敏为由没有参与其中。

喝完这一瓶啤酒后,刘应凡咂吧咂嘴,觉得不过瘾。他靠在椅子上,手中不停玩弄着玻璃杯。

刘应凡:“诸位,一瓶啤酒不过瘾呐。要不再点三瓶,一人一瓶?”

吴一品和李慧雯觉得可以。

在喝完三瓶啤酒后,李慧雯觉得还不行。

李慧雯:“呐,我说,要喝就喝白酒,啤酒有什么好喝的。”

刘应凡和吴一品点了点头。

三人就像这样仿佛掉进了深渊一般,最后喝到酩酊大醉。

不过幸好,吴一品在快喝醉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及时打电话给了管家来接众人。

待管家赶到的时候,刘应凡、吴一品和李慧雯跪在大排档门口“近期特价菜品”告示牌面前,上面贴着一张“红烧肉”。三人哭天喊地,纷纷说自己能遇到二位知己,简直是三生有幸。

大排档店长和正在用餐的客人们都惊呆了。还有部分客人默默地掏出手机,记录下了这一切。

吴一品提议,不如趁现在,红烧肉在上,你我她三人拜个把子,做个生死之交的兄弟。

吴一品和李慧雯纷纷表示赞成。

而杨小霞则是一边用力想把李慧雯拉起来,一边拿手机录下视频。可能这就是违反了未成人不许饮酒规定的报应吧。

假期结束后,全班都知道这件事,并为这件事称之为“红烧肉三结义”,把三人称为“红烧肉兄弟”。

大家都只把这件糗事当做玩笑而已,没过几天便没人再提起,可谓给足了三人面子。

可每次一想起这件事,刘应凡和吴一品的脸色还是很难看。

登上船,吴一品热情地为刘应凡介绍着,与其说是介绍,不如说是炫耀:

“小刘,你且听我说,这艘船被我命名为蓝光号,上面有游泳池、电玩厅…”

刘应凡面无表情地捂上了耳朵。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我,是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吴一品加大了嗓门:“还有高尔夫球场、餐厅、五星级酒店式住宿之类的应有尽有。”

刘应凡听不下去了,撒开脚丫子夹板跑去,吴一品双手握成喇叭的形状,追了上去。

“这艘船也不贵!只是作为能量来源的星能转换机要个一千多万而已!少年,你还在犹豫什么?赶紧抓紧时间打进电话抢购吧!原价几千万的顶级豪华游艇现价只要一千万,你没听错!真的只要一千万!”

跑着跑着,刘应凡看见旁边有一桶水,稍加思索就往身后泼去,还隐隐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吴一品看见刘应凡提桶水的时候早就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所以往后面稍微一躲,就避开了。紧接着,他又追了上去。当他看见刘应凡脸上的笑容后,心中暗叫不妙,果然,他滑倒了。

吴一品穿的运动鞋明明防滑性能很好,可是为什么还会摔倒呢?

刘应凡看着吴一品愤怒又迷惑的表情,脸上邪恶的笑容越发肆意。

“是肥皂,我看见里面掺了肥皂。”

那个水桶,是蓝光号上负责清理甲板卫生的船员遗留下来的。

吴一品挥舞着右拳使劲砸向甲板,看上去像是在发泄怒火。

“好你个瘪三,居然算计我。”

此时的刘应凡似乎并没注意到,刚才那一拳,吴一品的右手拉近了与他的左腿之间的距离,并且已经有足够近的距离。

吴一品模仿出变色龙吐舌头捕获猎物的动作,右手爆发出极快的速度,死死抓住了刘应凡的左脚腕,用力拉向自己。

刘应凡习惯性的想用右脚稳住身体重心,但吴一品右手给刘应凡施加了一个向自己的力。由于惯性,刘应凡即使能够顺利用右脚稳住重心,他的身体也必然会向前进行小幅度的位移。这一切都在吴一品的计算当中,果然,刘应凡这一脚踩在了肥皂水形成的水洼中!

他滑倒了!

“好你个瘪三,你也算计我。”

两人相视而笑,默契地无声签订下停战协议。

蓝光号这艘庞然大物行驶在海面上,朝着刘应凡心驰神往的天涯岛快速行驶。

中午,刘应凡和吴一品各回房间洗了个澡,不约而同地穿出了度假风印花衬衫。

两人同时来到餐厅。刘应凡看见吴一品的衣服,往前跳了一步,双手食指指着他,表情看上去很惊讶。

“小吴,没想到你也好这口啊。”

吴一品看见刘应凡的神情动作,立马配合。他也往前跳了一步,双手食指也指着对方,表情看上去也很惊讶。

“小刘,原来你也好这口啊。”

“那当然,谁让咱们是兄弟呢。”

两人双手叉腰,哈哈大笑。

正在餐厅用餐的用关怀傻子的眼神看着二人。

“这俩货没救了。”

刘应凡反击:“你可别忘了,你是我们‘红烧肉兄弟’的一员呐。”杨小霞捂嘴嗤笑,李慧雯羞得满脸赤红:“喂!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咳咳。”吴一品战术性咳嗽,以此来掩饰尴尬。“咱们能别再提这事了吗?”

“小吴,我有点饿了,咱们挑个位置吃饭吧。”刘应凡战术性转移话题。

四人默契地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两人挑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在品尝美食的时候欣赏海景,可真是一番享受。

两个女孩中比较高的是班长李慧雯,她身高一米七五,十九岁,长相清纯可人,人缘很好。另一个则是杨小霞,身高一米七二,十八岁,给人一种森系女孩的感觉,比较怯生。

吴一品邀请两个女孩的原因不是因为她俩长得好看,主要是他在思考和谁关系好的时候想到的除了刘应凡就是李慧雯了。而且吴一品、刘应凡与李慧雯之间与其说是同学之情,不如说更像是男人之间的兄弟之情,这也证实“红烧肉三结义”事件中三人酒醉后会想拜把子的原因了,酒后吐真言嘛。

下午,天气炎热,吴一品觉得在房间里吹久了空调会身体不舒服,这又是在海上,不如出去吹吹海风透透气。

经强光照射的海面,波光粼粼,同样美好。

水面之下,想必也是同样的景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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