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元钧被姜童的喊声猛然惊醒,赶紧过去,在姜童的示意下向洞中看去,只见一个孩子被人放在洞中,口中塞着布团,脸已经憋的红紫,小手小脚胡乱晃动,抓到了身边的枯叶,这才惊动了姜童。姜童不敢怠慢,赶紧将孩子抱出,取出孩子口中碎布,却见孩子气息微弱,似乎快要不行了。
“贤弟,这孩子怎样?可还有救?”林元钧知道自己这个兄弟医术高超,故而询问。
“大哥,这孩子是被闷的,如果再晚一些,怕是会窒息而亡。如果说是成年人,我敢有十成的把握,但这是一个未满月的婴儿,体质本就弱,很多手段无法施展,只能尽力一试。”姜童一边施救,一边回答。
“还请贤弟尽力而为,这恐怕是这个村庄的唯一幸存者,若能获救,为兄心里更能好受一些。”
“这是自然!”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很长,或许不长(毕竟人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对时间是没有概念的),姜童终于长舒一口气,转头对林元钧说到:“大哥,幸不辱命,这孩子算是救回来了,只是,只是因窒息时间过长,怕是肺部会有隐患,长大了身体也不会太好啊。”
林元钧也舒了一口气,说到:“能救回来已是不幸中的万幸,贤弟的医术果然高明,至于以后的事,就看这孩子的造化了。”
姜童低头沉思一下,抬头问向林元钧:“大哥要如何安置这个孩子?到前方找个村子,将孩子寄养?还是……?”
林元钧看着前方燃烧着的村庄,沉声说到:“贤弟,这孩子死里得生,与你我也算是颇有缘分,况且你也说过,这孩子身体不会太好,若是寄养在寻常百姓家,恐怕是害了这孩子和那一家人。”
“那大哥的意思是?”
林将军转身看向姜童,回答:“自然是将这孩子带回林府,以我林府和贤弟的能力,治好这孩子应该不难吧!”
“好!哈哈,大哥,如此甚好,本想大哥如果无意,兄弟我就自己收留了,只是我一个单身汉,你我二人又常年在外征战,照顾起来自然不太方便,既然大哥有意,那再好不过。至于孩子的身体,我也会尽心调理,以我兄弟二人的能力,治好这孩子绝非难事!。”
听到这话,林元钧也算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石头,翻身上马:“既然如此,我等快些赶路,早日回府,也好与夫人讲明此事。”拨马回身,喝到:“二十八宿听令!立刻集合,全速回程!”
闲话不提,且说林元钧与姜童二人,率领一众亲兵卫士快马加鞭,终于回到了京城。这一众人马刚一进城,边引来周边百姓的围观:“这又是哪位大人?好是威风啊,看那卫队,比之前所见的当朝丞相的卫队还要霸气。虽然数量不多,但感觉就是不一样。”
街边倒是有消息灵通的,炫耀着自己的见识:“哎?这你都不知道,这可是镇远将军林元钧林大将军啊,那可是战功赫赫的主,至于这卫队,那可有讲究了,这卫队可是军师姜先生选拔,由林大将军亲自训练出来的,早在大周还未立国的时候,这支卫队就跟着林大将军南征北战,到如今只剩下二十八人,当今圣上在登基以后,赐名二十八宿卫,据说每个人都是杀敌无数,那可都是从血泊中爬出来。能和其他卫队一样吗?”
就在百姓的议论纷纷之中,林大将军回到自己府上,与林夫人讲明这个孩子的情况,林夫人听完已是泪流满面,林夫人本就心地善良,况且现在已为人母,对这孩子更是心疼,所以林元钧的想法,林夫人自然是极为赞同。看着这个死里逃生的婴儿,林夫人对林元钧说到:“既然这孩子入了我林家,那就请夫君给他起个名字吧!”
林元钧略一思索,说到:“这孩子出生就经历如此磨难,长大以后必定不同凡响。这次征战,见草原上的雄鹰,羽翼丰满,甚为壮观,愿这孩子也成为一只雄鹰,就叫他林羽如何?”
林夫人看着怀里熟睡的婴儿,低声说到:“好,就叫林羽!以后羽儿和震儿一样,都是我的儿子。”就这样,林羽被林元钧夫妻二人收养了下来。
林元钧一路奔波,刚刚洗去一路的风尘,正要歇息,突然下人来报,说是皇宫来人了,此刻正在大堂等候。林元钧闻言不敢怠慢,穿上衣服来到大堂。只见一位公公站在正中间。
林元钧走进大堂,对着来人拱手说到:“原来是李公公,不知李公公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李公公还礼回答:“这不是嘛,大将军一路辛劳,皇上本不忍打扰,只是有些事实在着急,没有办法,这才派咱家前来,请林将军和姜先生到皇宫一趟。”
林元钧有些不解,问道:“敢问李公公,不知皇上有何要事,竟急诏我二人入宫?况且我那姜贤弟本无官职,入宫怕是多有不便啊。”
李公公答到:“皇上的事咱家哪能知道,咱家只是个跑腿的。不过既然是皇上召见,那就没什么不便的。”
话已至此,林元钧也不再问了,叫上姜童,跟着李公公一路来到皇宫的御书房。李公公示意林元钧和姜童在门外等候,自己走进御书房:“陛下,林将军和姜先生到了。”
皇帝放下手中奏章,抬起头看着李公公说到:“让他们进来。”
李公公闻言,俯身退去,到门外对林元钧、姜童说到:“皇上传二位进去。”
林元钧说了一句:“有劳李公公了。”说罢,带着姜童走进御书房:“臣林元钧(姜童)叩见陛下。”
皇上看着面前二人,开口说到:“二位平身,此非朝堂,二位不必拘礼。”
林、姜抬起头,看到皇帝赵胜,彼此相顾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惊讶。此时的赵胜虽然容貌未变,但眼中的疲倦之色却难以掩饰。林元钧开口问到:“不知陛下今日召我二人前来所谓何事?”
