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决似乎没有在大家预想中的那样结束,“白虎”樊冲虽将形势控制得死死得,却只是在白虎场内快速地移动,他有一万个出手的机会,但始终没有出手。
“怎么,胜券在握,反而不敢动了?”嬴绪冷静地问道。
面对如此镇定的对手,“白虎”樊冲不免有些犹豫道:“你看上去比我更有把握。”
“呵呵”嬴绪第一次轻笑,笑得很轻也很让人心悸,“你在试探对么?你已经在超过四百个方位停留了一刻,又换了位置,不是因为那些位置不适合发动进攻,而是我完全没有防备,对么?”
“当任何一个角度出手,都毫无问题的时候,就是最大的问题。”
“你在想,自己哪里出了问题,对么?”
嬴绪问道。
“不好。”“师姐”说道。
“怎么了?”我问。
“嬴绪在攻心。”
“攻心?”
“没错,他发现了樊冲的顾虑,巧妙地利用了这一点。现在无论樊冲有没有看出问题,都必须出手了。再拖,反而对他不利。”
果然,“白虎”樊冲喝到:“不管你为何有恃无恐,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雕虫小技。”
“神狱,来!”
应声而来的,是囚笼里恐怖地压制力,它扭曲得树叶片片碎裂,而樊冲如一道白光携风雷而知。
云从龙,风从虎。
嬴绪面对樊冲的雷霆一击,同样心潮澎湃,不禁啸道:“来得正好,鸦宗第十枝,喋。”
“离南位,破!”
嬴绪双脚和身体依旧留在原地,只是头扭向后看,右手向斜后方身位一指,身后的黑鸦恍若觉醒一般,红眼骤亮,积蓄很久的能量瞬间爆发,沿着嬴绪手指的方向,发出一声刺耳的啸叫,几近实质的红炎从黑鸦的红嘴里如柱喷涌,正好打在用出雷霆一击的樊冲身上。
樊冲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位置还是被识破了。
红炎触及樊冲的瞬间,没有产生任何的燃烧与黑烟,而是更恐怖地,将樊冲的白虎化身烧穿,外层的白虎毛层瞬间消失,而樊冲明晃晃地暴露在嬴绪的眼前。
此时的嬴绪指尖,一团火焰箭已经蓄势待发。
樊冲受惯性地作用向前飞扑,又被黑鸦红炎的冲击所阻碍,堪堪停在嬴绪指尖一拳头的位置,那个位置前一寸是嬴绪的火焰箭,后一寸,是樊冲的心脏。
“承让。”
碧峦石上的囚笼轰然坍塌,嬴绪收回了火焰箭与黑鸦,而樊冲也褪去了白虎化身,双腿无力地跪了下来,头却望着前方,眼睛看着的是嬴绪的身影。
“我输了。”
樊冲苦笑道。
轰
全场引发巨大的骚动,月部众人万万不能接受,而日部众人则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不愧是二哥。”
“帅气死了。”
嬴绪转身对樊冲说:“鸦宗第十枝,黑鸦·喋,能力是,烧尽指定方向的日精,当然也包括月华。不过终究是有极限的,你的化身很强,我也只是破除掉了中心的一块而已。”
樊冲说:“你应该是不能动了才对吧,否则不会一直待在原地。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位置的?”
嬴绪指了指地上的碧峦石,说道:“是这块碧峦石告诉我的。”
“什么?”
不光是樊冲不信,月部众人更是不信。
嬴绪反问道:“碧峦石趋日精而避月华的特性你不是不清楚吧?”
樊冲说:“那又怎样?”
“怎样?”
