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子有病吧,为了区区兽人花这么多钱。”
“就是,兽人这种东西就不应该存在,人类这种高贵的血统怎么可能会被兽类玷污!”
听着这般如此具有侮辱性的话,蓝妄颜瞬间气不打一处来,只见蓝妄颜瞬间窜了起来,狠狠地瞪着眼睛。
“你们凭什么这么说!”
碧蓝的鹿角再次在蓝妄颜的头上凝结,伴随着棕褐色的光芒,一股血色的迷雾逐渐蔓延在她的周围,随之整个会场都在剧烈的震动着。
“如果,人类皆是你们这种想法,那我宁愿将这个世界毁灭,重新带给这个世界光明!”
蓝妄颜的话不具有任何情感,阴冷的让人不由得打着寒颤,人群纷纷逃离蓝妄颜的周围,惶恐的盯着她。
“她究竟是什么人,难不成是神么?”
“她不可能是神,不对,如果她是神,难不成,是‘源神’!”
众人紧紧地盯着蓝妄颜,逐渐从恐惧中找回着藏在心底里对神明的敬畏。
“咳咳!”
突然,从圆台上传来了一阵轻咳声,随之隐藏在棚顶的暗灯也逐渐亮了起来,照亮了整个会场,众人纷纷向圆台看去,只见一位老者模样的精壮男性正站在铁笼前,严肃的面孔下正阴冷的盯着蓝妄颜。
“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神明,如果有,那为什么从不见他们现身过,也不曾目睹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位赐予过我们恩惠。”
老者踏着清脆的步伐,缓缓地走向蓝妄颜,缓缓地抽出藏在他胸口的眼泪状挂饰,紧紧地把它攥在手心。
“我们镇曾是‘源神’最虔诚的信徒,甚至每年都会主动去修缮供奉她的教堂,可结果呢,隔壁斯托邦的经济蒸蒸日上,而我们却被死死地钉在耻辱台上,这个时候,我们信仰的神明站在哪里!”
老者说着,一把扯下了脖子上的挂饰,狠狠地丢向蓝妄颜的身上,蓝妄颜头上的角也随之破碎,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之上。
“再者说,兽为兽,人为人,时代的更替,是人类逐渐把握了这世界的齿轮,所以兽类被我们踩于脚下是未来必经的事实,但是,你看她!”
老者愤怒的扶起衣袖,手指直指笼中的阿芙洛。
“兽人,半兽半人,就是人类的血液里掺杂着兽类的种子,无论是从生理还是伦理的角度来看,这样的事情都是不可能被允许的存在,所以,兽人的存在就理应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劣等的生物,他们身上的价值甚至连蝼蚁都不如!”
老者紧紧地贴在蓝妄颜的眼前,阴冷的眼神中透着愤怒,让蓝妄颜不寒而栗。
只见老者轻轻地在蓝妄颜的身上嗅了一下,缓缓地凑到蓝妄颜的耳边,在她的耳边呢喃道。
“你这只小麋鹿,做什么不好,非要做出头鸟,听我的话,不想受伤就给我乖乖地缩在这里,不要总做些你做不到的事情。”
蓝妄颜的眼神瞬间空洞了起来,老者从嘴角挤出了一丝冷笑,轻轻地拍了拍蓝妄颜的肩膀。
突然,一阵幽寒的气息顺着蓝妄颜的周围向老者渗透而来,老者迅速向后窜去,站在了圆台的边缘。
老者轻轻地抬起手,向着手掌看去,只见手掌上居然凝结出了一丝薄霜。
“干的不错嘛!”
老者从嘴角挤出了一丝冷笑,薄霜也随之化成了水雾,从手掌上缓缓地退去。
老者瞪着阴冷的眼神向蓝妄颜的方向望去,只见冰华正坐在蓝妄颜的身边,伸出手轻轻地搭在了蓝妄颜的肩上,把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突然,白啼缓缓地走到蓝妄颜和冰华的面前,转过身,张开双臂,如一座大山般挡在了她们的身前。
只见白啼面无表情的盯着老者,不卑不亢,却又似乎在诉说着他的愤懑。
“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者不屑的瞪着白啼,但白啼并没有表现什么,只是缓缓地走向了圆台。
“你明白人为何生而为人吗?”
白啼微微低下阴冷的面孔,缓缓地摸向藏在背后的短刃,浑身散发着淡淡的血雾。
“因为相较于兽类,人类更具被着自我意识,能通过对自我的判别,去归纳善恶之分,但殊不知,善恶之间仅一线,我们总是在善恶间徘徊,无论我们在善上走了多远,一不留神,还是会掉入那无底的深渊。”
白啼紧紧地握住短刃,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铁笼的面前,向着老者丢下了个钱袋,便紧接着随手一刀在铁笼上斩开了个豁口。
白啼微微弯下腰,扶着铁柱,缓缓地从豁口钻入,微微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盯着阿芙洛,不知何时,白啼的瞳孔被鲜红色所覆盖。
只见白啼再次挥出了三道刃气,分毫不差的斩断了包括镶嵌在左腿上的所有束缚在阿芙洛身上的铁链,阿芙洛随之无力地到了下来,被白啼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白啼缓缓地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向大门,而冰华也扛起了失神的蓝妄颜站在了沙发旁,紧跟在白啼的身后。
“喂,鲍尔!”
白啼突然一愣,迅速转过身瞪向老者,眼神中充满着惊恐,朦胧中能看到似乎有个男人正扶着老者的肩膀,瘫靠在老者的身上,正一脸挑衅的盯着白啼
只见男人金色杂乱的短发下长着一双让人望而生畏的赤瞳,一对金色的圆环穿过了他硬朗面孔两侧的耳垂,阴冷的笑容中,上下两对尖牙显得格外的耀眼,身披的金甲隐隐的散发着寒气,不由得让人胆寒。
男人缓缓地对着白啼招了招手,从嘴角挤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冷笑。
“好久不见啊,暴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