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起岸边的枫叶,将它吹落到院子里的小溪上,浮在湖面上,随着水流往低洼处飘去。
在小溪的源头的不远处,有一所竹院,只住着两个人,一个十七岁的女子,还有她的师父。
此时,女子正在溪边的凉亭里练剑,银光舞动,红衣随着她的动作飞舞,凄美的脸含着冰霜,额间有一彼岸,青丝扬起,孤傲无双。
而她的师父则在竹院里悠闲地泡茶,银发披在肩上,衬着他的白衣尤如仙人。这姿态,好不惬意。
这已是九年后了。
红衣女子正是水昔予,而她的师父就是当年带走她的男子,名唤溟墨。
水昔予似是练剑练累了,将月染收回剑鞘,转身向竹院方向走去。
她推门而入,无视存在感十足的正在喝茶的溟墨,走进她的房间。
溟墨无奈地摇摇头,这么多年,他都习惯了。
当年,他将她带出了山庄,用法术建了这一竹院,将她安顿于此。替她疗好伤后,他又独自一人回到白家山庄将白家人的遗体收敛入葬。回来后,见水昔予已经醒了,就询问她可愿当他的徒弟,她同意了。后来,他就开始指导她习武练法术,但是大部分时间都是教予她法术,然后留她在竹院独自回到地府处理事务。
过了一会儿,水昔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但已经换了一身衣裳,但还是红色的。她的发已经用红发带束了起来,额间的彼岸花也用脂粉掩盖了。
溟墨抬眸望了水昔予一眼,轻笑道:“又要出门?”
“是。”水昔予应道。
她在溟墨对面坐下,端起了茶盏。
“今天的又是什么花茶?”
溟墨垂眸低笑,“为何你每次喝茶都只注意是什么茶,而不是味道如何?”
水昔予放下茶盏,眸子黯然失色。
“味道再好的茶,也不再是当初他赠我的浅然了。从没有一种茶的味道能比得过浅然,味道再好也不可能。”
“你要知道,浅然这种茶只有白玉恒知晓其制作方法,如今已经没了白家,浅然也不可能再有。”
“我自是知晓。”
溟墨无奈摇头,叹息道:“罢了,明日为师为你去寻一味道相似的茶予你可好?”
“不必。味道再相似又如何?始终都不过是假的。”
溟墨点了点头,沉默地端着茶盏。
当初,白玉恒因护她去了,她不再似当初那般爱说话了。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躯壳,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她,因他心冷!
水昔予瞥了一眼溟墨,起身离开。
溟墨望着她的背影,思绪万千。
她可知,他为她努力,为她心疼。可是为什么她却未曾发现过。她只记得白玉恒对她的好,却对他视而不见,甚至不将目光投向过他!
我……于你而言,又是什么?
溟墨闭上了双眼,手中的茶盏被他捏个粉碎。何时,她才能注意到他,注意到他的真心。
待他感觉水昔予已经下山后,睁开眼,凌空一划,划出一个血红色漩涡,穿过离去。
此时的水昔予已经到了山下的玓琉城,正站在城门外望着眼前的排着的长队。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轮到了水昔予。
城门的士兵见水昔予佩着剑,眉头一拧,不耐烦道:“进城不许带武器!带的全部收缴!”
水昔予不悦地开口道:“方才我看见之前也有一人佩了剑,为何他能进,而我却不能?”
士兵望着水昔予妖娆的身姿,虽然低着头,但是可以联想到那张脸有多美。
“哟……不给?不给行啊。只要你陪爷几个过上一晚就让你带剑进去。”
水昔予握紧了剑,嗜杀之意在眸中流转,忽隐忽现。
“恐怕根本就没有不许带武器进城这项规定吧。”
士兵心咯噔一跳:“谁……谁说的!之前那人是我们可没见着他带了武器,更何况这一规定人尽皆知,又怎会明知故犯?”
听了这话,周围的人嗤之以鼻,暗骂无耻,却碍于权势不语。
士兵见众人如此反应,更昌狂了:“看吧,他们不都默认了。我看你还是乖乖陪爷几个过一夜,到时候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水昔予冷哼一声,压下心中的嗜杀之意,抬起头冷冷地望着士兵:
“你再说一遍。”
水昔予的那张妖魅般的脸映在士兵们的眼里,让士兵心中平白无故地添了恐惧。
因为……水昔予的那张脸美得不像活人,没有半点生气。
士兵被水昔予冷冷的目光冻得心都寒了一截,不敢再抬头望她,但见了水昔予的绝美的脸,却不愿放弃这个春宵一刻的机会,就硬着头皮拔出了剑。
“即然你不愿缴剑,那就别怪我们无情了。”
领头的士兵一拔剑,其他的士兵也跟着拔了剑,毕竟谁也不会放过一个春宵一刻的机会。
水昔予眸子一冷,也拔出了月染。
士兵一声令下,众人开始了对水昔予的攻击。周围的百姓见打起来了纷纷散开,唯恐央及自己。
士兵的剑法又怎会敌得过水昔予,很快就落败了。
水昔予来到为首的那个士兵面前,邪魅一笑:“方才是你气势最足是吧?我从不对欺负我的人怜悯,那么我怎么处理你才好?一剑封喉死得太快了这可不行,不过对你的手下到还可以。那就剔骨剃肉吧?”顿了顿,她转过头对其他士兵说道:“你们要我动手还是我替你们动手?”
那些士兵闻言,头皮一麻,立刻举剑自刎。毕竟他们可不想被水昔予剔骨剃肉。
水昔予冷哼一声,又转过头将剑抵在士兵眉间,“现在……轮到你了。”
士兵满目恐惧,大喊道:“你敢杀我!你一定会被我父亲碎尸万段的!”
“喔?你父亲又是谁?”
“我父亲是这座城的城主。”
“哦……原来是城主啊……”
士兵骄傲地一挥手,说道:“知道就好,怕了吧?”
水昔予冷冷一笑,“我改变主意了。我就不把你剔骨剃肉了,毕竟这场面会吓到经过的百姓。正好我最近养了噬骨虫,就先给你享受吧。”
士兵惊恐地看着水昔予扔了只黑色的甲虫到他身上,半晌后被噬肉的巨痛在身上蔓延。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