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见状更是对叶清桐的行为感到不齿。人都行完礼了才说不必多礼,真是虚伪。
但赵德利却是满眼喜色,心中想道:“看来这叶家二小姐真是个小肚鸡肠之人,对蒋平也确实是非常厌弃。”
蒋平却没有那么多想法,听到叶清桐的话后便起身垂手站在二人面前,声音沙哑地开口道:“不知将军今日前来是有何事要询问卑职?”
叶清桐看了他一眼却不立刻答话,而是缓缓地端起茶杯,吹开上面漂浮的几根茶叶,慢慢地饮了一口后,才抬头看向蒋平。
虽然现在所有的人都很讨厌这位二小姐,但是他们不得不承认,叶清桐刚刚这几个动作,那也真的是赏心悦目。
只听叶清桐轻轻浅浅地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事,不知本将的玉佩是否可以物归原主了?”
众人一听不禁呆愣住了,连巴不得她狠狠折磨蒋平的赵德利都忍不住露出惊讶的表情看向她。
“就这么点事儿?这不是就是明摆着在故意折磨人嘛?”所有人心中都不约而同地想道。
于是众人心里刚刚升起的一点点好感瞬间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而蒋平也是被问得一愣,呆呆地答道:“那是自然,将军若是需要,卑职这就让人速速取来。”
叶清桐立刻开心地笑着说道:“那就好,那块玉佩可贵了,值不少钱呢!”
蒋平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心中暗道:“之前李雪儿从她这儿盗走玉佩时,她分明察觉却一言不发地将玉佩就这样留给了李雪儿,丝毫没有心疼钱财的意思,怎么今日却突然变成了一副守财奴的样子?”
而赵德利看到叶清桐这幅小家子气的样子,轻视之余却又止不住的开心,像是发现了金矿一般在心中暗暗合计道:“刚刚乍见之下,还以为这个云御将军出自叶门,又得圣上亲封,肯定大小也能是个人物。没想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和她两个哥哥可差远了。不过也好,有这样一个二小姐,以后讨好叶家不就有门路了吗?”
就在众人各有所思之时,衙役已将玉佩取了过来,叶清桐示意绿衣接过后,便起身准备告辞。
见她真的就是来拿玉佩的,众人又是失望又是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叶清桐走了几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转身对蒋平问道:“对了,蒋捕头,本将记得昨日有让你给李雪儿请大夫吧?你请了吗?不会太忙忘记了吧?”
众人见叶清桐突然回头,都没有来得及管理好自己的表情,一时都有些惊慌。
只有蒋平听后,心中明白了什么,微微一笑后镇定地回答道:“将军交代的事,卑职自是不敢忘记。昨日就请大夫为其诊治,不过大夫说她烧得厉害,怕是要昏迷几日,就算醒了,神智也不一定清明。卑职一定会好生将她看管,还请将军放心。”
叶清桐闻言后点了点头,十分客气地回答道:“即使如此那就麻烦蒋捕头了。”
蒋平此刻已经感受到了叶清桐给他的伤药的神奇之处,刚才还火辣辣地疼着的伤处已经清凉了不少,身体也轻松了很多,自然对叶清桐有了无限的感激和敬畏之情。
于是虽然叶清桐的语气实在说不上友善,甚至还有些冷漠,蒋平还是十分恭敬地躬身答道:“分内之事而已。若是李雪儿情况好转,查出真相后,卑职一定亲自将情况报告将军。”
叶清桐见蒋平神色舒缓了很多,知是药已经起了作用,于是也放下心来,随便说了一句“麻烦蒋捕头了”就转身离开了。
旁人只道她是想借故再收拾蒋平,却没有如愿,只能气冲冲地走了,只有低着头恭送她离开的蒋平悄悄地露出了了然的笑容。
虽然叶清桐说了不用相送,但是赵德利还是坚持将叶清桐送到了府衙门口。
他一路毕恭毕敬地跟着叶清桐,但叶清桐却是大步流星神色冷淡,丝毫没有刚才娇蛮的样子。
见她到了门外后也不说话,只是十分利落地翻身上马,赵德利心中一惊,暗道:“难道她刚才都是在演戏?”
于是出于场面要求和试探的意思,赵德利连忙一脸谄媚地对叶清桐笑道:“今日之事还烦请将军能替本官在侯爷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叶清桐正在思考蒋平刚刚说的话,一时间没有注意自己的表情,直到赵德利突然开口唤她时,她才回过神来。
于是她也连忙整理好表情笑着回答道:“这是自然,赵大人公正无私,明察秋毫,堪称百官楷模啊。”
赵德利却没有立刻相信她,毕竟现在的她和刚才的样子实在是差别太大了。
于是赵德利表面上露出了受宠若惊的笑容,但嘴上却继续试探道:“将军谬赞了。不知蒋平等人,将军还想怎么处置?”
说完他便紧盯着叶清桐的神情变化,却见她波澜不惊地说道:“他是赵大人的手下,怎么处理自然赵大人说了算。赵大人不需要询问末将,也不需要告知末将。否则家父问起来末将也不好交代啊。”
说到这里叶清桐还朝赵德利眨了眨眼,赵德利愣了一下之后连忙笑着答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那将军慢走,恕在下公务缠身,不便远送。”
叶清桐点点头,给了赵德利一个笑容便调转了马头。
她一背过身,两个人同时都收敛了笑容,心中同时鄙夷地给了对方一个评价。
“蠢货!”
“小人!”
之后叶清桐策马飞驰而去,赵德利也是冷哼一声,拂袖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