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华斋内水月盯着一个人的背影,语气恨恨的问:“师兄,当真喜欢那个酒轻婴?”
水月问这句话的时候,心都在颤抖,她完全没有想到过师兄会亲自来燕国,而且还派了人去营救酒轻婴。
尊主把玩着手里的两个珠子,语气冷漠:“我将她送回燕国,是为了让你们配合完成任务,可现在呢,你们两人窝里斗,她已经暴露了身份。”
尊主向来赏罚分明,可这次酒轻婴叛变的事,魑魅谷上上下下都有流言蜚语散播着。
水月冷笑一声:“师兄到现在还护着她,可据我的探子来报,酒轻婴在景安王府一切自由,吃喝不愁,每日还和景安王有说有笑。”
在水月眼里,酒轻婴已经背叛了尊主,她已经是该死之人。
可任凭水月怎么说,尊主还是信任着酒轻婴。
眼泪噙在眼眶,水月卑微的乞求道:“我这么多年的付出,师兄从未对我动过心吗?”
尊主的身子僵了一下,看着镜子未带面具的脸,一半俊美,一半狰狞,他幽幽的叹了一声,良久才转过身看着水月,只是沉沉的眼底毫无感情。
“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水月的心口闷疼闷疼,但还是努力争取着一点点独处时光,故意岔开话题:“师兄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救母夺位。”这四个字说起来轻松,他却谋划了将近二十年。
“尊主要自己进宫吗,太危险了。”水月紧张的问道:“我可以谋划别的。”
尊主摇摇头:“不用了,往后所有人的行动,我会亲自分发任务,酒轻婴那边只许活捉,不许伤她性命。”
“师兄果真对她动心了。”水月恍恍惚惚的回到红袖楼,那日酒轻婴被押往刑场。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师兄会营救,还有那个钦桃,为什么他们对酒轻婴都那么好,为什么她自己又是孤零零一个人。
命案之后,红袖楼重新开张,但是生意一直冷冷清清,因为头牌水月姑娘最近收了账本,拒绝接客。
看着台阶上连日未曾消融的积雪,贾妈妈来回踱步,最终还是推开了水月的房门,
未曾出声就看见水月躺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头发散乱一堆,整个人犹如被抽取了三魂七魄一样。
贾妈妈霎时间大喊着:“姑娘啊,你为何这样作践起自己来。”
水月看着锦绣床幔,看着满室花香,眼泪从眼角滑落:“妈妈你告诉我,为何我们是世上最懂情爱之人,却偏偏得不到。”
贾妈妈知道水月这么多年只做干铺,卖艺不卖身,就是在等一个男人,看水月这幅样子,这个男人应该是来了,结局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贾妈妈看着水月这个样子,鼻尖也忍不住泛酸起来:“我与姑娘相识十几载,情一字比咋们最烈的酒还要伤人,姑娘之前每日假面假意周旋与世家权贵之间,见过的男子不计其数,对姑娘死心塌地者更是达百人之多,薄理说姑娘早该将情一字看的清清楚楚,为何这会子却突然蒙了心开始糟践自己。”
水月的心如同被刀子刮了一层肉下来,若师兄不懂情爱,她也心甘情愿付出一切。可如今见他早已对酒轻婴情根深种,为何她满心满肠都是嫉妒,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