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难忍,刺心的疼逼的慕锵忽地本能的抓住抚在胸口的手腕。猛睁开眼,一道细长白皙的手腕瞬间被捏出深红血印,那透着凉意的手反推过来压上慕锵的脉搏。
“毒物攻心,你看你醒来又急躁冒进,实对自己无益,要不是我救你,你早就毒发身亡了。”手腕的主人开口,语气似是在赌气。
慕锵并不想理会,用灵力挣脱其手腕,可用的力气过大,孟不言一个不妨被慕锵拉到了自己跟前,两人贴的那么近,四目相对呼吸深沉,她所见眼前男子鼻梁直挺,却面色苍白的样子,眼里满是少年的自信。
孟不言开口:“干嘛,好凶哦你.....”
“你干什么,快松开你的脏手!”孟成蹊推开房间大门,打掉握在孟不言手腕处的手:“慕锵你看看,你看看,我妹妹的手!”
孟成蹊挽起不言的衣袖,果然白皙的肌肤上衬出红印,分外显眼。
孟不言是修仙道家中为数不多的医姑,本就天资聪敏有慧根,孟河医派的嫡系传人唯有孟氏兄妹,而传言妹妹的医法境界更是孟河乃至修仙界屈指可数的高人。
慕锵看了看才发现自己身处在客栈的卧房中,白御景挤到房间内玩笑道:“你竟然轻薄救命恩人,这要负责,要负责!”
慕锵自知愧意,可蛇毒尚未完全清除,将要开口,一口鲜血喷溅出来,孟不言眼疾手快封住他的穴位,余血溅到孟不言的蓝色长裙上,慕锵眉间一皱。
“孟姑娘,刚刚多有得罪”慕锵看到孟不言手腕处的伤,心中更涌出十二分的歉意。
“无妨,我可不像你贵,人,多,忘,事。”孟不言笑了笑,咬重了几个字,白御景连忙一拉她的袖口。
“孟姑娘,这到底是什么毒,慕锵修为颇高竟被伤至此。”白御景扯开话题。
“血循毒”不言回答。
“我们都不太懂医理,可否解释一二。”白御景好奇。
“勿急,”孟不言打开手边的药箱,取出一个绿玉宽口瓶,用木棒掏出黑色药膏轻轻敷在慕锵的耳朵上,慕锵耳鬓被凉凉的药膏触上,不自知的身体微微僵硬,像个孩子般乖乖上药。
“川蜀有一种青蛇叫做‘竹叶青’,通体翠绿,眼睛多为黄色,瞳孔呈一条垂直的线,极具观赏价值。”孟不言认认真真的讲解着。
孟成蹊拉拉不言的衣角:“妹妹,说重点。”
“哦”孟不言扰扰头继续讲:“它的蛇毒叫做血循毒,咬伤后即感灼痛,极速失去知觉,若是普通的蛇毒并不难解,可慕公子所中之毒是经过妖气提炼出来的,有些棘手,昨日我正巧来找哥哥,途见到那黑衣人从嘴巴里吐出毒针,我能推断那黑衣人一定是一条青蛇妖,竹叶青蛇不惧血循毒且能将自己萃取出来的毒针藏于舌下。”
白御景恍然说道:“我说我们初来之时,银铃作响一声,原来真是有蛇妖作祟,今夜我再去查探一番,看他们搞得什么花样。”
“我昨夜送慕公子回来后又返回张府,瞧见那黑衣人绕了一圈进了张家大院就在没动静”孟不言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昨夜,不言趴在墙头朝里面看着,张府院墙上忽起一层结界,肉眼无法识别里面发生了什么。
按不住好奇心,她手指结印发动灵力点破结界纵身跳下院墙,小心翼翼的从前堂的东西走廊穿过后院。
张家的格局十分奇特,像是重新修葺过,跳进去才发现走廊呈回字型,前院的人不绕过蜿蜒曲折的廊檐根本看不到后院的布局设计。
一步一步的绕进后院,孟不言越来越觉得气氛阴森诡谲。圆月皎洁,后院的门被一把铜锁牢牢锁住,用力一推,纹丝不动。孟不言心中矛盾重重,疑惑不解,加上一路奔波,略感体匮身乏,也不敢轻举妄动。正在思索要不要继续察看。
一片瓦片从屋顶掉落,哐铛一声在这寂静的张府后院砸出一声巨响。孟不言皆备瞬速取箭拉开自己的负日弓。
一只猫从屋顶走过,就在她刚刚戒备外敌,灵力注入箭身,她就发现自己灵力并不充盈,如若自己贸然闯入查探究竟,遇到突发情况自己恐怕没有能力全身而退。
不言绕着后院边墙徘徊了一阵,隐约听见里面的声响,但听不太清楚,之后就听到几个人脚步离开的声音。又过了一阵,几个小孩子的哭泣声从里面传出来。
“姑娘,来者是客,今夜微风习习,不如进来聊聊吧。”孟不言万万没有想到,说话者法力不弱竟然能察觉到她的存在。
孟不言因担心慕锵伤势得不到及时救治,自己又孤身一人恐会吃亏,只能点燃身上仅有的瞬身符逃走。
讲完昨晚自己看到一切又继续:“我听见有孩子的声音,正如你们所猜,张府有高人,想要救下他们不容易。”孟不言讲到这里一脸的担忧。
“怕什么,我们直接与他正面交锋,打他个七荤八素。”白御景说。
“小白,昨夜张府设下的结界之人,修为高深莫测,而且,现在有个棘手的问题,榴阳的墙根长满了有毒的蛇莓,蛇毒易解,妖毒难解。恐怕已经有孩子误食,局面非人力可控。”孟不言对白御景说道。
“怪不得,我昨日见那蛇莓颜色深红怪异。”孟成蹊恍然。
“如今之计只能请你回趟太虚请援,孩童的事情不能耽搁太久。”孟不言朝着自己哥哥道。
“好,事情轻重缓急我能明白。”孟成蹊应下。
“还有,我来时看到城外的石榴林里的石榴树生长的位置十分诡异,特别像一个阵法,可是我实在想不起来是什么阵法,金陵白氏善阵法奇术,白公子还请你去城外看看,不过那石榴林里迷雾有毒,我给你一个清心丸,速去速回,不得耽误。”孟不言说。
“小事。”白御景答应。
“那你呐。”孟成蹊问。
“我去会会那张府的妖怪。”孟不言说。
“我也去。”慕锵说。
“你伤未愈,在客栈休息。”孟不言拒绝。
“只是中毒,毒已经清了大半,再说我也不是伤筋动骨,至少多一个人多双眼睛。”慕锵坚持。
“也行。我们晚上动身。”孟不言见他坚决。
“那你好好照顾慕锵。”孟成蹊拍了拍她的肩膀说。
“有点难度。”孟不言手一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