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彩灵好半晌,才从神智紧绷中舒展开来,平缓了呼吸,抬起脑袋,摇摇头:“没事。”
说完,就拉着他进了学校。
她的理由是这样的:你还没去过我学校,顺道带你参观一下。
尽管此举诡异,毕竟大晚上的,该放学的都放学了,哪还有什么灯光,参观个什么。
贺绍楠却什么都没问,紧紧扣着她的五指,大手包裹着小手,温暖她小手的冰凉。
其实,童彩灵的内心是这样的:一个人害怕,抓着你的手,就不害怕了。
…
压根没来那啥,赖惠芹还是把地址发给她,让她到指定的门口底下送卫生巾。
谁都不知道,她到底忍耐了多久,才将心里那些神飘又悚然的事情暗暗压下去。
童彩灵送完,就和贺绍楠踏出了学校。
这一次,与起初不同了多久,童彩灵并不知道,她只知道,每次有他在身边,她都可以放松身心,平缓呼吸。
那些害怕,根本不存在。
到了家后,她没有立即下去,他也没有打开车门,下去打开她的车门。
这一次分别。
不过时间长了罢了,一个黑夜,也就十个小时左右。
童彩灵没有说话,贺绍楠也没有说话。
仿佛各自都有自己的心事一般。
童彩灵蓦得转身,深邃又热烈地望着他,她望着他,那一处娇艳欲滴地带,一吻即可化解心底的惧怕地带,深深凝视着,却半晌没有动静。
贺绍楠早已察觉,只是也随她那般深邃地凝望她,没有开口。
童彩灵靠近,再靠近,直勾勾地盯着那一处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她想亲他,她想狠狠亲他,把他揉入骨髓里。
贺绍楠的目光幽深几分,喉结不由滚动两下。
电光石闪,童彩灵捧起他的脑袋,凑近,她知道她越界了,她知道她不该,可是,她好想,好想一直和他在一起。
有他在身边,她可以什么都不怕。
一厘米之距,她停住了,她的脑海浮现那些些,耳边疯狂地响脆着,像一条条蚕丝缠绕住她火热膨胀的心脏。
“你会害了他。”
“你会害了他。”
“你会害了他。”
“你忘了吗?”
“你忘了吗?”
“你忘了吗?”
“你已经病入膏肓了。”
“你已经病入膏肓了。”
“你已经病入膏肓了。”
“你没有选择了。”
一颗弱小滚烫的心,伴随着那些现实,那些现实无法改变的东西,它软了,它渐渐凉了。
我只是喜欢你,我没有爱你。
眼看着她缓缓褪去,贺绍楠不知怎么的,他忽然好想亲下去,他紧扣她的脑袋,疯地冲过去。
可是,童彩灵终究是童彩灵,铁石心肠的童彩灵。
她剧烈地摆脱,她无情地挥起了手掌,在他不管不顾之下,抬手没有温度地扇了过去。
那一声脆响,响彻云霄,划过天际,在浩瀚无垠的大海中,翻腾汹涌,浪花肆虐荡漾,泛起一阵阵强大的涟漪,撞击在强硬的巨石上,发出强烈的碰撞声。
至此,童彩灵头也不回地扭动车门,往前狂奔,就好像他们一天的恋爱关系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