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愣着干嘛,上酒的上酒,我们继续玩啊。”帅哥清洗了一遍手中的纸牌,大声吆喝着。
感情这是柳城公子哥的聚会啊。
一众美男在包间只玩纸牌?没有一丝美女的影子?
不会吧……这么纯洁?
“美女,既然来了,就陪我们几个玩玩呗!”
“是呀,是呀。”
“陪我们玩,给你小费。”
一众美男盛情邀请。
“好呀,怎么玩?”我挑了挑眉,好奇心驱使着我一探究竟。
帅哥站起来把麦克风递给我。
我接过,问道:“唱歌?”
帅哥点点头,又摇摇头。
“那就是不唱歌?”我又问。
帅哥摇摇头,一脸坏笑,说道:“一个人唱多没意思,要合唱才起劲。”
“刚才轮到谁了?”他转身看向一片黑压压。
“付少,轮付少了。”有人回答。
我心一颤,听过他被叫“付总”、“付董”、“付师兄”、“付澈然”,第一次听有人叫他“付少”。
好新鲜的感觉。
帅哥跑到付澈然跟前,“付少,对不住了,给你个机会和这位美女合唱,让我们兄弟看看眼界呗!”
在众人热烈的拍手鼓掌声中,付澈然接过话筒,缓缓起身。
还别说,平时看惯了他一身正装,现在休闲服,别有一番风味。
像是人间山水图。
在明亮闪眼的光线下,他修长的双手被衬得愈发白皙,伤口也已经结痂,看来恢复的不错。
“哟,付少今天怎么这么给面子?不是一直不近女色。”帅哥调侃。
“都是正常男人嘛!怕是因为对方是美女,这小子春心萌动了吧!”另一位帅哥乐呵呵地坏笑,看来跟付澈然关系很好,敢这样肆无忌惮地开玩笑。
付澈然只是笑笑,不接他们的玩笑话。
“你想唱什么歌?”付澈然,他身上的专属气息立即将我包围。
这让我敏感地想起那晚他炙热的吻……
我不自然地后退几步,轻声说:“随便。”
付澈然俯身点了一首歌,暗沉的室内立刻想起歌曲的前奏。
“这歌没有合唱版吧?”我疑惑。
“有的。”
音乐很快结束了前奏。
我清了清嗓子。
突然,有人吆喝道:
“你们俩站近点啊,离那么远干嘛。”
付澈然闻声很听话地朝我靠近,缩短我们之间的空隙,直到紧挨着我的肩头。
我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的每一次呼吸,甚至可以听到他喉结滚动的声音,脸庞不由自主地发烫。
歌曲《如果你也听说》前奏结束,大屏幕播放着饭制版MV。
我把话筒凑近嘴边,薄唇微启:
女音:夜把心洋葱般剥落
拿掉防卫剩下什么
男音:为什么脆弱时候想你更多
如果你也听说有没有想过我
女音:像普通旧朋友还是你依然心疼我
男音:好多好多的话想对你说
悬着一颗心没着落
……
跌跌撞撞才明白许多
懂我的人就你一个
……
一曲终了,屏幕里男女的挥手告别,却似乎更加曾添了曲子的伤感。
刚才高潮时,付澈然的手臂趁我没注意,轻轻搭在我的腰间。
靠近门的帅哥,见到付澈然的亲昵,有眼色地问:“美女,有男朋友吗?”
我老实地摇了摇头。
“巧了,付少也没有女朋友,”他咧开嘴大笑。
顿了顿,又道:“我发现,你们俩站在一起般配,郎才女貌。要不你考虑考虑他呗,说不定能结成一段姻缘呢!”
这些人应该是付澈然在生意场上认识的,并不知道我和他曾经的关系。
帅哥打了个响指。
所有人整整齐齐地戏谑喊道:
“在一起。”
“在一起。”
……
我靠,这群人不带这样玩的吧!
