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赶到格子间,忽然发现我负责的关于付远合作的策划案不见了。
“不是让你把整理文件放我办公室!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呢!”总裁办公室内,许千阳的眉眼像结了冰般冷峻。
“一直是白助理整理,我也没注意。”Mary站得笔直,说得委屈。
“那就重新写一份,应该还来得及。”许千阳发号施令,看向站在一旁的我。
说的轻松,这可苦了我宝贵的手、眼,以及腿了。
因为需要付远提供有关资料,我顶着艳阳天,蹬着自行车赶到付远集团。
阳光沐浴下,付远大厦像是一面大镜子闪闪发光,十分耀眼,十分壮观,十分巍峨。
邓秘书把合同与企划书交给我后,又帮我找了办公桌,以免我来回跑。
修修改改,我完全成了跑腿的。
付远员工都下了班,我还没处理完。
这个办公室空落落地剩下我一个人,我坐在椅子上,盯着电脑屏幕核查文件。
突然间,我感受到背后有一股强大的气息包围着我,侧脸一瞧,付澈然双手环在我椅背,俯身凑近我的身子。他的脚步声很轻,以至于我没有发觉。
我们的距离太近,只要我一转身,鼻头便会触上他的俊朗的轮廓。甚至,他的唇时不时碰上我的发丝,很是暧昧。
我默不作声地继续工作。
“怎么还在忙?”他说话的气息尽数喷在我的脖颈,痒得让我心慌。
“工作。”我言简意赅的回应。
“顾美不至于这样压榨员工吧?”
我往前移了移,与他隔开距离:“没办法,我们公司不如贵公司财大气粗,只好一个人出两份力。”
“那你可以来我的公司,我随时欢迎。”
“想得美。”我白了他一眼。
付澈然也不恼,温和道:“待会你回去,我开车送你!”
“不用了。”
鱿鱼说,我现在完全处于被动状态,所以,我应该化被动为主动,给他一种我很抢手,并不屑于吃他这簇回头草的意识。
于是我风轻云淡地掏出手机。
我身边唯一的异性就只有奚铭了,于是我采取策略给他打电话,电话在连线时,我底气非常不足,担心他还在生我的气不接电话。
但电话竟然拨通后,我眼中闪烁着惊讶,立即用亲切的语气呼唤他:“铭迟呀,你下班了吗?”
问完我立马起了鸡皮疙瘩,这是我第一次称呼他为“铭迟”,往日我都是连名带姓一起叫。
“还没呢!”他没有温度。
我厚着脸皮,豁出去了,故意说得很大声:“哦,你快下班了呀。”
“白飘飘,你神经病啊!”他在电话里怒吼,火气很大。
我强忍着颤抖的心,继续瞎扯:“我今天在付远集团,你别去顾美接我,你自己走吧!什么?你必须来接我,那好吧,我在付远这里等你,拜拜!”
我说完便立即把电话挂了,自动忽略奚铭迟在电话里骂了我无数遍的神经病。
付澈然双手环绕,笑眯眯地审视着我。我强装镇定,同样报以微笑。
其实,奚铭迟从来没有接过我,即使医院离顾美很近他也觉得麻烦,每次都是我自己坐地铁回家。
但今天,我必须表现出一副我很抢手很热门很吃香的样子,告诉他,老娘不吃回头草。并且化被动为主动,让他产生危机感,我白飘飘不是随呼随到。
介于奚铭迟,肯定不会来接我,我已经想好了对策,过一会,我以奚铭迟有台紧急手术走不开为借口,然后让鱿鱼来接我。
“你和奚铭迟在一起了?或者在一起过吗?”付澈然饶有兴趣地凝视着我。
“还没有。”我勾了勾唇,故意用“还”,既没说明在一起,也没说明没在一起。
“你们俩认识挺长时间的,可惜后来你和我在一起了。不然……啧啧啧。”
我瞪着眼:“付澈然,你得意什么,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围着你转。人在江湖走,也难免有看走眼的时候,只要迷途知返,亡羊补牢。是不是?”
付澈然没说话,笑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鱿鱼后来听说了这件事,拍着我的头夸赞,孺子可教也,飘飘,你真有出息。
我甩了甩头发,得意地说,那是当然。
时间滴答滴答在流逝,我把握时间,就在我准备打电话给鱿鱼时——
突然,电话响了,竟然是奚铭迟打来的。
“怎么了?”我惊诧地问他。
奚铭迟不乐意地咆哮:“白飘飘你要让我在下面等多久呀!”
“什么?你在哪个下面?”我一脸懵圈。
“付远。”奚铭迟没好气地说。
他竟然真的来接我了?
我立刻跑到落地窗边往底下瞧,果真有一辆白色小轿车,是奚铭迟的。
付澈然闻动静亦出来了,可能他一直看出我在做戏,但没想到奚铭迟真的回来接我。
“他真的来接你了?”他问。
“对呀。”我得意而挑衅地冲他笑了笑。
不再理会他的错愕,迅速拿起自己的包包,脚下生风般跑到楼下,生怕晚一步奚铭迟就离开了。
待我坐在副驾座上,我感激而深情地望着奚铭迟,“今天真是太麻烦你了,特别赶来接我。”
奚铭迟不领情,将眉头拧在一起,清冷地吐出五个字:
“我姐姐来了!”
什么!
我宛如晴天霹雳,他的女强人姐姐来了?
奚铭迟的姐姐一直住在奚家,所以我很少见她,只是有过几面之缘。
印象中,他姐姐是一个比他还冷的人。
一直到进了家门,我还没有整理好惊恐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