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王独自斟了一杯酒喝了起来,慕容匀宁作为燕国太子实在看不下去,所以起身劝谏北魏太子和鲜卑公主:“大家这次都是为了各国交好才来到这里的,千万别为这点小事就伤了和气,后面美人还多着呢,说不定有对皇叔胃口的呢,是不是。”
拓跋衍和元瑞雪同时看向景安王,人家风轻云淡,一点情绪都没有。
慕容匀宁害怕北魏和鲜卑再吵起来,所以提了一个意见:“不如将各国美人打乱顺序,这样更有意思。”
景安王一副“你随意,我就看看”的姿态坐着。
元乌恒拉着自家妹妹坐下:“好了,这是在燕国,你把脾气收一收。”
接着一连进入十位美人,有瘦不经风、胖若水桶、有面色惨白、有面如夕阳等等。
景安王挨个挑了毛病出来,北魏太子拓跋衍脸色都黑了,元瑞雪倒是习惯了景安王这种性子,毕竟当年景安王在草原上住过一段时间,元瑞雪对这种人早有感受。
景安王也算是元瑞雪的半个中原师傅,所以鲜卑王才会同意元瑞雪随同王兄一起来燕国。
就在下一波美女进来的时候,穿紫色长裙的女子身体微微前倾,在众多的脂粉香味中,她身上的一股药香味清冽怡人。
景安王的鼻子嗅觉灵敏,问道:“你用的是什么香?”
薛苓莞尔一笑,压低身子,行礼道:“启禀王爷,奴家身上的乃是用雪莲花、薄荷、甘草根、娑罗子、洋金花、墓回头、轻粉等,数十种药材分四季而制成的药香。”
知书达礼,眉目灼灼,说不出的温婉如水。
是真正的美人。
元瑞雪吃惊的问道:“你是北魏薛家的人?”
薛家乃是北魏有名的行医世家,门风清高,向来不喜结交权贵,这次居然破天荒的来到了燕国。
拓跋衍看着景安王,眉间有三分沾沾自喜:“王爷这次看见我们北魏的诚意了,好多贵女可是我挨家挨户请来的,不论是容貌还是品德,我都可以保证实乃上品。”
在拓跋太子眼里,女人就是商品,就可以用来交易。
薛苓被钦点为侧妃留了下来。
元瑞雪在凳子上坐不住了,她们鲜卑的女子目前一个都没有选上,这回跟父王交不了差啊。
就在下一拨美人进来的时候,刘公公卷起了幕帘,恰好一阵风吹进了暖阁。
慕容匀宁皱着鼻子闻:“什么味道啊?这么臭?”
拓跋衍刚刚准备喝茶,被呛了一下,他五官都扭曲到一块了,冲着外面喊着:“是哪个美人身上的异香。”
众位美人在拓跋衍太子的眼光中纷纷闪躲,酒轻婴站在最后面,躲无所躲。
拓跋衍、慕容匀宁、元瑞雪看见酒轻婴的时候同时都愣住了。
拓跋衍这是第一次看清酒轻婴的容貌,虽然面色惨淡,毫无装饰,但她站在脂粉堆里依旧气质孤高,难怪慕容匀凌会不惜一切代价,八百里加急求他救人。
而慕容匀宁惊讶的则是,皇叔私藏朝廷钦犯,还曾在朝堂义正言辞的说:“犯人逃跑了,谁若是抓住逃犯,本王赏赐白银千两。”
元瑞雪那日刚来到燕国,在酒楼欣赏本地风土人情的时候,正好看见一顶软轿经过,里面有妖正在展翼,元瑞雪上下打量着酒轻婴,有所防备着:“她究竟是不是那只枯叶蝶。”
刘公公看着王爷和太子皱眉,吓得发抖,指着酒轻婴骂道:“混账东西,衣冠未整,身而不洁,百拙千丑......”
刘公公唾沫四溅:“来人呢,将这女子拖出去乱棍打死。”
刘公公想在景安王发怒之前让酒轻婴彻底消失,都怪自己办事不利,那会明明看到了,怎么就没有闻到她身上有臭味呢,若是惹了景安王,他今日必定是活到头了。
“好大的胆子,主人都没有发话,一个奴才居然耀武扬威,这就是太子点殿下带出来的人?”景安王冷笑一声,将茶杯放在了桌上。
宫里的人都是太子慕容匀宁带出来的,他是奉旨陪皇叔选妃,现在刘公公弄巧成拙,惹了皇叔不高兴,慕容匀宁只能命令刘公公:“你且退下,等选妃结束,本宫在处置你。”
刘公公退下,新上前的冯公公很会看眼色:“请姑娘抬步暖阁里面。”
酒轻婴今日是被景安王诓骗过来的,此时被众人上上下下的打量,心里已经有了三分怒火。
冯公公念到:“北魏,尚书义女,酒轻婴。”
慕容匀宁坐不住了:“什么北魏义女,明明是朝廷钦犯酒轻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