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衣柜外传来脚步声,躲在衣柜里面的碎骨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当隔壁的衣柜被打开时,碎骨已经蓄势待发。
尽管外面传来的声音让碎骨知道,自己旁边的衣柜里还躲了一个人,有些吃惊,但他还是找到了一个最好的机会。
“隔壁…隔壁…”一个女人的声音说。
然后碎骨听到了吾刀的声音:
“那个整合运动在隔壁?我这就过去…”
现在就是机会!
碎骨抬刀捅破衣柜,大刀笔直的冲向声音的来源——吾刀。
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吾刀不慌不乱,以极快的速度往旁边一闪,碎骨的这一刀,只带走了他鬓间的一缕黑发。
“真当你能偷袭到我!”吾刀大喊:
“刀来!”
汪李画将一把黑刀递上前,吾刀尾巴一卷,缠住了那把黑刀。
碎骨一刀未中,连忙向后闪去,吾刀尾巴一甩,黑刀强劲的向着碎骨的方向斩出。
这一刀是何等强力?带动的风吹起了房间的窗帘,露出了透明的窗户。
让碎骨疑惑的是,吾刀尾巴卷着的黑刀也不算长,那他为什么要在原地挥刀?
正想着,强烈的危机感突然充满了碎骨的大脑,他连忙把刀横在身前,向后跃去。
他的身体撞碎了窗户,向外飘去,可是忽然间,他觉得胸口一热,向下看去,自己手里的刀,不知道什么时候断成两截,鲜血喷涌而出。
碎骨瞪大双眼,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一刀为什么会打中自己。
滚烫的热流从胸口流到腹部,碎骨体内的热量开始缓缓流逝,不知道为什么,吾刀没有追击。
“我必须…赶快离开…这条黑龙…不太…好对付。”
强忍伤痛,碎骨从二楼落地,步履蹒跚的消失在街道上。
房间里,吾刀看着破碎的窗户,沉默不语。
先知还有些心惊胆战的从衣柜里走出来,确定战斗已经结束后,先知问吾刀:
“他逃走了吗?”
“嗯…也不能算逃走吧。”吾刀回答。
“你为什么不追击?”
“死人没有追的必要。”吾刀这么回答。难道在他眼里碎骨必死无疑?
“在斩击落到他身上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知道伤口有多深,伤口有多长了,我已经可以断定他是一个死人了,区别只在与他到底能活多久。”
吾刀冲着先知笑了笑:“这就看个人的体质了。”
看着吾刀的笑容,先知不知为何背脊有些发冷。
“啊,解决了一个整合运动的小领导之类的?今天的工作就到这儿吧,我不干了!”
吾刀问先知:“你怎么躲在柜子里?下楼和我好好解释解释?阮博士和你提到的那个朋友也在下面。”
……
一到楼下,先吃就开始吐苦水。
“鬼知道我到底都遭遇了些什么?”
“工作到险些虚脱,然后睡了不知道才几个小时就被某人吵醒…”
“当时我害怕碎骨对我下黑手,就往衣柜里一躲,听见房间里传来脚步声的时候,我都快吓死了。”
“房子里加上我一共只有四个人,来的不是碎骨还能是谁?”
“最吓人的是,他好像还在找什么东西,在房间里左转转右转转,然后就突然躲到我旁边的柜子里了。”
“你能理解这种感觉吗?就好像自己正在玩恐怖游戏,鬼来了,你往柜子里一躲,然后透过柜子的缝,你发现鬼他转来转去没走,还躲到你旁边的柜子里了…这是要把人憋死啊!”
阮豆豆发动脑筋,从先知这一堆没营养的话中提取出来有用的信息。
事情应该就是碎骨随便找了一个地方,临时的把自己和米莎安置,然后为了检查安置地点是否安全,在房间里面转了转,偶然的看到有人回来了,就躲在柜子里面偷袭。
大概是这么一件事。
吾刀不太想管这些,已经打败了敌人,他更愿意问一些他关心的事情,他问米莎:
“那边的小姑娘,你叫…”
坐在沙发上的米莎怯生生的,不太敢回答这个刚刚要拿刀劈他的男人的问题。
阮豆豆替米莎回答:“她叫米莎。”
“奥。”吾刀又问:
“米莎小姑娘,你说你怎么跟那个叫碎骨的整合运动长的差不多一模一样的?”
