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空中的云成漩涡状旋转,染成了血夜。一轮月悬挂于漩涡中心,异常诡异。
夜空下是偌大的一座山庄,血染尽了各处,连那一汪清泉都染成了红色,一片死寂。
一个八岁的小女孩蹲在一个角落,一双紫眸闪着噬血的芒,白皙的手臂上沾满了血,脸色冷得可怕,发黑得反光。
一双藏在黑夜中的眼睛忽然睁开,布满了惊惧。
少女抬眸望了望周围,发现这是自己的房间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那只是一个梦。
不过还好只是一个梦!
少女收敛了神思,再度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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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山庄人来人往。
众人出出入入,谈笑风生。而白祈渊和莫霜二人在院外迎接来客。
“吴员外,您能来赴宴真是我白家的荣幸啊。”
“岳贤弟,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在白祈渊莫霜二人忙活之际,六岁的水昔予躲在偏僻的易水苑梨树上,晃悠着双腿,好不惬意。
一片花瓣悄然飘落在水昔予的长长的睫毛上,晃来晃去,衬着她的脸温柔似水。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了下来,不再流转。
忽然那睫毛扇了扇,把那花瓣扇了下来。花瓣惨兮兮地飘落,躺在水昔予伸出的手心上,还翻来覆去的。
手的主人掀开了眼帘,慵懒地望向花瓣,紫眸充满了无奈。
“好了,别玩了,快变回来,不然我就将你碾成泥。”水昔予威胁道。
花瓣抖了抖身子,从水昔予的掌心飞起,变回了一只小花精。
小花精飞到水昔予脸颊边,抱着水昔予的脸颊,嘟囔道:“小予儿怎么可以这么凶呢?小心嫁不出去喔。”
水昔予唇角抽了抽,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凶了?我明明只是温柔地说了几句狠话。
“小予儿不要胡思乱想些不该想的东西喔,要知道我可是知晓你心之所想喔——”小花精轻咬一口水昔予的脸颊,坏坏地说。
“堂堂一阶花精,竟敢窥他人之心。”
小花精摇摇头,说道:“不,这你可就错了。窥心之术并不一定能窥见他人的心,只有意志不坚强的人才会被窥见。”
水昔予翻了个白眼,道:“你明知道我意志不坚定那为什么还要窥我之心。”
小花精还了个白眼给她,说道:“你以为谁都可以轻易控制住法术吗?我就仅仅只是一阶花精,等阶不高,能力不强,想控制都控制不住好吗。”
……
好吧,总而言之都是她的错。
这只小花精是水昔予在满月时偶然间遇到的,一直陪伴她到至今,但是却从未告诉过水昔予他叫什么名字,水昔予见他不愿答,也就由着他去了。(因为水昔予是带着记忆入轮回的,所以是有意识的,也能够与人交流,当然,白祈渊和莫霜是不知道的。)
“昔予,你在哪?快出来!”一个声音忽然从院门传来,惊到了正在说话的二人。(当然,小花精不是人,他应该是早就知道了但是不说~)
水昔予望了望声音传来的方向,扶了扶额,纵身跃下,稳稳落地。
“哥,我在梨树下。”
一个身影穿过重重楼阁花树,走到了水昔予面前。“昔予,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呢?”(好吧,小花精他是看不到的。)
来人名唤白玉恒,是水昔予的哥哥,比她大九岁。(年龄是不是大了些?十五岁嘿)
“哥,有什么事吗?”水昔予答非所问。
相比之水昔予,白玉恒显得沉稳得多:“快要开席了,爹让我来带你过去。”说完后,就领着她向院门走去。
水昔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快开席了又不是开席了,这么早来叫她做什么,去得早还得帮忙接待客人,忙来忙去的,脑子都要忙傻了。
不过话虽这么说,面上还是得做的。
唉……做人就是累,还不如当一株自在的彼岸花呢。不过要是真的永远当一株彼岸花的话,就要永远被困在忘川河畔了。
水昔予望了望走在前方的白玉恒,忽然想起以前小花精对她说过的一句诗,忍不住吟出声:
昔予昔予,因昔而予,因予而昔。
白玉恒勾了勾唇角,他的妹妹还是这么喜欢这句诗,自从他六年前回来,就听到她吟这句诗不下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