“等等,莫非?”樊冲不敢相信道。
“不错。”嬴绪说道,“你毕竟是要踩在这块石头上的,所以,你经过的地方,会留下一块白色的圆区。”
“而我,只要盯着地上的白色圆区,便能够锁定你的位置。”
“不过你实在太快了,而且你也在不断地变幻方位,所以,最后一刻,我只能知道你不在我的前面,而在我身后的什么位置,我并不清楚,所以,就只能赌一把了。”嬴绪说道。
“我运气不错,赌赢了。”嬴绪如释重负道。
樊冲说:“所以,最后的位置,不过是你猜的。”
嬴绪若有所思道:“术师间的对决,当审时度势,同时,还要仰仗一点运气。差不多是一半的机会,我赌得起。”
樊冲说道:“你真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日部的小个子在后面说道:“喂,你才知道么?二哥的赌技,可是饮夔山第一的哦。”
“小六子,你好多话。”嬴绪说道。
“二哥,别叫我小六子,好难听。”
元少泽站出来打断道:“好了好了,一会儿下台你们再闹。现在问一句褚宗主,这场对决怎么算?”
褚阔说道:“日部胜。”
随着褚阔的宣布,第二局的结果尘埃落定了。
樊冲与嬴绪交错着走向各自的阵营,嬴绪小声对樊冲说:“嬴家的门槛很高,一般人是很难进的。”
樊冲抬头一愣道:“你说什么?”
嬴绪接着说:“如果你没有足够的资本,那么便不要去奢求自己得不到的。该放弃就放弃吧。”
嬴绪说完,樊冲叫住他:“请问,怎样才算是足够的资本呢?”
嬴绪留下一句,“等你上了天榜再说吧。”
“天榜么?”樊冲喃喃自语。
褚阔走出来迎接樊冲,问道:“冲儿,你没事吧?”
樊冲回神后直接跪下道:“徒弟有负师傅重托。”
褚阔将他扶起来道:“对决大家都看在眼里,尽力就好,起来吧。”
杨图在后面宽慰道:“是啊,后面还有三场,有机会的。”
“嗯。”樊冲点点头,而后看了褚阔一眼,褚阔也看了他一眼,而后樊冲走回了月部人群中。
“喂,你在看什么呢?”“师姐”问我,“你的朋友不知道受没受伤,你不去看看么?”
“啊,嗯。”我在想别的事情,才听到有人在喊我。
“你听到我在说话么?”“师姐”问我。
“哦,师姐你说什么?”我问。
“气死我了,我问你在看什么?”“师姐”生气道。
“我,我想一件事。”我说道。
“今天你不说清楚,我就先修理你。”“师姐”威胁道。
“那你还要修理谁?”
“当然是那个元少泽了。”“师姐”说道,“快说,你刚才在想什么?肯定不是好事。”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但还是说了:“其实,曾经我和樊冲等几位师兄一起去饮夔山游玩过,那次还遇到了危险。”
“然后呢?”
“我们的船在湖中间沉了,然后水里出来了一个人要将我掠走。”我说道。
“后来呢?”“师姐”好像很感兴趣。
“后来,那个人被赶来的日部嬴羽吓走了。”我说。
“哦,原来你们早就认识鸦宗了。”“师姐”说。
“是的,但这些都不是我想说的。因为我被要将我掠走的人控制住而弄得很狼狈,樊冲见到我这样以为是嬴羽干的,和她打了起来。”
“原来如此,怪不得去年鸦宗找上来过一次。”“师姐”说道。
“还有这样的事么?”我问。
“别打岔,你接着说。”
“哦,樊冲和嬴羽打了起来,我记得当时樊冲化身的白虎是有翅膀的,可以飞。所以,我就奇怪,嬴绪怎么会通过碧峦石发现樊冲的行动轨迹呢?”我疑惑道。
“翅膀?翅膀...”“师姐”念叨了两句后,说道:“这件事还是对谁都不要说了。”
“为什么?”我问。
“刚刚在众目睽睽之下,樊冲都没有用出翅膀来,他一定是不想被别人知道。可能当时为了救你迫不得已用的。既然如此,就不必给被人添麻烦了。”“师姐”说道。
“有道理。”我点点头,“师姐,想不到你还是好人呀。”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月部众人激烈地讨论着对决过程,而元少泽又站了出来,大家都下意识地不再说话。
“第三场了,月部最后的机会了。”
“日部将由我出战,所以,你,还不站出来么?”
元少泽一问,月部众人你看我,我看你。
他,说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