“诶?有吗?”米莎十分疑惑。
倒是一旁的先知紧张了起来,她觉得吾刀的这个问题还是不要现在问好。
从未来回来,手里有剧本的先知当然知道米莎和碎骨的关系,而且她知道的远不止如此,所以她觉得这个话题应该终止了。
先知故意咳了两声,希望吾刀能明白自己的意思,终止这个话题。
可是吾刀连鸟她都不鸟她,继续说:
“刚刚在楼上的战斗,你听到声音了吗?我在和一个整合运动的小领导战斗,也许这种程度还算不上战斗吧,但这都不是关键。”
“我记得很清楚,那名整合运动有着和你一样的白色眼睛,白色头发,还有一双半圆的耳朵,你到底为何与他如此相像?或者说你有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加入了整合运动?你是否知情?”
面对吾刀的接连发问,米莎愣了一会儿,想了想回答到:
“我也不太清楚,我和家人已经断了联系了,甚至要不是怪大叔和我提,我都不知道切尔诺伯格已经沦陷。”
“但如果非要说的话,我有一个弟弟…”
“咳咳!咳咳咳!”先知猛的又咳嗽起来。
先知实在是不愿意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了,再说下去她要没有操作空间了。
只要我咳的声音够大,你们谁都别想说话!
然后,就向她猛地咳出来一样,先知的眼前猛的一黑。
先知:“???”
在她的身后,汪李画用一个袋子把她的头套上了。还顺手在袋子上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物理禁言。
汪李画说:“先知小姐,如果您得了什么怪病,就请千万不要把病毒传播出来。自己享受就好。”
然后,汪李画抬头对吾刀说:
“米莎小姐,你们继续。”
“嗯…”米莎轻声回应。
看着眼前这个头被套在袋子里的人,米莎奇怪的同时又有些见怪不怪了。
最近她见到的怪人太多了,都足以排进她一生见过的怪人排行榜中的前三。
第一名是怪大叔,第二名是怪女仆,第三名就是眼前的这个刚刚一直在咳嗽,现在头顶上套了个袋子,还打了个蝴蝶结的人。
她本能的不愿意与这样的人产生关联,所以她选择继续话题。
“以前,我是有一个弟弟的,但是弟弟他成了感染者,然后就被带走了…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客厅的气氛陷入了沉默,所有人都想到了一种可能。
吾刀有些没底气的问:“米莎小姐,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那个叫碎骨的整合运动就是你的弟弟的话,你不会恨我吧?”
“毕竟我…”
吾刀把碎骨打成了重伤,他甚至可以断言,受到了这样的伤害,碎骨必死无疑,然而此时此刻面对着这个可能是碎骨的姐姐的无害的小女孩,吾刀心中罕见地升起了一丝愧疚。
但他绝对不会觉得自己做的是错的,所谓愧疚,是一种走在正确的道路上时,伤害了不该伤害的人产生的感情。
米莎:“…”
“我…我不知道。”
“我的弟弟米亚,是一个很可爱的孩子,我记得他很善良,他怎么可能会是摧毁了家乡的罪魁祸首整合运动?”
“为什么…”
米莎大脑一片混乱。
阮豆豆拍了拍手,把客厅里的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需要转移一下米莎的注意力,缓解一下她的情绪。
“好了好了,不讨论这个问题了,四点半该吃饭了。”
吾刀愣了一下:“你们罗德岛吃这么早吗?不过没问题,毕竟你们是客人嘛。”
汪李画笑了笑,她就喜欢少爷平常呆呆的样子,这个时候的少爷最可爱。
先知一把把头上的带子扒下来,把发型带的一塌糊涂:
“吃什么!去哪吃?”
吾刀拿出了东道主的架势:
“就在寒舍吃吧,李画厨艺可是相当不赖。”
像是为此感到自豪一样,吾刀夸了夸汪李画:
“不愧是我最重要的管家!”
汪李画眉开眼笑:
“好的少爷,没问题少爷,今晚做一顿大餐好好招待客人。”
阮豆豆起身走到米莎旁边,一屁股坐下,借着身高的优势搓了搓米莎的头。
米莎这才回过神,有些生气的说:“你又搓我的头,发型会乱的!”
阮豆豆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不要忘了,我是为什么把你带过来的。”
米莎这才想起来,阮豆豆从平民区把她带走,是想让她帮忙端茶送水来着!
想想之前那个对自己袭胸的女变态,似乎也是女仆的打扮,不过职位好像是管家,但这些都不重要。
“你是不是看到好朋友家里有一个什么事都能干的管家所以说自己也想整一个?然后就看上了我。”
阮豆豆:
“不止如此啊。”
米莎:“!!!”
那就是我猜的对咯。
阮豆豆继续说:“你的身高比阿米娅还要低一些,而且你的耳朵小小的,软软的,我从上面摸你的头会非常方便,而且非常舒服。”
听到这话,米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原来你是馋我的身子,怪大叔,死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