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护士神秘兮兮地问:“木西,你和裴总真的不是情侣?你怎么那么照顾他?”护士往旁边挪了挪,“还是说你以前一直暗恋他?”
一直没有说话的裴桀,坐在病床上,听到这句话微微朝那边望去,似乎是想从她的脸上得到什么。阳光下的女子,一如野原上生长的花,绝世独立,独具一格,单单是往那里一站就是一道风景。她的侧脸被这午后阳光完美勾勒,可让他失望的是,从始至终她的脸上都没有任何变化。
他只看到她轻轻摇摇头,路漫栖在手机上打上两个字,简单明了:朋友。
“木西你为什么不喜欢呢?我跟你讲,我们科室的都有好多护士喜欢他啊,可惜他平时对谁都是爱答不理的,你别看他现在落魄了,可是我总觉得他还会东山再起的!”
路漫栖对前面的话一直都没有什么兴趣,听到这里她稍稍挑眉。
护士似乎是一眼就看出她的疑问,了然一笑,“之前啊,我们觉得裴总吧虽然活着,可是眼睛里却淡淡的,他看着某一个地方就像看一个人那么深情,我们仔细分析了一下大概方位,那里没什么特别出名的,不过有个派出所!”护士捂嘴一笑,“当时我们还以为裴总想去监狱!”
远古有个地方,潮起潮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水底的暗礁感受着风浪,一点点变化。
......
星期六,顾七七总算是办完案子,来了小公寓,这几天她抽空过来,好几次都发现路漫栖不在,后来看见她从医院里出来,气得要把裴桀的病床给掀了。
因为这事,顾七七气得好几天没和路漫栖说话。路漫栖无法,给她说趁着这次他没有什么行动能力好好收拾他,报复他,以后他恢复了可就难了!顾七七将信将疑。
可她不知道,裴桀天生体质好,加上最近好好做康复训练已经逐渐恢复了。
期间,丁良打了几次电话,话里行间都是对漫栖真挚的感谢,他除了找她真的没什么办法了。先前,裴氏集团发生大变故,处在风口浪尖上,有人捏着他就要拿来做文章,事事不利,他思来想去最后直接去了监狱外。
三年前的事情,丁良一直很抱歉,作为一个朋友他没有帮她。
可是他知道路漫栖的脾气,她心善,倔强却从来不会落井下石,最重要的是她重情,念旧,丁良就是牢牢抓住了这一点,那么多天他只得憋着,一定不给她打电话,否则适得其反。
有一次丁良去医院看见路漫栖正在给裴总喂粥,他惊得眼泪都快落下来了,心里很感动,他分明看见了裴总的笑容,可是他又觉得自己真的是卑鄙无耻!
自从三年前路漫栖进监狱以后,裴总没再笑过,看似没日没夜地工作,但是只有丁良知道他精神状态越来越差,在工作上似乎都失去了他从前的叱咤风云,员工们纷纷表示不满。他偷偷撞见过裴总深夜去监狱,丁良发现他去的都是路漫栖所在之地,那时候已经夜深人静。
起初,丁良以为只是偶然,后来发现,裴总每个月的那一天晚上都会去监狱,明明每一次看到的不过都是路漫栖睡着的样子,就那么一分钟他注视着她,然后又移开双眼。丁良以为裴总恨漫栖姐恨得真深,每一次都要眼神警告。后来,他发现裴总的眼神不像是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