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被师姐的话扰乱了心绪,杭北邱想着自己在殿前的桃花树下还埋了几坛宋之阳送过来的桃花酒。
一进大殿前,就闻见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心不由得慌了几分,这大殿能无视自己禁制进来的,只有自己那个弱弱小小的徒弟。
这么浓的血腥味,就在殿门口!
杭北邱一推开门就看见自家徒儿倒在血泊里头,怀里还抱着那个与她住在一起的女弟子。
那血映在杭北邱眼里头,如同烈焰一般。
杭北邱缓了缓心神,小心翼翼的抱起了自家徒弟,用了一个法术将周星漾托着一起带去了后殿。
手上的血痕已经凝固不再向下滴着血,牧锦凝脸上完全不见血色。就连唇上平日里的娇红也都不见了,是失血过多的样子。
杭北邱化出了一只纸鹤,噗啉噗啉的就向着外面飞去。
杜若君正在霖云派的山脚下头买酒喝,就看着那纸鹤一头撞自己脸上。
“姑娘,你这女儿红还要不要啊?”小二催促道。
“啊?不要了。”杜若君把脸上的纸鹤给抓了下来,再眼馋的望了望那上好的女儿红。
啧,还有事情啊,算了。得空了就把师父给师弟的竹叶青敲两坛来尝尝鲜。
小二又把酒给搬了回去,边走还边骂骂咧咧的。毕竟那酒可是有一二十斤,差点以为今天就可以给它卖出去。
结果...结果,估计又是个拿自己寻开心的。
杜若君一出来找了个隐蔽的角落一跃,就不见了踪影。
暗处,一个长着角的男子也同时不见了踪影。
杭北邱先把牧锦凝放到了床上,再将手腕上的伤给包好。看了看周星漾见她问题不大,就是有点灵魂不稳把,她放到了软榻上。
马上画了一个纸人,那纸人一活就带着个铲子出去了。是的,又是挖坑,这次比着书册就专找着补气益血的药材挖。
是真不知道杭北邱是怎么这么喜欢埋东西的,这霖云派都可以说是遍地都是宝藏了。
杜若君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一进后殿门就看见师弟床上的小师侄。
挂着一副我都懂的表情,正准备看看伤。
“啧啧啧,师弟也真是的。这龙皮做的帕子,当初可是连让我摸一下都不肯。”
把那帕子一解往床里边一丢,从怀里掏出来一瓶药粉细细的撒在伤口上。
“哎,现在的小家伙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这么大个口子说割就割。”
杭北邱就跟个鬼似得突然冒了出来,语气明显不相信。
“她这是自己割的?”
杜若君回头瞪了一眼杭北邱,有点生气啊。
“那是自然,你师姐我治好的病人比你吃过的饭都多,这点儿伤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嗯,师姐自小就跟着师父云游四海自然是师弟不能比的。”
杭北邱望着牧锦凝看了会儿。
“可我的徒儿我知道,她不会做什么想不开的事的。”
杜若君看牧锦凝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就走到周星漾边上。
“这个小丫头,身上有一些控制魂体的东西留下得气息。你徒儿她一个筑基弟子就能斩得断,你说她是怎么做到的?”
杭北邱就坐在自己徒儿旁边,她有太多的格格不入,她比那些一见到自己就不敢说不搞笑的机灵多了。
“她是怎么做到的我不在乎,她只是我的徒儿。”
杭北邱现在很想敲敲自家徒儿的小脑袋瓜,出了什么问题也不知道先来找师父。
“哎哎,师弟你别练剑给师姐练傻了啊。你徒儿以后可不只是你的,她可还要嫁人呢。”
杜若君念着酒,说完了就给跑了。
别以为自己不知道,自家师弟那几坛上好的竹叶青埋在那儿。
“嫁...人?”杭北邱小声的呢喃,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词。毕竟,嫁人了就不会像现在一般了吧。
但,小徒儿这也不像开了窍的样。算了,反正左右现在也还是自己徒儿。
杜若君正得劲的挖着酒,一看自己师弟就在自己身后。僵硬的转了过来,“哈...哈哈,师弟你来啦。”
“师姐来偷酒我自然是要帮一帮的,师姐以前可是从来都不喝酒的。”
杭北邱拿个铲子在离杜若君一米多远的地方挖了起来。
杜若君就拿着个铲子站着一旁,这个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嗯,是啊。但这酒香啊,让人喝了一次还想喝第二次。”
杜若君笑得有点不知所措,这竹叶青是自己最喜欢的酒了。不是跟烈酒一样辣嗓子,但还醉人,到是跟他像极了。
“那今天就把这封了百年的竹叶青全喝了,不醉不归。”杭北邱这一挖可是拖出了五坛,但是嘛反正也没说全给喝完了,再说了自己酒量也不好。
“好,今儿咱姐弟俩就不醉不归。”
杜若君说着就上前抱了俩坛子酒,坛子上的土到是糊的满衣服上都是。
“哎,师弟!怎么还带你这么玩的?”杭北邱就用着法术托着那三坛酒,跟着杜若君的步伐。
“师姐,你在外生活久了就忘了自己是个修士了不成。”
“哎哎,以为师姐老了提不动刀了不是。”
杜若君还是没用法术,抱着俩坛子酒也空不出手。
“这次就放过你,喝酒喝酒。”
两个人一个飞身就到了这霖云派最高的地方。
杜若君把那酒坛子上的土块儿一敲,再扯开了红布。
那酒香味儿是真的浓,芳香醇厚,入口甜绵微苦。
觉对是自己喝过最好喝的酒,还有点甜。
杭北邱也开了坛,就算是提着个比自己头还大的酒坛子,杭北邱还是喝的文雅。
杜若君一喝起来那是跟喝水似的,吨吨吨的往下灌。
一动一静到还显得和谐,就是那个吵着喝酒的人酒量可能是不大行。才喝了半坛子脸就红的跟个桃子似的。
杭北邱赏着月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这东西就从没把自己灌醉过一次。
“出来吧。”
杭北邱就望着月亮,眼里满是冷静。
“杭掌门怎么知道我在的?”
“你来看她的。还有,你也不看禁制的吗?”
说着,看向一旁抱着个坛子嘴里还嘀嘀咕咕说着什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