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要接天亲卫并没有追击镜花遥而去,而是携带无匹威势进攻建安城,但最终还是被千载明义赶来的援军截下。
此战最终画下终点,贺兰胜指挥十二酋联军驻扎在夺下的四关之内,准备巩固边防,以防发生异变。
而这个时候南下攻略玉华城的撒赫斯,正带领一万精兵渐渐逼近了玉华江。
夜幕森寒,笼罩在浓浓夜色之中的大军缓缓压境,进军路上没有留下任何消息泄露的行迹,撒赫斯带着部族密令,只要拿下玉华城,就直接拥兵自立,反攻新王。
“停,就地扎营,稍作整顿明日直取玉华城。”
众军领令,连日行军也显疲态,尽可能趁着夜色修整,据情报得知,玉华城中并无强兵镇守,甚至城主府多年不见禁军。
如此态势对撒赫斯来说,玉华城不过砧板上的肉,任他宰割。
扎营入帐,撒赫斯提醒手下兵士:“今夜小心巡视,千万不可大意,以防有心人可趁之机。”
麾下士卒自信非常:“主人多虑了,不可能的。”
撒赫斯语气一正,但脸上仍旧容光焕发:“混账,怎么不可能呢?说不定营帐外就已经有人潜入。”
然而就在此时耳边传来一阵声音,不啻于平地惊雷:“哎,这都被发现了,果然还是大意了,做个杀手真的好难。”
士卒惊恐出声:“是……”
“谁”字还未说出口,就已经身首异地,冷川凌花带着一身凌冽杀意,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撒赫斯眼前。
面对闯入来人,撒赫斯很快会平震惊,比肩大宗师的气势陡然爆发,手边重锤抄在手中,向冷川凌花轰然砸去。
带着劲风,划过冷川凌花耳边,侧身躲过重锤,冷川凌花不满的说到:“乖乖被我杀死多好,这下又要挨骂了。”
错身躲闪之时,冷川凌花似乎想到什么:“不过把你们都杀了就没有人知道我失败了,我可真聪明。”
“夸口。”撒赫斯提锤再战,然而只见眼前一抹弯刀无限度放大,随即失却全身气力,倒落在营帐中。
“你……”
带着不解,撒赫斯终究没有快的过冷川凌花的夺命之刃。
“哎,麻烦啊。”
听着营帐外边错杂的脚步声,冷川凌花化作一抹夜里夺命的幽灵,乱字卷武策不仅遮蔽了天机,也遮蔽了离要士兵的双眼。
惨叫声此起彼伏,仅仅片刻之间,一万大军依然死伤过半,恐惧袭上剩余士兵的心头,纷纷丢盔弃甲四散而逃。
看着四处鸟兽散的兵士,冷川凌花也无法继续收割下去:“哎,别跑啊,这样我怎么交差呢?”
不过回头看着地上倒落的尸体,四周已无一个活口,冷川凌花困扰的揉了揉脑壳:“应该算是完美潜入吧,不管了,回去交差。”
冷川凌花的身影随即消失在黑色的夜幕中,在她离开之后,突如其来的一场风雪掩埋了整个战场,战场中的兵士躯体也淹没在风雪之中。
冬天,来临了。
迎着风雪,镜花遥带着重咳声来到了约定的高峰之上,枕流君依旧在与自己对弈,等待着来人。
“你受伤非清,不再等些时日么?”枕流君轻声询问,这也算是对眼前之人最后的施舍。
镜花遥摇摇头:“没有……咳咳……必要了。”
枕流君这才抬头,看着深受重创的镜花遥:“靖沧溟实力原本就无法估量,再加上有圣器之威,能从他的手下撑这么久,隐龙深鸣果然不凡,就算是根源病体,也不可能承受得了繁会九歌的伤害。”
“动手吧……咳咳。”镜花遥气运周身,凝聚一身功体,等待枕流君放手施为。
枕流君落下最后一字,起身而立,不踏天罡,合计命力,一掌映在镜花遥身前,随机单掌成爪,缓缓将根源病体拉出了镜花遥身躯。
一旁在就准备好的棋盘闪耀灿烂光华,冲天而起,随即暗夜的天空下照射一道诡异邪光,映照在两人身上。
动用密法,用在就准备好的容器,将从镜花遥身上剥夺下来的根源病体收好,枕流君说道:“你为离要付出如此代价,值得吗?”
镜花遥平复自身的气血,功体剥离的痛苦远没有忍受病痛折磨来得深刻:“咳咳……”咳出最后一口血丝说道:“这是国战。”
“那这就是你的全部了吗?”