赵胜揉了揉太阳穴,对林元钧说:“元钧啊,你一路奔波,我本不应这么急着召你前来,只是最近有些事让我着实头痛,只能有劳你了。”
林元钧忙道:“臣身为臣子,为陛下奔波也是份内之事,何来劳苦之说,只是不知是什么事让陛下如此头痛?”
赵胜长叹一口气,说到:“元钧这一路走来,可曾听到什么言论?”
林元钧摇了摇头:“这倒没有。”
赵胜拿起桌上的奏章,起身来到林元钧面前,对他说:“看看这个吧!”
林元钧打开奏章一看,不由大吃一惊,问到:“陛下,竟有此事?这是从何时开始的?”
赵胜微叹一口气,说到:“一个月前,钦天监来报,说是荧惑守心、火星冲日,怕会有大乱。寡人本不信这些,但不想最近几日,民间竟然也流出此等传言,更有甚者,有一个自称圣教的什么薪火教,趁机四处散播谣言,蛊惑人心,你也知道,我大周刚刚立国不久,四方蛮夷虎视眈眈,如今国内又是人心惶惶,寡人是怕有人趁机兴风作浪,乱我江山啊!”
林元钧听了之后,也是十分赞同皇帝的话:“陛下所言甚是,天下方定,此时最重要的便是稳定民心,恢复生产,若是此时民心乱了,怕是有损我大周根基啊。只是陛下没采取什么措施吗?”
赵胜摇了摇头,说道:“若是四方蛮夷作乱,寡人大不了直接大军压境,倒也没什么,只是这些邪教散落民间江湖,很难一网打尽,我朝廷又不能投入大量精力去对付这一群麻雀,着实让人心烦。”
赵胜说到这,林元钧便问道:“想必陛下已经想到了应对之策,否则也不会召我二人前来。”
赵胜点点头,说:“寡人确实已经有了一个主意,”说着,赵胜看向姜童,“寡人希望姜先生在江湖上暗中建立一个组织,以江湖的力量去对付这个邪教,以姜先生的能力,哪怕不能彻底铲除这个薪火教,想必也能让它伤筋断骨,以后再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姜童听言大吃一惊,正欲回绝,赵胜又接着说:“姜先生不要推辞,你和元钧都是跟我一起打天下的,对于你二人我是绝对信任,若是换作他人,寡人也绝不会允许他去成立这么一个江湖组织。但姜先生你不一样,寡人相信姜先生绝不会做出什么背叛寡人的事。还请姜先生助寡人一臂之力。”
话已至此,姜童自然不能再度拒绝,只得领命:“臣自当不负陛下所托。”
赵胜点了点头,又对林元钧说:“至于边关之事,还望元钧多多费心,大周这天下便仰仗二位了。”
林、姜二人齐声回到:“臣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赵胜摆了摆手:“有二位这番话,寡人总算安心多了,好了,你们二人回去吧,寡人也要歇一歇了。”
林、姜二人退出御书房,离开皇宫,回到林府,林元钧问姜童:“贤弟,你对今日之事有何看法?”
姜童答到:“不瞒大哥,日前我夜观天象,发现我大周未来确实会有一场大乱。”
听到这话,林元钧也大吃一惊,接着问道:“当真?不知这场大乱会有什么结果?”
姜童摇了摇头:“具体情况我还在推算之中,只不过零星得到一点消息,这次大乱之中,会有应运之人助我大周,所以陛下要我建立一个江湖组织,对于我来说也是正中下怀,这样我也可以去找一找那个应运之人。”
听完姜童的话,林元钧反而哈哈一笑:“贤弟多虑了,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我们只要做好足够的准备,管他什么大乱,自然会有办法的。”
听到林元钧的话,姜童也笑了:“大哥说的是,我费尽心思窥探天机,却还不如让自己增强自己的实力,到时候哪怕真的有什么大乱,我等一力镇压也就是了。”
林元钧伸展了一下腰背,说到:“不过陛下交代的事,贤弟你还是要费心了啊,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明天来找为兄,今天我要先歇息了!”说着,林元钧回到自己的房间。
姜童摇了摇头,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至于以后的事情会有怎样的发展,谁也不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