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赞扬都给了我时,谭星变了。她不再像以前那样跟我们合拍了,有意无意地躲着我们,不再与我们畅聊,那种生份拉开了我们的距离。
有个星期天下午,我们见到了一个打扮风骚的女子,紧身牛仔裤包住的长腿很是性感,我和梅珑都惊异于这种美。她是谭星的姐姐,来深圳四年了,在一个康乐中心上班,接触的全是大款。我想我们都是羡慕她的,从她飘过我们的眼睛开始,我们似乎感到了生命原来是彩色的。但我也挺为谭星婉惜的,凭什么一个妈生的,一个这般妩媚,一个这般健硕。谭星倒是真心以姐姐为荣的,给我们讲了她姐的诸多好处,赚钱多,为家里盖了大房子,送她读了中专,还在供弟弟读书等等。
有个闷热的下午,车间里的风扇在头顶呼呼地转着,热气从窗户一浪一浪地滚进来,风扇根本驱不走热气,反让人觉得被热气抬到了高空中,我们在热浪里熏着,昏昏欲睡。“啪嗒”,停电了,三呼万岁,下班回宿舍开始与梅珑吹牛。谭星小心地坐到我们旁边,“亲爱的,我准备离职了。”
我们迅速对视,惊诧。
“好端端地怎么啦?有什么事吗?有更好的工作吗?”
“我想去我姐那里。”她低着头。
“你之前不是说你姐那只要身材高挑的漂亮姑娘吗?”
“你,你,你们听说过处女可以卖吗?”她扬起脸来了,一张涨红了的脸。
我们沉默了。脸红了。
“卖?怎么卖?”
虽然从来不曾思考过“处女”的问题,但还是充满了疑惑。这个年纪的我,除了中学生理课上了解过人体后,还未深刻接触到跟两性有关的东西。
“有钱的男人,都喜欢找干净的处女。”
真是长见识了,我惊呆了。
梅珑也受了惊吓,半张着嘴愣着看我半天才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