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出饭店大门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宋景淮搭住梁玉儿的肩,看着外头人山人海,皱紧了眉,然后嘱咐,“等会儿夫人就跟在本王身边,不准自己走。”
“明白!”
梁玉儿在古代初来乍到的,也不认路,根本不会乱走。
灯会里面的活动很多,很多梁玉儿只在电视上见到过,宋景淮牵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搂着她,一步一步在人山人海中穿梭,他们身边人潮涌动,但始终没有人挤到梁玉儿。
梁玉儿头一次觉得,原来在人群里走动,是这样一件温暖幸福的事情。
她还在现代的时候,每年的春运,她都独自拖着重大的行李,在火车站穿梭,她跟所有人擦肩而过,用尽力气跟别人拼命挤着,自己几乎消失在人群中。
是不是以后,她都永远不用怕在人群中挤动了。
不远处,有一阵火苗窜出来,那是在表演杂技,身边是人声鼎沸,梁玉儿用尽全身力气喊:“景淮!去那边!”
他已经不是她的王爷了。
宋景淮身子微顿了顿,然后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带着梁玉儿往一个方向挤过去,每一步皆是艰难。
梁玉儿不知是哪里来的冲动,一手扯住宋景淮的衣袖,让他止住脚步,一手勾下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住他。
她也要告诉他,她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
宋景淮满口的茶香,正倾力想把他的所有味道都注输到梁玉儿的身上。
身边有路人对他们侧目,梁玉儿纵使大胆,脸上也有些微微泛红,宋景淮看她羞了,暂时放过她,在她耳边轻声道:“咱们回府继续,夫人。”
宋景淮的气息喷在梁玉儿脖间,这下梁玉儿从脖颈到脸颊全都飞红。
宋景淮拉着梁玉儿往前走,走去杂耍那边,那边现在在表演大变活人。
上面的伙计吆喝:“父老乡亲们,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谢谢大家伙儿了。”
说着在人群周边走了一圈,举着一个银色盘子笑呵呵地接钱。
行至宋景淮与梁玉儿处,那人道:“这位爷,这位夫人,赏点钱吧。”
宋景淮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碎银搁在盘子里,那人眼睛发光,直道:“谢谢这位爷,谢谢夫人,嘿嘿。”
“接下来的大变活人,有没有哪位想上来一起示范的?”
这话引起了极大反应,下面的观众大多摩拳擦掌,纷纷想上去,那表演的人却把目光投向了梁玉儿,笑问:“这位夫人,有没有兴趣啊?”
“没有。”宋景淮直接帮她回答了。
梁玉儿其实也不敢上去,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很危险,那些根据她看电视的经验,每次遇上这种事情,总是会出什么意外。她现在谨慎得很,而且,她也不想再待在这里了,她心里一晃一晃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于是梁玉儿扯扯宋景淮的袖子,说,“咱们走吧。”
宋景淮点头,拉着梁玉儿转身,回头重新挤进人海。
刚走没一会儿,身后传来一阵骚动,还有兵刃交接的声音,百姓们纷纷往后挤,梁玉儿这一下觉得受到了压迫,宋景淮为她撑开距离,但还是很挤。
“后面怎么了?”梁玉儿试图往后看,却什么都看不见。
宋景淮长得高,看清状况,轻描淡写道:“打起来了。”
梁玉儿没有究根到底的兴致,眼皮抬了抬,感叹还好走得早,身边是人群的喧闹声,她冲宋景淮喊:“咱们回去吧!”
宋景淮冲她点头,“好。”
但是在人群里不是说要出去就能够出的去的,他们挤了好久,也不过走了几步路,这时身后喧闹声更浓,有人疯狂的喊:“死人了!”
“啊——死人了——”
梁玉儿心里害怕,握着宋景淮的手更紧。
身后的响声越来越响,而且仿佛距离他们愈发得近。
梁玉儿转身欲看清楚状况,却正对上一架明晃晃的大刀,正朝她挥过来。
卧槽!
梁玉儿蒙了,她不会死在这种地方吧?!
她还不想死!
宋景淮会武功!
梁玉儿看见他轻轻松松就夺走了那大汉手里的大刀,然后将他踢出一丈远,撞到台上,吐出一口血。
有衙内在巡逻,听到骚乱声此时也过来了,嚷嚷:“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人群此时也退的差不多了,最突出的就是那呕着血块的大汉,他身边还有一具尸体,宋景淮跟梁玉儿与他们对立,还有那个玩杂耍的班子愣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