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李四死了。”
袁昆盘着手里的佛串,眼睛闭着,让人琢磨不清楚他的心思。
“看来有人比我们还急。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是,老爷。”
袁昆睁开眼睛,眼眸沉下,将还未走出门的管家唤了回来:“等等。给那位送个口信,今日下午,我在食满楼等他。”
”是。”
李四为他办事,确实手里攥着重要的东西,可人死的这么急,倒是出乎他的意料,想必李四手里攥着更要命的东西。
看来,李四这条命值钱的很。
袁昆眼底暗光闪过,浑浊的眼眸放出精光,像只闻着腥味伺机而动的老猫。
正午时分刚过,四月底的日头足得很,已有两分入夏的势头,来势汹汹。
食满楼的后院角落一个偏僻的小门开了一条缝,一位穿着灰色西装的带着黑帽子的年轻男人从小门弯着腰进了后院。
男人出现后,略微停顿了两秒,抬头望向二楼,眯起眼,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踏步走入楼内。
走至一处普通的包间门前停下,门外的小厮低头:“少爷请。我家老爷已经恭候多时了。”
男人并未理会,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门外的小厮立即关上门。
袁昆坐在临窗榻边,手里拨动着佛珠,左手边靠着一张茶几,桌上摆着一碗茶水已经凉透的茶盏。
“老夫有失远迎,少爷请坐。”
男人狭长的眼尾微微眯起,踏步走上窗榻另一边,拿下帽子放在桌上。
“袁厅长今日约贺某前来,想必不是说废话的吧。”
袁昆微微一笑:“贺少爷莫急,今日前来袁某是想与贺少爷谈一笔大生意。”
而门外一路跟随贺江的探子,在拐角处猫着身子,贴着墙壁,一直守着,兢兢业业。
不久,听到屋内似有争吵声,瓷器的碎地声透过门缝一直传到拐角处,片刻,屋内二人走出来后,面上却不见一丝不愉之色,均是一脸平和。
探子偷瞥了一眼后,把握着时机,猫着腰遁走了,半个时辰后,偷偷溜进了督军府。
此时,那探子正站在贺枭面前。
空旷的场地上,春风带着几丝野性,将男人整理的一丝不苟的军装吹的肆意不羁。
贺枭直面600米开外的靶子,上身微弯,手持德式步枪,肘部下贴,扣动扳机,动作敏捷的只见残影,须臾,十枪已毕,枪枪命中靶心。
男人脸上面无表情,一旁的副官也是习以为常。
贺枭试完枪,随手抬起将枪扔给身旁的副官。
抬头,望向站在身边的探子,许邑忙低下头将事情事无巨细,从头至尾,一字不落的呈上。
贺枭冷瑟的眼眸不带一丝感情,垂下眼帘:“去周管家那儿领赏,继续盯紧了。”
已是春和日暖,雨润烟浓的日子,许邑却无端的感到有些冷飕飕的,缩着头应下,便即刻退下了。
温香眉眼带笑:“你日子不爽快,这两天底下的人也过的兢兢战战的,便是秦礼,谢安也不敢往你眼前凑。大家伙这些天的日子真是越发难过了,不如我找个姑娘来哄哄你?”
贺枭眼眉更垂下几分,眼前被一片阴影笼罩着,心火缭乱,胸中郁气无处抒发。
当下,解开军服上的几颗扣子,松松领子,脱下外套,随手扔到地上。
上前,一拳擦过温香的耳边。
温香倒退几步,喘着气儿,怒目:“幸亏老子躲得快,要不然你这一拳下去,我还娶不娶媳妇了!”
贺枭冷笑,大步上前,又是一拳,强劲有力的长腿带风扫过下盘。
两人纠缠在一起。
便是督军府门前的卫兵,时不时听到府内震耳欲聋的惨叫声。
“嗷~~说好的不打脸!!!”
“呜呜呜,我娶不上媳妇都赖你!”
“嗷!你就是嫉妒我长得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