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苏苏不由分说,就把金翠莲托进草丛,脱去她的上衣,扒了她的肚兜,就在她的左侧胸口位置,开始纹梅花。
金翠莲自知反抗不了,只能忍着剧痛,任由梅苏苏施为。
可梅苏苏纹身的手法,实在不甚高明,才刺了几十针,就扎得金翠莲满是鲜血。金翠莲疼极,灵光一闪,慌忙道:“梅前辈,且慢动手,您的意思我懂了,我们何不把它画在衣服上?”
“无用,明日去总舵,定会给你们换上侍女的衣服,为保证统一好看,只怕是里面那层都要换。”
“也可以画在胸口啊。”
“才扎几针你就出了这么多汗,明日的场面,只怕你会更紧张。”
“那绣在肚兜上呢?”
“你打算当着那么多人,在你家老祖面前宽衣解带吗?
再说了,是你会绣还是我会绣?”
“......0.0 呃”
整整过了两个时辰,梅苏苏才放她离去。
金翠莲先是找了一处水源,洗净了胸口和衣服上的血迹,再用真气烘干。回到新人住的屋舍,已是深夜。
屋内依旧只有那两名老妇,金翠莲捂着胸口回到自己的铺位,两名老妇自顾自打坐,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金翠莲看过胸前那朵梅花,只能说差强人意,连市井匠人的手艺都不如。
回想当年,还有男人跟她提过,她的胸前若有一朵娇花点缀,会更加完美。她自己也不是没想过,找个名画师去纹一朵,可没想到,命运竟这般弄人,终究是一个不懂纹身的老太婆,给她纹了一朵“丑梅”。
刚刚受过“酷刑”的胸口,开始肿胀发硬,她只好装作打坐练功,其实是在调动全身真气,不断温养着肿胀的部位,一夜温养,到天刚蒙蒙亮时,总算是恢复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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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白马帮总舵,其实并没有多么庄严肃穆。
副帮主陆仁峰,只是收到了上面要来视察的通知,并没有说来多少人,也没有说是什么规格,他只当是一次平常的不定时巡检。
他昨天亲自去通知了,正在总舵密室内闭关的帮主崔备,崔备说他正修炼到紧要关头,只说要陆仁峰帮他搪塞一下,也并不打算出关。
金翠莲准时来到总舵衙门,昨日通知她的那名执事,把她交给了一个看样子是侍女头领的女子,便离去了。
那名女子看起来人还不错,带着金翠莲和另一名刚来两个月的女弟子,简单地逛了逛总舵衙门,就带她们去领侍女穿的衣服。果不出梅苏苏所料,除了肚兜和亵裤,她俩从上到下的衣服都被换了,就连发簪和鞋子,都换成了统一样式。
金翠莲小心翼翼换好衣服,和同行的那名新人,去找侍女头领。在一处凉亭下,见还有七八名和她俩穿着一样的年轻女子,正聚在一起,叽叽咋咋,聊得好不热闹。
金翠莲心中疑惑,若真是宗门巡察团要下来,她们这帮婢女又怎会显得如此惬意,于是便小心试探道:“宝儿姐,衣服换好了,不知道帮里叫我们前来,可是要招待什么大人物吗?”
“应该是外门司的随机巡检,来的都是先天期的內门中人,你俩是第一次来,待会儿只要安安静静地站在门口就好,端茶倒水的活儿,也不用你们两个干。若是有人问你们帮里的事情,最好装作一问三不知,切莫说错了话,否则陆帮主那儿可是会扒皮抽筋的!”说最后一句话时,侍女头目加重了语气。
金翠莲听后,表面上装作很害怕,心里却泛起了疑惑:难道是梅苏苏的预测出了岔子?
一个时辰后。
估摸着巡检队差不多要来了,总舵衙门内所有的执事、守卫、侍女、厨子......无一遗漏,由陆仁峰领头,皆整齐站在总舵衙门外,等待巡检队来到。
接近正午,白马帮终于是等来了巡检队,一行十五人,骑龙驹而来,看气势,皆是先天高手。
副帮主陆仁峰笑呵呵地迎上前去,一脸谄媚,低语道:“滕总执,您老人家近来可好,上次给您带去的灵米可还合胃口?”
