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陆北川拿完东西就回到了医院。但是那天的事情江一帆后来给我解释,谭琪儿实来说服他出国留学的,但是被自己拒绝了,谭琪儿说了很多的话,像是放下了着许多年的心中的执念,来祝福自己和江一帆,那个长达三十秒的拥抱是最后的告别。后来不曾想过自己会那么决绝的和自己分手。
我们分手是在母亲去世的前一个星期,那时母亲突然病重,江一帆又要离开,我觉得我心力交瘁,若是没有陆北川在身边旁,我想我自己一个人肯定要撑不住了。
分手总在下雨天,我记得那句话四这么说的。
我很清楚的记得,那天下着大雨,我对江一帆很冷漠的说到:“我们分手吧。”与江一帆那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决绝的一件事。
与江一帆的分手我没有留一滴的眼泪,转身便去照顾母亲。陆北川怕我憋出病来,总是叫我回去休息,即便我在三的告诉他我没事。母亲去世的时候我和陆北川穿着一身暮色衣服,看着亲戚好友的一个一个的祭奠,我们没有太多沉痛的表情,就连舅舅都问我们有没有事。致我们我们知道我们是什么的心情站在这里的。母亲的骨灰也同父亲藏在一处。那日来了许多的穿军装的叔叔伯伯,是父亲生前部队上的好友,那场景像极了我第一次见到江一帆的场景,不同的时,我在也不是那个只会哭鼻子的小女孩儿了。葬礼举行完毕之后,我去到了我与江一帆的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物是人非,时过境迁,从前的景象早已大改,不复从前的模样。我抬头看着蓝天想着,此刻江一帆应该已经踏上飞往伦敦的飞机了吧。他去往他更广阔的天地了。送走了好友之后,我和陆北川回到南城,我们没有跟着舅舅去他哪里,我们已经成年,不想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干妈来过很多次,问我和江一帆怎么回事,我只是说,我和江一帆没有缘分,走不到一起就不要强求了。干妈知道我难过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说等江一帆回来自己一定会替我教训他。干妈问我要不要和陆北川搬过去。我不想在一个处处都是江一帆影子的地方生活,我便回绝了。
陆北川从母亲去世之前,情绪上看不出有多大的波澜,他照管着我和他的一三餐,知道那天我们一起收拾母亲的遗物,看着母亲的和父亲的照片他才掉下了眼泪,他说:“姐,我想妈了。”
我从没见过如此可怜的陆北川,在我的记忆里他应该是一个意气风发,笑的肆意欢快的明朗的少年,他扑在我怀里,我才意识到他其实也只是和我一样年纪的人,这么多年来我虽然是姐姐但是更多是我更依赖他一点,他会护着我不受欺负,虽然他会偶尔偷吃掉我藏起来的饼干,也会偷拿我的零花钱,但是他总是会在我受委屈的时候第一个冲上去为我出头。
我感同身受着陆北川的悲伤。我想我和陆北川都需要一个能够使我和他都能够忘却悲伤之事。“我急切地盼望着可以经历一场放纵的快乐,纵使巨大的悲哀将接踵而至,我也在所不惜。”
母亲的离世让我和陆北川从一个不经世事的少年陡然间变成了一个大人。母亲的去世成为了我和陆北川心中永远不敢触碰的伤疤,很长的一段日子里我都觉得母亲还活着,我一觉醒来母亲可能就子啊厨房里忙碌着早饭,我晚上回到家的时候能够看到早就已经准好我和陆北川爱吃的饭菜。等我回到家看到空荡荡的房间我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母亲是真正的离开了,我看到厨房里的身影有一瞬间的慌神,急忙冲进厨房时,看到忙碌的人是陆北川,不由得会心一笑。原来我还有家,不是一个人。
“洗手吃饭吧。”
有时候我会觉得我这个姐姐当的真的时名不副实,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的弟弟的确在无形中担当起了哥哥的角色。我想上天安排我们两个投胎的时候是想让他当哥哥的,但是没想到我性子急了些,比他早出来了几分钟。