镜花遥擦干嘴角的血液:“大局已定,离要固守四关已经具有繁衍存活的契机,接下来的路我镜花遥已经为新王铺好,再来便是他们自己的努力了。”
枕流君不由感叹:“论狠人,你是我所见到过的最狠的人了,我说的是对自己,原本根源病体不除,你还有月余生命,现在只剩下最多三日生机,还有什么未了心愿?说出来,我或许可以帮忙。”
“不必了。”镜花遥轻轻摇头摇头:“凡事总有代价,我们之间交易已了,告辞。”说完镜花遥蹒跚步伐慢慢下山而去。
枕流君收回山上阵法,任由风雪飘洒,看着镜花遥远去的背影喃喃低语:“国战。哈,或许看了一场不错的戏码呢。”
然后消失在风雪之中。
凡事都有代价,这是镜花遥从一开始就懂的道理,机缘获得灭之卷武策,用灭字卷一招和西江月泠共谋离要和殷天的这场战争和毁字卷武策,又和花照晚交易得到根源病体修炼方法,这一切只不过偿还代价而已。
而最终,便是偿还最后的代价了,镜花遥终于缓步踏入万遥古峰地界,双脚刚一踏入,就被森森魔气入体侵蚀,随即镜花遥口诵咒语,呼唤魔者。
不过想象中的痛苦并没有来的那么快,就在镜花遥口诵咒音之时,鬼邪化体就已经出现在镜花遥眼前。
被靖沧溟一剑击溃魔躯,现在的鬼邪还未完全恢复,身体几乎陷入封印,此次协助镜花遥攻击建安城,着实是魔者的败北。
镜花遥也未曾料到靖沧溟使用繁会九歌之后竟然能发挥如此巨大威势,要不是鬼邪现身战场,这一切努力或许付诸东流也未可知。
凝神化出灭毁双卷,送往鬼邪化体身前:“镜花遥前来送上双卷武策,希望鬼邪记得魔者承诺。”
鬼邪化体接过武策冷哼一声:“哼,不干涉离要五十年,魔者说到做到,不过本魔倒是欣赏你的气度,要不要来魔焰吞城,侍奉无上界主。”
镜花遥也是冷笑:“哈,人魔不两立,这个道理我不想过多赘述。”
看到眼前之人毫不迟疑,鬼邪再无耽搁,化作流光飞回魔焰吞城,镜花遥也继续蹒跚离开。
一步一步,镜花遥回到最初的山洞之内,手中拄着不防之兵缓缓坐落下去,从前一幕幕闪现,眼前也逐渐泛起了昔日的光景。
当年一饭恩,如今从头报。
征战多年,手上鲜血无数,到头来终究只为了吃饱饭而已,属于镜花遥的历史的很短,短短的只有三年。
第一年,带贺兰胜逃,拼命地逃,逃离权利斗争,逃离山野豺狼,一路上留下斑驳带血的痕迹。
第二年,强化自身,运筹帷幄,这不仅是天运,更是镜花遥用尽一生心血铸造的大局。
第三年,隐龙深鸣已经深入离要民心,时机已经成熟,短短半月统御十二酋,兵发殷天,扫除内乱,为离要夺取片刻生存契机。
机关算尽,付出多少,就收获多少,固守四关要地,无论如何今后的离要不会有更多的人会饿死,这是国战,自然不择手段。
从前不堪记,历史不堪提,此后,漫天风雪隐龙深。
茫茫夜色中,在风雪里,贺兰胜将不服从自己的部族连根拔起,祛除内乱,剩余十酋彻底归心。
“亚父,我做到了。”
“亚父,你看呐,这是我们离要今后的山河。”
“亚父……”
殷天王城禁地之中,花照晚沐浴在地脉冲天的孕能之中,不断吸收地脉溢散出来的力量,等到地脉爆冲威能结束,花照晚继续手结咒印拨弄风云。
霎时之间乾坤倒悬,庞大的本源魔气从禁地之中冲散出来,随即向远方的魔焰吞城飞去。
花照晚看着已经释放的魔气,会心一笑:“完成收工,地邪,花照晚送你的大礼你可喜欢?”
魔焰吞城之中,伴随着阵阵魔威,修补鬼邪功体,带回的灭毁双卷已放回位置,剩下的就等界主完全破封。
王座之旁,剩余六道魔将共商战局,天邪开口询问:“鸣邪,剩余两地魔气本源可否探明?”
鸣邪不言不语,双手拨弄魔纷,一张魔气云图显化众人眼前,云图之上,两点闪亮,隐隐绰绰,显示着剩余两处地脉的地点。
“很好,探明位置,天玄道和青冥十二楼,立即展开行动,必要之时寻求花照晚合作。”天邪说明意见。
鸣邪和地邪煤油异议,俯身低诵:“魔罗勿悔。”
而在万遥古峰之外的天枪旧地,李秋白驱散御神魔气咒封也到关键时刻。
意识深层沟通的力量已经释放一些,跟随指示李秋白指捻复杂手印,纳天地混沌原力,点落在御神之上。
附着于御神上的血色咒封逐渐退散,显现出御神本来面目,整个长枪的枪身也泛起银白色光芒。
“嗯,看起来差不多了。”
李秋白感应着御神之上的禁锢彻底祛除,右手握住御神刹那,基因感应器顿时激活,李秋白面前的空间竟然开始断裂闪烁。
伴随着信号不断传输,李秋白终于接通了现实世界。
“喂,管理员在么?”
“你好李小姐,S0045号为您服务。”
另一边,走出王城的别见风也准备试着联系陆佳,随即身形冲天而起,他不确定联系陆佳会造成什么现象,只好换个清净的所在。
身形宛如流星过境,别见风全力飞回定涛峰,绮烟小筑依旧烟云缭绕,走进卧室之中,别见风终于接通了现实世界。
“夫君,你也来了?”
没想到那边传来的第一句话,如此熟悉,别见风语带惊讶:“呀,小白你也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