那领队的滕姓执事却一脸慌忙,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对他道:“这次不一样!你这总舵衙门所有人都在这儿了吧?咦,怎么不见你家帮主?”
陆仁峰想起帮主崔备对他的嘱托:我正在冲击先天,这次的巡检,你一定要帮我应付过去。
陆仁峰咬了咬牙,决定还是先将崔备此时,就在总舵地下密室的事情隐瞒下来,大不了真有事了再把人叫出来。
他对滕执事道:“人都在这儿了。至于我家崔帮主,他前几天练功出了岔子,此时正在家中调养,怕是不能招待诸位大人了。”
滕执事不疑有它,严肃道:“这次的巡查非同小可,听说有金丹长老带队,团里至少都是筑基期的大人,你这里不会有什么纰漏吧?”
陆仁峰当时就被吓得亡魂皆冒,这么重的干系,得赶紧把帮主叫出来啊。
他刚想改口。
“嗖”
一道犀利的破空声传来,只见天边,一道黑色人影脚踏飞剑而来,由远及近,只是两个呼吸间,便飞到众人跟前。
御剑飞行,筑基期!!!
白马帮众人和外门司的十五人,连忙齐刷刷拜倒跪伏,头也不敢抬。
那御剑而来的黑衣人,还不待落地,就收了飞剑,从五六米高的空中一跃而下,整套动作潇洒干练。
刚落地,开口就问:“这府衙里的人都清出来了么?”
陆仁峰刚想说出实情,却被滕执事抢了话:“禀大人,都清出来了。”
“很好,侍女留下,剩下的都去戒严,确保这府衙三里之内,不要留下一个无关人等,若有人敢擅闯......”
话还没说完,却见那黑衣人眉头一皱,“不对,地底有人!”
话音刚落,黑衣人朝着总舵衙门方向就是一掌。
“轰”
一掌拍出,土石崩飞,尘土四溅,只见一个浑身血淋淋的人,被炸了出来。
“帮主!”
有几人见是白马帮主平时所穿的衣服,就叫出声来。
陆仁峰心下暗叫一声糟糕,偷瞄一眼,滕执事看着他的眼神似要杀人。
可现在不是相互推诿的时候,他们两人只得赶紧凑上前去,去查看情况。
虽然被轰得衣衫褴褛、鲜血淋漓,已然成了一个死人,滕陆二人还是一下子就认了出来,这个人正是白马帮主崔备。
这次不等滕姓执事说话,陆仁峰赶紧抢先开口:“启禀大人,此人乃是我白马帮帮主崔备,前几日他与小人说,练功出了岔子,要回家调养几日。此次使团,便由小人这个副帮主帮他接待,今早我还去崔帮主家里探望过。
不知怎地,崔帮主此时却在帮派的密室内,那个密室只有帮主和小人知晓,是小人一时懈惰,没有去查看密室,请大人治罪!”
“是这样吗?”这话显然是问滕执事的。
“启禀大人,那崔备确实不爱管事,以前我带队巡检,也不是次次能见到他。”滕执事心照不宣,回答干净利落。
黑衣人嘴角上扬,大概也猜到陆仁峰和滕执事在扯谎,可巡查团马上就到,他也不愿横生枝节,就给了他俩一个台阶下。
“那崔备尸位素餐,已是渎职,而今又意图不轨,被我诛杀当场。我看你这个副帮主还有些担当,就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做好本次警戒,以后你便是正帮主。”
“大人英明!”陆仁峰和滕执事,齐声拜倒高呼。
那些白马帮的普通执事和杂役,本就不知道实情,又哪敢质疑什么,也只能跟着齐呼英明。
金翠莲跪在人群后面,冷汗直流,她不禁再次惊叹于筑基期修士的超强神识,那么深的地下藏个人,居然也能觉察出来。
看来她今日的行动,还要更加小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