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颈窝,不由得心也跟着暖了,原来他竟是这般的在意,“笨蛋?!呀!你这人有没有良心的?敢骂救命恩人是笨蛋?!”故意崩了脸骂他,其实,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看到他们兄弟身处险境,怎么可能转身离去呢!这种事情她做不来。
就在两人笑闹的时候……
只听,寝殿的门前一声响动。
随声,我傻傻地望过去,有个熟悉的人影正站在那里,冷帝不动如山,只是定定地站在殿门口看着我们,我僵怔在被冥月抱里,就这么过了好一会儿子,突地推开冥月的怀抱,猛地惊醒了过来,忙起身道,“陛下……。”
“嗯。”冷帝淡淡的应了一声,我顿顿地站着,心里慌得很。看着他端立的身影,很显然他并没有受什么重伤,应该是无大碍的吧!
“身上的伤不碍事了吧?”我自顾自地想着,却不料冷帝冥玉竟先出口问道。
“啊?”先一怔,抬起头来看着冷帝,他刚才说了什么吗?在关心我的伤吗?等了一会儿,见我不说话地愣在那里,冷帝轻皱了眉头说:“我听下人们说,你这几晚睡这儿了?”
“啊!是。”直到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只是忙不迭地点头。他望着我,轻蹙了蹙眉,眼光中闪过一缕奇怪情绪,不过他为人深沉,也只是清一清声音道:“也没别的事,只是路过进来看看。”冷帝虽然还是那样淡淡的,可语气里已隐约有了两分不耐烦。
我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只听有奴婢推门进了寝殿,下意识地偏头望去……是几个宫女和几个小太监拿了盥洗用具什么的走了进来。一位宫女当头儿看见冷帝站在房门口,也是一愣,接着就快走了两步,轻声地道:“陛下万福金安,您怎么站在门口呀,早上风凉,仔细吹着。”
这时我才意识她们竟一直这么愣愣地站着看着我,只觉得脸腾的红了起来,忙客气地道:“既然来了不如进来坐坐吧!”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见到他就这样魂不守舍的,一大早儿的地发傻犯愣的。唉!我挠了挠头皮,觉得可能是睡太多睡晕了头,可心里还是感觉怪怪的……这时冷帝已进了门,冥王月似笑非笑地说道:“看她,这肩伤到了,连脑子也变笨了。”随即便将我揽回了怀里,我晃晃脑袋,一掌拍掉了冥王月的手,“要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怎么还没长进?总是这样动手动脚的。”而他却一脸得意冲着冷帝一笑,“她就这样,有点野蛮!”
不自觉地频了一眼冷帝,他正僵立在我对面,他的脸色铁青,两只冰蓝色绝美的瞳寒如冰雪,几乎是有些恶狠狠地盯住我……
“冥月,你身上的伤也没事了吧?”冷帝的语依然平淡,却透着说不出的寒。
“嗯!没什么大碍了。”冥王月,也淡淡地回道。
冷帝的目光仍然死死地缠着我不放,我下意识地只觉得呼吸不畅,就那样跟他对视着,心里却渐渐地平静了下来。我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何况更是见惯了他那副神精兮兮的冷样儿,所以……只暗暗吐了口气出来。不过,他现在的样子,不禁猛地令我想起不久前他给我的那个残暴的吻,我下意识的舔着自己的唇润了润,清了清嗓子,冷帝望着我慢慢淡漠下来的眼眸,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当我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突然看见他脸色一暗,眼底里掠过了一丝深深的伤痛,不禁愣住了……
他转了身过去,走到了窗边,窗前的人只手扶着窗台,指若玉纤……说来也怪,他冰冷的神色,我倒不太害怕,可如今看到他这样,却打从心底里害怕起来。
正当空的朝阳映着窗棂,给这寝殿也洒上了一片淡淡的金色,可就是这样的温柔,映在了冷帝的身上,也只会让人感到一种孤独的清寒。只愣愣地站在那里,甚至有些痛恨自己的这份感觉,似乎每次当我想走开的时候,他就会拉住我,去碰触他令我感到莫明的脆弱。
三个人就这样无声地站着,寝殿里静得万分诡异。
许久之后,只听殿门外一片嘈杂,没多一会儿,便太后的贴身内侍总管路公公,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后面还跟随着大批大批的小太监。
当路公公一进殿门,就感觉到殿内异样的气息,两位在龙族举足轻重的人物那样明波暗涌,路公公立即露出圆滑的笑意道:“哟!陛下也在这儿啊,老奴是来传太后的口谕的。”说着便拿捏了声音:“太后圣谕,宝歌儿救主有功,赐住行宫醉仙阁……钦此。”话了,我便福了身子施礼领了口谕。也谢过了传圣谕的路公公,“宝歌儿给公公见礼了。”
然而,路公公却忙上前去扶我,“姑娘身上有伤不必多礼,这老奴哪敢当啊!”
我笑了笑回道:“公公自是当得起礼的,像公公这样的人物,平时连王孙亲贵们都要以礼相待的,小女子岂能无礼。”
路公公也笑眯眯地道:“姑娘这是笑话老奴了……”这姑娘真是聪慧明大礼,想必以后定非一般人物。
路公公不禁在心里暗暗赞许着。
然后,又回过头看向站在窗边的冷帝,“正好陛下也在,这倒省得老奴再往宇寒殿走上一遭了,太后说有事找陛下商量,像是很重要的事。”说话间路公公已然来到了冷帝身旁,他轻应了一声:“我知道了,先送宝歌儿姑娘吧!”
这时,始终站在我身旁,没出声的冥王月开口道:“不用劳烦公公,宝歌儿由我去送就好。”精明到老鬼的路公公当然听得出冥月话中的那份亲近。他叫我叫的那样甜腻,当然显得十分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