“你们安静点。”付澈然温和挥了挥手,又温柔地看向我:“别吓着她了。”
“付少真是怜香惜玉呀。”有人戏谑。
其实我觉得留在这挺好玩,可以免费蹭酒喝,只要他们不瞎起哄我跟付澈然的关系。
但是
离我最近的帅哥突然喃喃自语:“咦,这位莫不就是顾美集团的千金?怎么好眼熟。”
我的心紧张地揪在一起,柳城知道我与顾振东关系的名门望族并不多,尤其是在爷爷奶奶去世后,我便不再去顾家了。
要是被发现他们知晓可就惨了!我不想和顾振东扯上任何关系。
反应过来,我不顾付澈然的盛情邀请,随便找了个借口匆忙离开。
下了楼,我把盘子往鱿鱼面前一放,匆匆说:“我先走了。”
“这么着急走啊。”鱿鱼望向我。
我嘴角一咧:“再不走就没命了。”
踩着高跟鞋,走在柏油路上,冷风夹裹着寂静的夜,我情不自禁地把外套裹了裹。
不知是夜衬托出蝉鸣嘹亮,还是蝉鸣衬托出夜的静。
耳畔全是虫鸣的咝咝声。
忽闻背后一阵声响,我条件性地反射回头一瞧,一辆熟悉的车平稳地停在我的身边。
车窗缓缓落下,付澈然探出头:“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我咬了咬唇。
我加快步子往前走了几步,他的车子便随着我的步调缓缓移动。
“上车吧,这个路段这个时间点很难打到车的。”付澈然劝到。
我不理会。
他脸上的笑越来越浓似乎觉得我这样较劲很有趣:“只是送你回去而已,你若执意不肯让我送你,除非……你心里有鬼。”
我停下脚步,朝他吼:“你才心里有鬼。”
付澈然唇角一勾:“那就上来吧,只是送送而已。”
我心里开始迟疑。
是呀,既然我心里没有鬼,为什么非要跟自己过不去不坐免费的车。
为了证明我心里没鬼,就这样,我稀里糊涂地上了他的车。
车内残留着淡淡的烟草味,应该是他刚才抽烟了。
他是碰巧在路上遇见我,还是专门跟了出来?
正想着,付澈然的长臂伸向我这里,我马上警惕而紧张地问:
“你要干什么?”
付澈然嘴角挑挑,从容地说:“你别紧张别误会,我只是取纸,我不小心把水洒了。”
副驾储物箱放着一包纸巾,他抽了一张。
“你放心,我会保持我们之间的安全距离,那天对不起。”
我脸腾地变红,懊恼自己刚才过激的反应。
鱿鱼之前说得对,这么多年,白飘飘你怎么还是只长个子不长脑!
我心里堵着气,带上耳机,将自己与他隔绝。
“你那天不告而别可真是让人担心。”付澈然自顾自地说。
我不搭腔,假装听不见他说话。
“幸好邓秘书查到了你的航班,不然我真的就要急疯了。”他说。
我在十元店里——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买来的耳机,质量真心不好,依旧可以清清楚楚听见他说话声。
但是,我装作听不见,旁若无闻的样子欣赏车窗外的风景。
“与顾美的合作很顺利,我们算是合作伙伴了,你没必要每次见到我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吧!。”
我继续装作没听见,随机播放着鱿鱼帮我下载的一首流行歌曲《Super渣》:
“你是渣,心太花,套路太深好可怕……You are my super 渣boy.”
“有那么大怨气吗?”他轻轻一笑。
什么意思?我心里疑惑,表面上我继续装作风轻云淡
“,,,,,”他哼起了与我耳机里一模一样的曲调。
怎么回事?为什么哼得和我放的一模一样?
我狐疑地打量他,充满怀疑与猜忌。
他忍俊不禁地唇角上浮:“你耳机没插进去!只插了一半,所以我能听见。”
“拿你为什么不提醒我?”我耳朵发热。
简直丢死人了!
付澈然微微眯眼:“我看你一脸陶醉,不好意思打扰。”
“我看你是看我笑话。”我激动地反驳。
“怎么会!”他笑。
“那你笑什么?”
“没笑什么。”他收起笑容。
突然又转移话题,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奚铭迟让你和他住一起的?”
“你管得找吗!”我哼了一声。
“你们这些年一起上学,亏他沉得住气。”付澈然意味不明地深笑,眼神深邃。
“你什么意思?”
付澈然眯起眼:“我担心奚铭迟让你住他家是不怀好意!”
“佛曰,自己不怀好意的人才会觉得他人不怀好意。”
“是吗?我承认自己不怀好意。”付澈然坦荡从容。
我噎了一下,他怎么比我还厚脸皮?
我顿时满腔怒火,无意识地习惯性地用手戳他的肩膀。
“别闹,让我专心开车。”付澈然含笑抓住我的手,语气亲昵亲切。
一瞬间,我们都怔住了!
好熟悉好遥远的一幕。
记得高中时我们在图书馆温书,他看书能看一整天,而且一整天都不和我说话,我心中生闷气,也是这样戳他的身体,他也是这样,这样语气,亲昵亲切地说,“别闹,让我专心看书。”
时过境迁
往事匆匆。
“飘飘。”付澈然的一声呼唤打断了我的思绪,有了意识,才发现我的手被他紧紧抓住,好几下才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