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路公公笑着道:“既然有冥王殿下护送,也就没奴才什么事了,那么老奴就此告退。”话音落,路公公已带着他的人马退了出去,冷帝仍站在窗前,不过已回过身来,一双冰蓝色的瞳寒气逼人,他望着我,“醉仙阁里有最著名的醉泉,那泉水对疗伤很有功效,好好休养吧。”语罢,又望像冥王月,他也正望像着他,四目相对,凝视……却也没再言语,我只觉两人对视的眼神极其怪异,却猜不透究竟为何。
最终,还是冷帝先收回了视线,“母后那里诏见,不能多留,你好好养伤为兄的先行一步了。”说着便转身准备离去……然而在他离去之前,眼神仍不由得在我身上流涟一翻。
冷帝走后,我也没多留,便在冥王月的护送下搬去了醉仙阁。
那里什么都是现成的,并不用整理。将我送到之后,冥月也没有立即离开,磨磨蹭蹭,一直赖到用过了晚膳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冥月走后,我躺在床上回顾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两张一暖一寒的面孔又立时跳出脑海,这令我不禁又想起上午他们兄弟之间那奇怪的对视,以及三人之间诡异到极点的气氛,一切的一切都令人莫明的烦心……
可是,我仍猜不透到底是怎么回事。
抓抓头,不愿意再费心去想些有的没的,闭了眼打算小憩一会儿。
突然,有脚步声由远至近传来。我眯着眼朝声源探去,只见一位鹅黄色夹衣的宫女打殿外走近来,定睛一看,那不是别人,正是太后娘娘的贴身侍女秋月。
我赶紧起身迎去,“秋月姑娘,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秋月冲着我笑着道:“奴婢是领了太后娘娘的命,来这里侍候姑娘的,打今儿起直到回宫前,都由奴婢来伺候姑娘。”明白了秋月的来意,我也没多推辞,但秋月终究是太后的人,也不好真的当丫头一样过份使唤,必竟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个质子。
于是,我只把她当做无聊中的伴儿,拉着她闲话一些无关紧要的宫中趣事。
末了,秋月见我的神态带倦,便对我道:“天儿不早了,姑娘也倦了,不如奴婢服侍姑娘去泡一下醉泉去去疲乏,早些安置了吧!”
我笑望着秋月,“怎么好劳烦姐姐呢!姐姐只管带路就好,其余的我自己来。”心里却不禁赞许,秋月善于察言观色的本领。
秋月也笑着回道:“姑娘再不可这样的客气,不然奴婢回去交不了差。”
我没再多做言语,便在秋月的搀扶下一同去了醉仙阁的醉泉汤泡。
泉室里水声溅溅,如鸣佩玉,在离很远的地方,都清晰可闻。
温暖的水柔柔地滑过我一身如雪的肌肤,滑过她肩上的伤口就像是怜爱的抚弄,有些刺痒并不疼痛。徐缓地靠在白玉的池边,水中粉嫩的花瓣星星点点粘在她身上更显得肌如凝脂、腻滑如瓷。
闻声,有人端了果盘来到池边,“姑娘这是太后娘娘赐予姑娘的。”我抬头望向地正端着盘子候在一旁的年轻太监,稍稍沉了身,以花瓣挡住自己的春光,“公公把东西放在这里就好,先退了吧!”然后僵僵的一笑。
我也知道太监不算男人,不过还是不习惯。
仍然是忌讳他们的,必竟他们也非女子不是吗?!
如此衣不遮体,面对一个非同性终究是尴尬的。
那名公公听闻我说,又拾掇了一阵子便悄声、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若大的温泉室里只有秋月和几名宫女留在门口。
暖水涓涓舒缓了人的疲乏,也放松了人的精神。不知不觉中我已然有了朦胧睡意。
半睡半醒,只觉又有脚步声传来,以为还是那名小太监,无限慷懒道:“你怎么又回来了呢?”我没听到回答,无形之中只觉一种异样的压迫感越来越浓重,不由得睁眼回望去…
这样一望不打紧,竟立时呆愣……
震惊地瞪着眼睛。
但见,已然有人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处,他面如寒玉,五官精美到了极至,瞳如蓝冰明澈中泛着清冷危险的气息。
天啊!怎么是他?!
他疯了不成?!
冷帝全身赤-裸站在我面前,我惊得尖叫着沉身入水,“啊……怎么会是你?出去……你快出去……
虚无飘渺的水雾中,华丽的白玉泉池、金色殿宇,另整个宽广的空间幻美得十分不真实。
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他不但没有退出去,反而更靠近,我连连后退着,“你……你怎么可以…不、不要过来……”我并不知道自己语无论次的话瞬间激怒了他。
冷帝的面色倏然下沉。
你怎么又回来?
刚刚还有谁在这里,那个男人是谁?
谁又回来了?
是他吗?
那个令这女人为之拼命保护的男人,他的好弟弟冥月?!
想到这里,冷帝的眼前尽是男女欢合的画面,然而那画面的里的男女,一个是眼前这个令他寝食难安的女人、一个是自己最疼爱的弟弟。
冰蓝色的瞳腾地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