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启讪讪地敛了敛身上的笑容,快速指向厕所,“那个,我先上个厕所。”
嗖的一下没影。
…
贺绍楠阴阴地收了收目光,眼底下,童彩灵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爸爸,确实是不方面对不对?我还是把我的衣服搬到次卧去。”
“你就这么喜欢叫我爸爸?”
童彩灵低了低头,“不叫你爸爸叫什么。”
说完,默默地转身朝次卧走去。
仅接着,当贺绍楠是空气一样,次卧里放好衣物,倒回主卧,搬床榻、被单、棉被、枕头、鞋子……
一下子,不到十分钟,原本主卧还像两对情侣和和乐乐,瞬间变得孤家寡人冷冷清清。
已经在厕所里偷偷摸摸憋着笑整理好情绪的朱启出来,见到的即是这一间冷如冰窖的主卧和一间温如春风的次卧。
一个人在里头忙碌,一个人在外头竖立站着,两处冰火两重天。
朱启抖抖身子,躲到书房里,露两只小眼睛偷瞄。
童彩灵美滋美滋当自己家一样,该把床给弄直弄直,该把鞋子一盒一盒摆好摆好,完全没有寄人篱下得听房东的意思。
贺绍楠沉着脸大步流星耐迈进,“你觉得主卧和次卧有什么区别?”
童彩灵躬着的身子大拍手掌站起来,笑嘻嘻地绽开笑颜:“大功告成,以后这就是我的家了。”
“嗯?”
天旋地转,童彩灵被贺绍楠突然揽腰倒她好不容易弄得一点儿褶皱都没有的床上,富有磁性的声音勾着,“主卧和次卧有什么区别?”
童彩灵挣扎着起来,“区别自然有,主卧就是主人的卧室,次卧就是客人的卧室,但是,我是你女儿,自然不能霸占了未来女主人的床。”
贺绍楠紧紧抱着她,沉声:“我不喜欢你叫我爸爸,我没有女儿,如果你想和我生个女儿,我们可以去领证,见家长,选个良辰吉日办婚礼。”
童彩灵没想到他说出这些话来,第一声,他说“我不喜欢你叫我爸爸”,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亲口说什么他不喜欢的东西,但是,后面……
憧憬又美好,却又锋利如箭刺痛。
在没在一起之前,他有那么多女人,在在一起之后,他同样三更半夜才回家,在结婚之后呢,他又变本加厉,只是为了哄她开心,只是为了他那一点一点不舍的女伴作祟。
仅此而已。
她又算什么?
她又算什么?
她什么都不是。
在她遇见他之后,她吊着他,她说他骚扰,或许他就是骚扰,不然怎么解释?后面发生的一切。
如今,他还是把她当成欲望的猎物,只是觉得她好骗,她柔软,她不敢举报他,她不敢闹到他那些床伴去,毁了他的名利,毁了他的前途。
种种种种,不过是因为他知道她喜欢他,她已经爱上他。
他在利用她,利用她对他的感情,利用她的单纯懦弱无能,变着法子带上面具骗取所有人。
“嗯?好吗?我们结婚。”
很轻的一句话,近于无声的一句,童彩灵忘记了起初她沉迷在他温柔泉海中的最初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