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宴会上。
宴席设在山庄内一座空旷的大院里,有曲折的回廊,有亭台轩榭,也有布置精美的人工湖。每个亭子里都有一张圆桌,每一桌都坐满了人。
来赴宴的的都是白家的族人,并且来的还是一整族,几千人有余,这一院子却能容下这数千人,可见这个院子到?有多大。
此时的白祈渊等人正在院门与数人闲聊,似是在等水昔予二人。
快到院门处的水昔予看见院门处的情况眼皮跳了跳,不由得有些不安?
“爹,娘。我带昔予来了。”一旁的白玉恒向白祈渊唤了一声,将水昔予带了过去。
听见声音,正与白祈渊交谈的数人忽然没了声音,一致将目光投向水昔予。
这时候的水昔予可谓欲哭无泪。莫名躺枪的感觉真是不好受啊!
水昔予牵强地扯出一抹笑,说道:“见过爹,娘,大伯……”
“行了,你的大礼我们可受不起。”水昔予的话还未说完,她的二叔白柒就打断了她的话。
水昔予面色一寒,紫眸的颜色欲加的深色了,掩在袖下的手指在一根根绷紧,似是有流光溢出,但是下一刻又恢复了正常。
“二叔,您是昔予的长辈,怎会受不起呢?”水昔予冷冷一笑,不置可否。
白柒冷哼一声:“长辈?你才不是我们白家的人……”白柒说到了一半忽然发现白祈渊在暗处扯着他的衣袖,却并未领会其用意,转过头说了白祈渊几句:“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吗?”语罢,又转回头继续说着水昔予:“你额间生就含彼岸,定是不祥之兆!更何况你又不姓白,又怎会算是我白家的人呢?”
水昔予合上了眼帘,调整了下呼吸,压下心中的嗜杀之意才抬起双眸望向白祈渊和莫霜。
“爹,娘,就要开席了吧。我和哥哥就先进去了。”
白祈渊点了点头,默许了。
白玉恒揉揉眉心,领着水昔予越过白柒走进院子,穿过重重花廊小湖到达院中心处的亭子,向在座的众人行礼后才坐下。
白家素来长幼有序。在宴席上,长坐左,幼坐右。
坐在水昔予右边是她的表妹白吟。白吟今年五岁,生性好动活泼,有些顽劣。
白吟见水昔予二人坐了下来,立刻就拉着水昔予的手臂不开心地说:“予姐姐,你不要坐这好吗?我不喜欢坐你旁边,我要坐玉恒表哥旁边。”
水昔予不悦地望向白吟,耐心地解释道:“吟儿,自古以来长幼有序,你本就应该坐这。”
“我不管!我就是要坐玉恒表哥旁边。”
“吟儿乖,听话好吗?”
白吟生气地将桌上盛好的一盅汤掀翻,滚烫的汤汁顺着桌面流动,流向了桌沿,湿了水昔予的衣衫。
似乎还嫌弃这不够过分似的,她又端起汤盅将剩余的汤汁泼到水昔予脸上。
水昔予下意识地用手挡住脸,双手被烫得泛红。
白吟又拿起桌上的器具作势要往水昔予头上?,幸好白玉恒将水昔予拉开,不然这一下非得闹个头破血流出来。
“吟儿,不要再闹了。”白玉恒呵斥一声,眸中染上了丝丝怒意。
白吟见白玉恒护着水昔予,很是生气。
“玉恒表哥,她就是一个不祥之人!你怎么能这般护着她!”
白玉恒冷眸瞥向白吟,道:“白吟,她再不祥也是我家的事,何需你插手!”
“她才不是白家的人!她就是个不祥之人!”白吟委屈地流着泪,嘴上却丝毫不饶人。
水昔予冷着脸看着白吟,心中丝毫不起波澜。
“好了,白吟。即然你不想和昔予一起坐,调整座位是不可能的了,那就让昔予回房间待着吧,毕竟她又不是白家的人。”白吟的父亲白祈堇见白吟哭了,冷冷开口道。
虚伪!水昔予在心中暗骂一声,扭头就走。
白祈堇见水昔予就这样离开,含怒出声:“谁让你就这样不跟长辈道一声就这样走的!你爹娘就这样教你礼仪的吗?”
水昔予闻言,头也不回丢下一句话:
“您不是说我不是白家的人么?既然如此,我又何需向一个与我无关的外人尽我的礼?”
白祈堇张了张口,却无法反驳,毕竟方才以这句话说水昔予的人是他。白祈堇只好硬生生地吃了这个哑巴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