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白抿着唇,软软地又叫了一声:“哥哥……”
陈祁言就是不为所动,面不改色,眼神也没有任何软化的迹象。
林诗白一咬牙,将陈祁言手上的文件抽走,一翻身坐到陈祁言腿上,两只手固定着陈祁言的脸,强迫陈祁言看她。
陈祁言怕她摔了,胳膊虚虚地环住林诗白的腰。叹了口气,佯装问到:“你想说什么?”
林诗白缓缓收回捧着他脸的手,垂下眼睑,双手环住他的颈脖,将头埋在他的臂弯里。
许久,闷闷地说了句:“你都不问我,我这些年的情况吗?”
说完,林诗白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他不问不是最好的吗?那样她就不用这么绞尽脑汁地撒谎骗他,也不用,再一次地去揭对方的伤疤。
陈祁言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轻轻抚着林诗白的后背。其实他感觉得到在林诗白说出那句话之后身体的僵硬。他原来是很想狠狠地质问她,但感受到她的僵硬之后,他又心软了。
何必逼她呢,终究人已经回来了。等到她想说的时候,她自己会告诉他的。陈祁言心下叹了口气。
陈祁言轻轻拍着她的背,轻笑道:“没关系,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等到你想说了,你会告诉我的,对吗?”
林诗白怔怔地抬起头,心底的酸涨几乎溢出来。她真的很想很想告诉他,但是她不能说,也不敢说。
眼泪大颗大颗从眼角滑落,语无伦次地说道:“这些年我很想你,真的真的很想你……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说……我也不是故意不联系你的……我也不想离开你……我……”
陈祁言附上来,吻去她脸上的眼泪:“我知道,我都知道……”
陈祁言细细地哄着她,林诗白趴在他肩头,抽噎着。
哭着哭着,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她刚才才睡了两个小时,完全不够。她在医院的时候,几乎一天睡到晚——这样也许可以减轻一点她生病的痛苦,虽然疼起来就会将她疼醒,但她一直这么执着地认为着。
过了一会儿,陈祁言感觉到肩上没了动静,轻手轻脚地将她换了姿势。他就知道是哭着哭着睡着了,眼神中露出些许无奈。抱起她,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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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诗白一睁开眼睛,就看见陈祁言的俊脸。陈祁言紧紧地搂着她的腰,将她圈在自己怀里。
占有的姿势。
林诗白抚上他的脸,附在他的眼睛上,拉住他长长的眼睫毛,刚想往下用力一拽——让你一个男人的眼睫毛比我还长!陈祁言就睁开了眼睛。可林诗白还没松手啊,她还没来得及用力,陈祁言就被自己睁眼的力道疼得皱起眉,倒吸一口冷气。
林诗白被他那沉沉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悻悻地松开自己罪恶的小手,眼神四处乱飘,装作自己没看见的样子。
陈祁言被她这心虚的小动作弄得又好气又好笑。林诗白自小时候起就对他身上的毛发特别的感兴趣,先是头发后是腿毛,现在变成了眼睫毛!
他简直搞不清楚林诗白这脑瓜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陈祁言愤愤地咬上林诗白白白嫩嫩的小脸。林诗白左脸留下了一个粉红色的牙印和一个淡淡的口水印。
林诗白一下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儿,才撅了嘴,身子一动一动地转过去背对着他。
陈祁言简直要被她笑死了。
看了眼腕表,已经四点多了,陈祁言掀开被子,起身穿衣服。
拿着林诗白的衣服回来,看见林诗白还处在刚才那个姿势,连脸都埋进了被子里,眉眼间染上几丝温和笑意。
把衣服扔在床上,爬上床去抱住被子里的小人儿,凑到她耳边低声说:“宝宝,起床吃饭了。”陈祁言的声音本就磁性低沉,这么一压低,声音就想有一把小钩子,夺人心魄。
陈祁言很满意地看见从脖子那里蔓延上来的粉红色一直染上耳朵。
“行啦行啦,”陈祁言拉起她,“再怎么害羞,饭还是要吃的。”
林诗白被他拉起来,一只手被他拽着,另一只手还是拿着被子糊在自己脸上。
听见陈祁言打趣她,也不说话,只是耳尖的红更深了点。
陈祁言一把拉下她手里的被子,林诗白一下被他拉懵了,一张红红的脸暴露在他眼里,一览无余。
苍白的脸上带着几抹嫣红,总算有了血色,带上了女儿家的娇羞和林诗白特有的天真娇气。
陈祁言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些。
“哼”林诗白别过头,“不想理陈祁言”这几个字就差写在脸上。
陈祁言几乎忍笑忍到内伤,但他还真不敢笑,他可还记得这小东西整他的方法一套一套的。她对谁自小都温软和气,只有对着陈祁言的时候,才会露出自己本来的样子。
林诗白闹小脾气,陈祁言就顺着她,顺毛摸,由着她来。不肯穿衣服?帮她穿呗,有什么大不了的。陈大少和她在一起那么久,除了杀人放火,什么事儿没为她做过。
替她穿好衣服,陈祁言捏捏她的小手,感到她小手冰冷,皱起眉,将她的手放在掌心里,问:“林大小姐,可以去吃饭了吗?一众小的们可得等急了。”
林诗白清澈的杏眼终于肯正眼看他,问道:“我们出去吃吗?和谁啊?”
“还能有谁,你回来了,自然得见见宋修远他们。”陈祁言笑。
林诗白了然,“哦”了一声。
陈祁言和林诗白两家是世家,两人自小就认识。但他们那个大院儿里除了他们俩,还有宋修远、齐瑾卿、燕暮寒这几个小子。陈祁言自小与他们混在一起,林诗白是他们院儿里唯一一个女孩子,再加上陈祁言对林诗白从小就比别人要好,护着她,宠着她,去哪儿都带着她,另外三个自然与她关系不错。
林诗白性子讨喜,长的漂亮还乖巧可爱,哥四个是对她疼得不得了。
当然,陈祁言那个吃回头草的混蛋在她十七岁那年告了白,十八岁把她剥干净里里外外吃了个透,三个把她当亲妹妹的男人们恨不得指着陈祁言的鼻子骂他是牛粪——虽然他们早已知晓陈祁言对林诗白有不一样的情感。
后来,林诗白不告而别的那三年,他们也都很着急,出了不少力去找她。
自然林诗白回来了,是要去见见他们的。
坐在车里,林诗白有些坐卧不宁。
陈祁言开着车,余光看见副驾驶座上的林诗白pi gu上跟有针扎似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有些好笑:“怎么,当初敢不告而别一走三年,现在没胆子回来和他们见面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