慢慢的我们都回到了正常的生活中,陆北川想让我去北京工作,但是我拒绝了,我留在了学校里实习,参加了实验室的古物研究。我的工作总是很忙碌,跟随教授穿梭在乡村田野之中的不见天日地下的古墓里,进行文物的修复与保护的工作。很久我都没有在想念江一帆甚至想过我和江一帆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遇见了,我可能会随便的找一个可靠的人结婚生子,过着我平凡而又简单的生活。或许和江一帆完全相反,也可能多多少少像一点江一帆。
江一帆,缺失了我三年的大学生活。那年他做交换生回来的时候,我在跟随教授在乡下跟随教授进行古墓的修复。偏僻的山村里总是会没有信号,所以接收不到讯息是常态。江一帆走后,我把自己的生活安排的很满,每天上课,兼职,跟随教授做研究,也加入了人学生会,很巧学生会的主席依旧是沐风,沐风依旧是记忆中的样子,他很照顾我。我也会带学弟学弟,也成为了意气风发让人尊敬的学姐,渐渐的连我自己都没有发觉,陆北川说,江一帆走了以后我活成了江一帆的样子。
那天,陆北川去接我参加高中同学的聚会,再次回到南城,好像一切没变又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记忆中那些人的样子也多多少少的变了模样。我在车上就开始忐忑,我会不会与到江一帆,若是遇到该说什么呢?他和谭琪儿有没有在一起。现在的江一帆又该是什么样子的。我心里期待着又同时在担忧着。
等到了哪里我才发现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江一帆跟没有出现在哪里。乔伊见到到我之后飞扑上来,哭着说她有多么的抱歉,在我最难熬的那段时间没能陪在我身边,我安慰了好久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乔伊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眼泪。
贺知南没有来,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贺知南了,刘可和乔伊在一起了,乔伊后来给我讲的时候我都颇为惊讶,刘可不远万里拿到比赛的冠军之后飞去英国,给乔伊来了一场盛大的表白。每个人都看似在过着自己还算满意的生活。一直到结束江一帆都没有出现,在以前的同学口中偶尔听到江一帆的不知道真假的消息,江一帆也没有联系过谁。当年和江一帆分手之后乔伊知道了以后便打电话把江一帆骂了一通,我心想着江一帆一定恨透了自己的吧。
那天我和陆北川回到家之后,看到房间里的灯亮着,急忙冲了上去,等到了屋里我觉得气氛一度尴尬到了极点,是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我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陆北川招呼着江一帆坐下。总觉得三人之间有些东西变了,三个人坐在一起的时候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尝试着以一个平凡的心态问道。
“很久了,钥匙的位置还是没有变,我便自己进来了。”
空气又陷入恐怖的宁静之中。两人久别重逢该说些什么呢?看上去他还不错,应该没有为我们分开的事情难过很久,我竟心头不由得生出了一些自嘲得意味。
“都饿了吧,我去下碗面。”我说到。
“我去吧,你下得面得先能吃才行啊。”陆北川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揭我的短处。
陆北川离开之后我觉得气氛更加的尴尬了。
“你还好吗?”江一帆开口说道。
“我很好啊。”
“我不好。”我以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江一帆,我以为他会和谭琪儿在一起的,看上去他也着实不像是不好的样子。
江一帆没再说话。
吃完面皱陆北川送江一帆下楼。他们两个在楼下聊了很久。后来事江一帆告诉我说那天陆北川同他说的话。
“一帆哥,你还喜欢我姐吗?”
“。。。”
“我姐离开你之后并不开心,虽然她从来都不说,但是我知道,我能感觉的出来。她认真的学习,参加学校活动,竞选学生会,你不觉得这一切很熟悉吗?”
“我想知道当年你是真的不喜欢我姐才会和谭琪儿一起离开的吗?”
