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老师办公室一眼看见自己的名字被写在林不知旁边时,张之珩就差一点要叫出声来了。强忍住不在老师面前笑出声来,出来后张之珩还是智障一般蹲在走廊面对墙壁傻笑好久,起身时身上沾了一身墙灰。
耶!
那是他暗恋着的女孩。
像头上长了对小翅膀,张之珩觉得自己幸福的可以随时脱离地心引力呼啦啦起飞了。
和暗恋对象坐在一起,我上辈子一定拯救了整个银河系,或者我前世其实是开天辟地的盘古,要么就是为人民谋福利的后羿。
如果说一见钟情是丘比特的箭上恶作剧的毒药,那么张之珩绝对是中毒不浅。路过那个小小的角落看见缩成一团的小小的她之后,张之珩就一直没忘掉。
卧槽太可爱了吧!
虽然她没有那么令人惊艳的长相,也没有很了不起的成绩,平时存在感也不是一般的低,但是张之珩就是忍不住想要靠近这颗包裹着神秘色彩的星球,可他一但进入她的轨道,却再也没能脱开身来。
没有原因,喜欢就是喜欢。像是冰激凌里出人意料地出现的一颗粉色糖豆,甜蜜又惊喜。
对于身边那些成天和女朋友卿卿我我的哥们儿,他是从来都没用一丝丝羡慕的,在他看来,只要角落里那个小小的身影没有消失,只要在每个背不进去单词的午后,悄悄望一眼那个角落里专心致志的她,就已经足够快乐了。
这种小小的感情一直被张之珩悄悄藏起,不抱怨不能学着别人天天黏在一起卿卿我我,不伤感自己的单相思。不过单纯的喜欢而已,何必学着偶像剧弄得分分合合你死我活。
同样一眼看到座位表上自己名字写在张之珩旁边的林不知也是吓了一跳,然后偷偷捂住嘴巴努力抑制不笑出声来。
哇!
那是她喜欢了好久的男生。
从高中入学的那一天起,当张之珩灿烂的光芒照进林不知小小世界的那一瞬间起,林不知就成为了那些下课偷偷看楼下打篮球的男生们的一份子。
但是由于小小的自卑,林不知从来没有加入过一下课就挤到张之珩桌边的那堆女生,即使想要挤进去也难。
张之珩虽然比不上班上那几位校园人气王好看,但是林不知厚厚的一层爱情滤镜将张之珩磨平ps成了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长相有什么重要的,我喜欢才是最重要。
哎呀,要是我也能像你一样美好该多好呀。
明明知道无法触碰他那个满是阳光的星球,林不知还是愿意继续把自己缩在座位里,撑着脑袋假装认真背单词,偷偷用余光来看张之珩。
我就是很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即使你的身边总是闪耀光芒,即使那是我穷极一生也无法企及的距离。
搬动座位时两个人都是极其小心翼翼的,安安静静什么话也没说,只能听见座位挪动和各种书本一不小心摔地上的声音。
其实两人都在偷偷抑制心中的激动和愉快。
夏日燥热的空气中,心里更是燥热的两人拿着书本猛地扇风。说是给自己降温,张之珩的书本却总是朝着林不知的方向扇动,一面还挡住了从窗子射进来的阳光。
窗外叫个不停的蝉也没那么讨厌了,就连书本上被其他同学恶搞过的名人画像看着都觉得眉清目秀。
张之珩坐在林不知身边总觉得浑身不自在,视线不断往林不知那里飘去,手里的书也根本看不进去。
低头一看,林不知不知什么时候在他桌子上放了颗草莓味夹心巧克力。张之珩不喜欢吃糖,太甜了,腻死人。
但是他还是像拿到什么价值连城的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将巧克力捧了起来,轻轻剥掉包装纸,巧克力喂嘴里,包装纸塞进课桌准备回家裱起来。
巧克力的苦味夹着甜腻的味道在口中弥散开来,张之珩眯着眼睛忍住吐掉的冲动。
张之珩决定做点什么来缓解尴尬。
“你好我是张之珩,以后请多多关照。”
“嗯。
……
“谢谢你的巧克力。”
“不用谢。”
……
“呃…你的书包,很好看…”
“谢谢。”
……
尬死了尬死了尬死了,张之珩平时滑溜的嘴在林不知面前失了灵。
这样除了每天问好,林不知每天都会给他一颗巧克力以外,几乎什么交流也没有的日子持续了好久,直到一次隔壁班一个眼镜仔拿着一封信递给了林不知,红着脸走了。
张之珩的眼睛立马散射出危险的光线,眼镜仔离开时总觉得背后有点凉,打算回家让道士老爹给自己驱驱邪。
他方才正趴在一哥们腿上听他讲八卦,哥们讲得可来劲了,口若悬河唾沫星子满天飞。看到门口这一幕时,哥们正讲到隔壁班花的风流韵事,张之珩的手猛的揪起一把那哥们的腿毛。
“哎哟张之珩你干嘛呢!再激动也不能揪人腿毛啊,你不是不喜欢人家班花的吗?”哥们儿疼地嗷嗷叫,捂着大腿泪眼婆娑。
张之珩完全没有在听,咻的一下溜回自己的座位上,趴在桌子上假装在睡午觉,眼睛不住偷瞄放在桌子口的那封粉色的信。
莫非是情敌?张之珩觉得有些不安。可又不好意思去直接为林不知。
整个下午,虽然有他感兴趣的学科,张之珩依旧是烦躁到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这天是周五,放学后做值日的林不知和张之珩都在同学走后留下来打扫卫生。
张之珩的内心那是十分的纠结,一边打扫一边考虑要怎么开口。
窗外的鸟在叫:“上!上!上!”张之珩终于鼓起勇气,抓了把扫帚,迈着轻盈的步伐一路哒哒哒地跳了过去,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扫把摩擦地面,假装漫不经心地问:“中午隔壁班那个男孩子,好像给了你一封信来着。”
“嗯,是啊。”林不知不明所以。
“他是……跟你表白吗?”
林不知愣了一下,手中的抹布也停了下来。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啊啊啊你别误会,我没有要打探你隐私的意思,只是有点好奇。”张之珩急忙补充到。
“噗。”
林不知笑出了声:“你怎么会这么想,那封信是让我帮忙给别人的,我看起来是会有男孩子喜欢的吗?”
说着,林不知转过身来指着自己的脸。
张之珩在心里吼道:“有啊!我就是啊!”
“哦。”张之珩淡淡地回答,其实心里面早就开满了一整片小花园。
那天下午张之珩一个人刷啦啦擦完了教学楼五层的玻璃,跑上跑下洗拖把擦桌子,一口气都不喘。
这下秃头的老班在张之珩看来,也英俊帅气了。
一起回家的好哥们看他一脸痴笑地望着自己,背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觉得这人要么中了邪要么被自己的美貌掰弯了,决定以后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他一路是蹦蹦跳跳地到家的,高兴地像个一百来斤的孩子,路上熙熙攘攘的汽车都对他避让三尺,怕的不是车撞了人,怕的是张之珩往把自己车碰个大窟窿出来。
回到家里,鞋也没脱就在床上抱着被子幸福地左滚三圈右滚三圈。
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喂!楼上那**崽子,喊嘛呢?想大爷我的鸡毛掸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