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吧,我姐根本就不是在正经上班的,她晚上在一家夜总会做服务,平时与一个香港人住一起,那人几天才会过来一次,呆一晚就走。”
谭星说着,倒平静了,话说开了,也不会再觉得尴尬。“要不她凭什么赚那些钱回家,我们这样辛苦地上班,一个月下来也就千来块。”
“虽然只有千来块,可够我们用了,住不要钱,吃也就二百来块,平时买点小东西二百来块,剩下的钱是我在家里教书二个月的工资呀。”我急了。
“对呀,虽然我们只有千来块,可我们也只有二十岁呀,我们年轻,怎么能出卖自己?”梅珑也不解。
“我姐的朋友已帮我联系好了,第一次就有一万块,然后可以跟着那个男人,他也是香港人,年纪有五十多点,每个月可以给我五千元生活费。我想像我姐她们那样生活,想买什么就买,从不问价格,可以去西武大厦,无聊了可以去咖啡厅,可以养条漂亮的狗,可以买漂亮衣服,可以泡吧。。。。。。”
“什么都可以,就是没有自己,是吗?”我生气了,站起来激动地质问谭星。其实我受伤了,眼泪像两条蚂蟥热辣辣地爬出眼眶,紧贴着脸往下流。
“谭星,你刚毕业,还不知道后面会遇到什么,不要出卖自己。我们在一起处了几个月了,这样健康地在一起靠自己的双手生活很好呀。”
“可我感觉没有发展,你们都上升了,只有我还在原地。唉,我还是听我姐的,管眼前吧。我一周后走,已跟拉长交辞工书了。”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
我和梅珑走到阳台透气。太阳白花花当头照,我却觉得直冒凉气,打了好几个寒战。
“不管怎样,我们今晚请谭星去下顿馆子吧。”良久,梅珑幽幽地说。
“行,去吧。这个世界没有规定每个人都要走同样的路,只要她好就行。”
不经世事的我,从没感觉过生活残酷的我,第一次认为生活像个玩笑,哦,人总是在选择,而选择的标准可以只以自己的利益衡量,女人可以选择出卖自己换取更好的物质生活,可那样幸福又在哪里?今天的我懂了,女人有很多种,女人的幸福也有很多种。
谭星走了,把便宜的床垫被褥衣服鞋生活用品都留下了,开启新的富贵生活,把廉价的记忆全清零。
“那我们,该卖多少钱?”有天晚上,梅珑环视宿舍一圈后,不经意地问我。
“我们是无价之宝,男人买不起;我们分文不值,只活自己的命。”我很认真地对梅珑讲。
梅珑笑了。
“我梅珑要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从谭星事件的阴影里走出来。”
我大笑。
“我要等人来爱我。”
“我要主动出击。”
“你肯定有目标了,快说,是哪只青蛙?”
“且等,谜底总会揭晓。”
只有两个人的宿舍,更多几分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