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多多比尔内部。
“搅动潮汐之剑。“
斯卡蒂眼前,大剑嵌入地面,双手握住剑柄发力,这剑好似有魔力,无论斯卡蒂如何使力都一动不动,难道这把剑还能重过一道山脉?否则怎么可能在这样的力量下纹丝不动。
咆哮的狂暴宿主感染者扑向斯卡蒂,被源石附满的利爪快要抓到斯卡蒂的雪白长发时,一股汹涌的力量,震动空气、大地,以大剑为中心向远方传播。这种波动来自大剑,更来自斯卡蒂无匹的力量。
空气爆鸣!大地如同狂风中的海面一样被掀起,整个巴多多比尔如同陷入了狂啸的海洋中心,所有生灵都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冲击打得七零八落,骨骼与脏腑严重受损,不少牧群直接死去,即使是狂暴宿主感染者也都倒地不起,咆哮变成了止不住的哀嚎。
暗中的梅菲斯特差点被这股冲击打出建筑,撞在了窗台上,浑身好像已经散架,梅菲斯特口吐鲜血,该死!什么东西!
这样的力量,已经让梅菲斯特对自己脑海中对于战力的理解崩溃了,这种攻击,谁能招架,塔露拉敢硬接吗?爱斯维尔大人可以接下这样的攻击吗?也许可以,但是一定不好受,梅菲斯特想不到任何生命敢和这样的力量硬碰硬的。
“该逃了,这个女人……这样的技术,不是术法,她应该也不是术士,这样的攻击关键在于她的武器,那种武器中一定含有某种专门适用于她的技术,如果夺走了她的武器,这样的局面恐怕她应付起来就没那么轻松了吧。”
“搅动潮汐之剑”,是生活在海洋的阿戈尔对付海渊中的恐怖巨兽的必要武器,海渊巨兽,和地面上的巨兽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由于海洋中的浮力为生物体积的增长提供了便利,自古以来,巨兽总是出自海洋。
对于斯卡蒂来说,来到陆地上战斗,其实是一件比较轻松的工作,地面上的巨兽比起海洋中的,行动没那么灵活,身体也更坚硬,所以显得更躲不过打也更不耐打。海渊中的巨兽则完全不同,从体积到身体特质都决定了两者不是一个级别的敌人。
作为海渊中的巨兽的针对性武器,搅动潮汐之剑可以将像斯卡蒂这样特殊的阿戈尔战士,“深海猎人”的力量转化为更大范围的强力冲击,毕竟一般的的武器再强,也不可能像是亚瑟打蓝胡子那样一剑秒杀的,这涉及到了一个打击范围的问题,“搅动潮汐之剑”就是为了解决这种问题,由神秘的打造者制造的,可以对大得惊人的海渊巨兽也造成有效杀伤的武器。
此时,这把武器被斯卡蒂拿来“打蚂蚁”,竟然也有不错的效果,也让人不禁感叹,海洋的世界还是这么的……恐怖如斯!
梅菲斯特没有猜错,武器正是斯卡蒂能够一打N的关键,只是他醒悟得有点晚。
现在梅菲斯特只想着逃跑,他有些害怕死亡了,这种他觉得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死的时刻,他总会想起自己的胸膛被烧穿的时刻,疼痛与恐惧没有在他的脑海里消失,反而搭了个窝,安心的住了下来,在死亡到来前让他的脑海里播放不堪的回意。
“没事……这样的家伙,应该不会细心的搜查,甚至不知道我是敌人,逃得掉……”
梅菲斯特撑起身子,勉强地抬头看向窗外,却看到一双眼睛正在死死的瞪着自己,见到这双熟悉的,杀死自己时毫无慈悲的眼睛,梅菲斯特的恐惧在胃里翻涌,他也瞪大了眼睛,像一只惊慌的老鼠一样向外爬去……
在自己现在最无能的时候……却立刻遇到了他!
梅菲斯特被人抓住了脚踝。
“梅菲斯特,告诉我,是我被刚刚的震动镇昏头了吗?怎么我才想起你,你就出现在我面前啊……你性格可真好啊,正合我意呀。”
没想到刚来,就捡到了一只梅菲斯特啊,运气不错,看来她现在不在这里,明明她在的时候,梅菲斯特看我时还没有这么害怕的。
博士拖着梅菲斯特的脚踝,他刚从巴多多比尔外面来,没走通道,走的墙,要不是手劲大刚刚就被吹掉了,现在,他往巴多多比尔里面走,想要看看是谁闹出了这样的动静
来到可以见到巴多多比尔空旷内部的走廊,博士忽然发现这巴多多比尔和自己上学时的宿舍楼和教学楼差不多,有点怀念啊。博士心情不错,本来以为想要杀梅菲斯特一次要花些心思,甚至十分危险,但没想到刚来到副本却发现副本好像被陨石砸了一样,好家伙!屠龙宝刀……不对,梅菲斯特直接掉到地上了。
空地里,斯卡蒂收起搅动潮汐之剑,失望的离开了,梅菲斯特眼前一亮:
“大姐姐,救我!我被坏人抓住了!”
斯卡蒂听见声音回头,惊喜万分:
“博士,你在这里!”
博士也分外惊喜:
“斯卡蒂小姐!”
