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一年之元、一月之元、一日之元,故亦称“三元”。
高歌、纵酒、欢聚,无论你是达官显贵还是贩夫走卒,在这一日都是平等的。在这一天不用再辛勤劳作,喜悦洋溢着整座城,家家户户都为这个特殊的节日放肆庆祝。
若是说这座城中还有最后一个伤心人,那必然就是欧阳宝宝了。他看着“风月楼”紧锁的大门,心中无尽的阴郁,骂道:“他娘的,有钱都不赚,脑子里有屎啊!”
“欧阳兄弟息怒,”蔡颂见状赶紧在一旁陪笑道:“毕竟特殊日子还是可以理解的,可以理解的。”
“那我这怎么理解?”欧阳宝宝用手往下指了指。
“这简单,”孟浪说道:“回去洗个冷水澡,等药效慢慢恢复就好了。”
“你还有脸说,”欧阳宝宝指着孟浪的鼻子骂道:“奸人害我!奸人害我!看你都给我吃得什么药啊!”
孟浪自知理亏,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低着头默不作声。
蔡颂再次露出猥琐的笑容,说道:“这个地方肯定不会歇业,不过关着门要想开门怕是有点麻烦。”
“你个大男人能不能别磨磨唧唧的,”欧阳宝宝一肚子气,听到蔡颂的话骂道:“有啥麻烦在小爷眼里都不算麻烦。”说完欧阳宝宝一步跃到门前,抬起一脚便把门踹飞了。
蔡颂大吃一惊,说道:“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欧阳宝宝跨着步站在前厅,骂道:“有喘气的没?快给小爷滚出来。”
“哪里来的泼皮无赖,竟然敢来这里撒野。”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随着这个声音从两边跑出二十来个打手,虎视眈眈地盯着欧阳宝宝。
蔡颂见状不好,忙跑到女子面前赔笑道:“吴妈妈实在对不住,我这朋友吃错了药,还望吴妈妈能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那叫吴妈妈的女子上下打量了蔡颂一番,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小子啊。怎么?还敢来这里,不怕你家母老虎发飚啊。”
“吴妈妈说笑了,这不急着给吴妈妈送钱,一时礼数不周,您多担待多担待。”说着蔡颂掏出孟浪给他的那锭金子,恭恭敬敬地递到女人面前。
岂料吴妈妈并不没有接,笑道:“呦,感情是发财了啊,怪不得敢这么豪横。不过你这点钱,怕是只能陪我这半扇门的啊。”
“少废话,快把酒席摆上姑娘们叫出来,否则小爷生气了把你这里全拆了。”欧阳宝宝手插着腰骂道。
“好小子,你也不问问价儿就敢来撒野,今天老娘就告诉告诉你,生米不是人人都能吃的。”吴妈妈被欧阳宝宝彻底激怒,说着便招呼手下动手。
蔡颂见势不好,赶紧钻到了一张桌子底下。孟浪插着手,笑眯眯地看着这二十来人。欧阳宝宝本就混迹于市井,再加上药效正盛,哪管得了这是谁的地盘,面对二十来人的围攻丝毫不客气,每出一拳必然要传来一声惊呼,也必然有一人倒飞而出。这二十来人只能算是市井流氓又怎是欧阳宝宝的对手,不多时便被全部打倒在地。欧阳宝宝得意地望了吴妈妈一眼,谁料蔡颂更紧张了,赶紧磕头谢罪。
吴妈妈冷笑一声,说道:“好,很好。既然如此那各位爷便请上楼吧。”
欧阳宝宝昂着头走了上去,孟浪笑了笑也跟了上去。只有蔡颂还依旧磕头如捣蒜,竟将投都磕出血来了。
“蔡大爷,既然来了又何必如此呢?还是赶快请吧。”吴妈妈说道。
蔡颂无法,只好硬着头皮也跟了上去。三人在仆人的引导下来到一间闺房,不同于其他的青楼妓院,这里以白青色调为主,熏香得烟雾慢慢散发而出,更添了几分淡雅幽静,仿似倒成了一处说教胜地。
欧阳宝宝不管不顾地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孟浪坐在桌边,只有蔡颂一人吓得双腿发抖。
欧阳宝宝骂道:“你个怂包软蛋,有我在你怕什么。”
“唉,我们惹大麻烦了,大麻烦!”蔡颂的声音中竟然还带着几分哭腔,“你们可知这‘风月楼’是何人的产业?”
“谁的?天王老子的?”欧阳宝宝的言语中充满不屑。
“若是天王老子的便也不怕了,但他不是天王老子却胜似天王老子,正是那江湖中赫赫威名的‘富贵山庄’的产业。”蔡颂说道。
“‘富贵山庄’?”孟浪有些吃惊。
“正是,而且最坏的是‘富贵山庄’就在城内,不出一柱香的时间他们的人就会杀到。”蔡颂此时已经哭了出来,一股尿臊味儿从他的身上散发而出。
“‘富贵山庄’?‘富贵山庄’?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欧阳宝宝仔细思索,终于恍然大悟对着孟浪讲道:“那不是......”
谁料话还未出口便被孟浪拦住,说道:“你说‘富贵山庄’就在这座城内?”
“是啊,不出一柱香的时间他们便可以赶到这里。”蔡颂说道。
孟浪与欧阳宝宝对视一眼,同时惊呼道:“不好!”
喊道二人同时冲向门外,只见得大厅中早已密密麻麻站满了剑客。
“快回医馆,我垫后。”欧阳宝宝一边喊着一边冲进人群。
未等众人拉开阵仗,欧阳宝宝身子一低,拉起一人的脚踝,以那人做武器便抡了起来。眼见得队友在别人手里,那些人也不好强攻,一时间竟让欧阳宝宝杀出个空隙。
“快回医馆。”欧阳宝宝喊道。
此时孟浪借着空隙,飞身而出,向着医馆狂奔而去。众人见得有人逃走,刚想去追便被欧阳宝宝堵住了去路。
孟浪一边往回跑一边暗想,按照朱晓的讲述“富贵山庄”应在苏州,可是如今却出现在了北国的一座小城中。按照朱半城的财力和江湖影响,是不会有谁再取个这样的名字。那些只有两个可能,朱晓是假的或者这城中得“富贵山庄”是假的。但无论哪个是假的,这件事情决不会如此简单。
回到医馆内,孟浪抬起一脚将门踹开。但当他冲进屋内赫然发现,床上已空空如也。孟浪四下察看,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医馆中的药童也不见了踪影。寻人不得,孟浪只有又回到‘风月楼’,但当他回到原地时,‘风月楼’竟已变成了一片平地。
孟浪赶紧抓住一位路人问道:“这里可是‘风月楼’吗?”
“什么?这不是一块平地嘛,那里有楼,你这人魔怔了吧。”路人答道。
孟浪一连问了数人,竟然都不知“风月楼”的存在,好似这片空地本就停留在那里,刚刚的那些经历只不过是一场梦境。孟浪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觉得每个人都不那么简单,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