“不是,小川,这件事我会和你姐解释的。”
“一帆哥,我希望你不要在辜负我姐第二次。”
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经常会和江一帆碰面,我也很好奇的是,为什么谭琪儿没有回来。两个根本不会有任何交集的系部,但是因为学生会的任务,总是让我和他经常的碰面。没有了年少时那种想见他的悸动,即便再喜欢也会压制住心头的冲动让理性控制着自己的感性。这就是成年人的悲哀。
后来我忙着考研的事情,他也忙着自己实习的事情,便很少再见面,但是总是会时不时的聊聊天感怀一下过去。我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也总是会和他分享,我觉得那样我们之间的相处很轻松。没有过多的想法,也没有要在一起的冲动。他也会时不时的回我几句无关痛痒的话来搪塞我,但我依旧觉得很开心。
那天我被教授安排到北京大学出差学习,正好顺道看看陆北川的近况。无意中看到了陆北川和孙萧晓在一起甜蜜的样子,像极了我和江一帆刚在一起的那个时候,但是又比我们那时候更加的甜蜜。我后来问过江一帆我们算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他说是上大学的时候,我说拿我们高中的时候没有在一起吗?
他说:“高中的时候怕你被别人抢走,想先给你一个名分,这样就不会被被人抢走了。”
我想现在的江一帆是万万不能说出这种肉麻兮兮的话的。
陆北川带着孙萧晓向我走来的时候眼睛里丝毫不掩饰对孙萧晓的爱意,我不知道陆北川是怎么把孙萧晓追到手的,但是看着陆北川和孙萧晓幸福的样子,我就已经很满足了。若是以前,我着实不感想象像孙萧晓这样的人会委下身段来叫我十七姐,我满心欢喜的答应着,我很喜欢孙萧晓的性子,在着社会的浊流中能够坚持作自己的人已经不多了,大多都已经被生活磨平了棱角,我很庆幸陆北川和萧晓两个人依旧保持着对生活的热爱。有时候我在想陆北川上辈子应该是拯救了宇宙才会遇上像孙萧晓这样优秀知心的女孩子。
趁着陆北川去买饮料的功夫,我和孙萧晓坐下来谈了谈,有人说能给你意想不到的答案的总是那个看似和你毫无交集的人。
“你和江一帆现在还好吗?”
“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知道,北川告诉过我,之事我没有想到你们两个会分手,在我印象里江一帆可是很喜欢你的。”
“为什么。”
“因为他可以为你顶撞老师,为你去做违反校规的事情,那时我们都觉得,江一帆一定是很喜欢你的,他看你的时候眼睛里都是闪着光的,上次那个校园文化艺术节的节目,是他求来的,还因此差点丢了学生会主席的位置。因为你执意要上,他不想让你失望。”
现在再去回首过去的事情,觉得当时的自己太幼稚了,江一帆那么喜欢自己,自己还总是怀疑江一帆,罢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适逢乔伊打电话来,说过几天要来一趟浔阳,问我有没有住的地方可以收留她几天。正好为了方便我的工作,和考研的顺利进行我在浔阳用那点微薄的收入,再浔阳租了一间看上去还算可以的房子,可以收留乔伊几天。接完电话,没聊几句便离开。临走时我提醒陆北川过几天是母亲的忌日,记得一起去丹州。天下的事情就是有那么巧的时候,我和谭琪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自动和解了,可能是上次见完面之后,也可能是别的什么时候。当我知道谭琪儿要结婚的消息时,我真个人都是蒙的,我颤抖着打开那张火红色的请柬上写的不是谭琪儿和江一帆的名字,我才长舒一口气。男方是一个不认识的人,看名字,是个外国人。日子正好是去丹州的后几天,我和陆北川便想着顺便回趟南城。我也不清楚谭琪儿的婚礼为什么要在南城举办,大概实这里有些特殊的回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