梅菲斯特惊恐万分:
“博士?他叫你博士……她是你们罗德岛的人!”
博士对梅菲斯特说到:
“惊喜吧,小子。”
却看到梅菲斯特口中流血,好像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博士有些失望,这就自杀了?抗压能力不足啊,小子。
将梅菲斯特丢在一边,博士留下一句:
“你还带着那朵花,太好了,在陷入绝境之前你都很骄傲啊,这样倒是不劳我动手了。”
梅菲斯特无法回应,博士往楼下走,在半道就见到了斯卡蒂,他惊喜的问:
“斯卡蒂小姐,你怎么上来了。”
斯卡蒂整了整头发,微笑着道:
“有些想见你,所以就上来了,叫我斯卡蒂就可以了,不要加小姐,显得太陌生了。”
博士开心的点点头,上去主动牵起了斯卡蒂的手,斯卡德有些紧张,但是没有阻拦,任由博士拉着自己离开。
两人离开巴多多比尔后,巴多多比尔某个地方忽然起火,烧干净了一些东西后就识趣的熄灭了,不能造成火灾,那怕是在一座没人的房子里。
梅姨的小屋。
这里好像一个被遗忘的角落,屋外,整个城市都乱作一团,屋内,梅姨躺在摇椅上,安静的摇啊摇。
孩子已经长大了,其实,我也没安排什么,只是在一家餐馆的女儿面前说过几句,在叙旧的老同学面前说过几句,事情会自然地发生成它本来就要成为的样子。是我造成了一切吗?其实,是这世间的一切造成了我。
房门被推开,乌萨卡兹顾不得换鞋子,跑进来对梅姨说:
“妈,我们快走吧,城里乱了。”
梅姨的摇椅吱吱作响:
“什么乱了?”
乌萨卡兹着急道:
“是城里乱了!城里出现了一群疯掉的人,这些人见人就咬,被咬得也会变成一样的疯子,我们要逃了。”
梅姨,眉头一皱:
“小猫呢?你要跑你怎么不带上小猫呢?”
乌萨卡兹一楞:
“小猫就在这里啊,我叫她出来,妈,你看。”
乌萨卡兹身后,魔影浮现,是小猫的样子,好奇的看着梅姨,梅姨怔住了,许久之后喃喃道:
“这样啊,是这样啊。”
我的儿子乌萨卡兹“吃”了她,发生什么了?
乌萨卡兹催促:
“快起来,我们要抓紧逃了。”
梅姨不为之所动:
“逃什么逃?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我就打算在这座城市里呆到死了,我不走。”
乌萨卡兹着急了:
“说什么傻话。妈!那时候也没人知道这座城市里会发生这种事,现在你难道还想在这座城市里,被那些疯子咬到也变成疯子?”
这时,梅姨站起来了,乌萨卡兹还以为自己说动了梅姨,开心的笑出来,梅姨却返回里屋,从里屋翻翻找找,乌萨卡兹觉得,妈妈应该是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便耐心的等待。
梅姨从屋子里拿出来的是一个小盒子,梅姨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节断角:
“这是你父亲参加革命时被人打掉的,那时候他开玩笑说‘这就是革命的代价’,可笑,哪有如此不值一提的代价,最后,他死在了革命里,我只剩下这节断角和肚子里的你。
乌萨卡兹,用这节断角杀死我,你的父亲虽然和你一样是杂血,可是萨卡兹的浓度不高,他没办法使用食人仪式,我想,如果你用这节角来杀死我,我就解脱了,也许,可以在地狱里见到他。”
乌萨卡兹万万没想到,他还以为妈妈要把这东西传给他,就像是一个传家宝那样,没想到妈妈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要让他,为人子者,用爸爸的角杀死自己的母亲?
这算什么,哈姆雷特?
忽然间,乌萨卡兹觉得眼前的一幕有些熟悉,他有些想哭:
“怎么一个两个都在,都在逼我,我做错了什么吗?想要平平常常的,普普通通的生活下去,有错吗?”
梅姨说:
“在这个世界上,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生活,都算不上错,你的父亲因自己一腔热血参与革命,死在革命里留下孤儿寡母,可他是无意的,他有错吗?没人有资格说哪个人一定是错的,你也一样,不能否定自己,这是妈妈最后的愿望了,是杀死妈妈,还是看着,应该是等着妈妈变成你说的疯子中的一员?
无论如何这节角你都收着。”
梅姨把角塞在乌萨卡兹手里,把他的手捏紧了。
“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妈妈都不会改变对你的想法,其实,妈妈还是希望你能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的,空活是这个世界上最摧残人心的事情。选择好后你就走吧,妈妈早就累了。”
太孤独了,离开家乡,将要成为丈夫的人死了,在自己肚子里留下了一个孩子,虽然艰难,但还是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拉扯长大,最近两天才觉得孩子真的成年长大了,已经够了,该做的事都做好了,可以离开了。
听说人死后,还有转世重生的机会,我这也算是辞别过去,准备投入新生活了吧。
拿着手里的角,乌萨卡兹心里乱作一团,他想起那个在垃圾巷里,哀求着自己吃了她的女孩,终于忍不住在妈妈面前哭了出来。
整个世界,两个他爱着的人,都要为难他,他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