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红豆三岁失去娘亲,五岁失去爹爹。
王执的爷爷王承,作为她的兄长,如同父母一般的存在。
给了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关怀。
照理说,她的成长路上也不孤单。
除了偶尔,会想念双亲。
她很快收起了这份思念,提起两边的裙裾,跑向后山。
后山的小鸡宝宝跟在鸡妈妈的身后,细细的小脚跑到东跑到西,尖尖的嘴巴好奇的啄啄这个啄啄那个……
一个个机灵的小鬼头,说不出多可爱。
王红豆蹲在地上看呆。
西门荷立在她的身后,一团肉肉的身子抱膝缩在地上,不知为何,看的有点小心疼。
王红豆突然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肉肉的包子脸扭头看西门荷,如樱花般粉嫩的双唇动了动:“过了端阳我便要随师傅四海游学,怕我家傻头傻脑的霜丫头照顾不好它们,
孙侄媳,小丸子和鸡宝宝就留给你们了。”
西门荷眼里情绪复杂,小丸子,此刻听来却不刺耳了,反而还有些可爱,只是,王红豆是因为要去游学了所以把鸡妈妈和鸡宝宝留下,西门荷有些伤情了。
“听说四海游学条件极为艰辛,姑奶奶一个女孩子家为何要去呢?”
“这是我的志向所在,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小女孩的话语如此坚定不移,让本想劝退的西门荷话到嘴边收了回去。
西门荷拉着王红豆的小手下了小山坡。
花园的凉亭上,两人面向池塘而坐。
一池莲花尽收眼底。
王红豆动听的音节感概:“唯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
西门荷对出口成诗的人有一种天生的崇拜感,她赞许的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的在王红豆的耳边说:“对了,姑奶奶,太子爷的书法我要来了。”
王红豆一双本已很大的杏眼,张的很大俨然成了两颗大胡桃,她的惊讶不可言语。
半晌才带着几分不敢相信又带着几分雀跃的说:“是真的么?”
西门荷向王红豆靠了靠,声音再细了一个度,只有她们可以听见:“姑奶奶是怎么知道太子爷的笔名是逸少?”
嘉兴告老还乡的老太傅说,全天下知道太子爷是逸少,逸少就是太子爷的寥寥无几。
王红豆抿嘴一笑,酒窝深深:“我们书院院长的书房上挂着一幅逸少的书法,字迹苍劲有力,气势磅礴,我非常喜欢,就暗自临摹一番。”
西门荷很惊讶:“……”
“今年春天我跟师傅去了一趟皇家书院的藏书阁,在藏书阁的壁挂上看见了相同字迹的书法,署名是厚德。一问师傅才知道,厚德是当朝太子爷眀逸的字。眀逸,逸少,一猜就猜到他们是同一个人。”
西门荷轻声问:“姑奶奶,聪明伶俐,观察入微,这事你跟其他人说过么?”
王红豆嘟嘴:“没。”
西门荷的语气挺郑重其事的:“太子爷以逸少的名字示人必有他的用意,我们平头百姓也不可忘加揣测,还望姑奶奶勿将此事再诉与第三人。”
王红豆应了一声好。
西门荷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幅字画,放在了王红豆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