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乌黎微抬的那一只手像被凝固了一样,良久良久都没有向前,也没有落下。
最后,乌黎目光如毒地刺穿倒地嘴角挂着几滴鲜血的阙同,愤懑甩袖而出。
“哼,堂堂一个护卫,还需要公主维护,简直有头有脸、脸耻甚及!”
柴泠忍着泪,不去看乌黎满腔愤恨的背影,也将乌黎不仅讽刺他,也讽刺她的厉言抛掷脑后。
她上前,扶住阙同,紧张地问:“你怎么样?”
…
“叩叩叩”
童彩灵晕乎乎地循声而去,扭动门把,不耐烦地问:“谁呀?”
当她微微睁开眼睛,模糊的视野里渐渐有了一个男人不可忘却的轮廓,童彩灵冰凉的眼里灌溉一桶煤油,滚烫得让她骗不得眼前人是一场虚境。
“砰!”
屋外的人抿唇。
屋内的人手脚凌乱,急得团团转。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他怎么在这里?昨晚不是已经赶走了吗?
飞旋到这的童彩灵倏地淡定了下来,深吸一口气,手紧紧地抓住门把,慢慢掀开一条小缝,小脑袋拢靠在门边,面容微颤,“嘿,贺总,这么早啊?”
“您……有事吗?”童彩灵下意识瞄了瞄贺绍楠身上的深蓝休闲装,再下一条白色不到膝盖的短裤,再往下,一双……一双不是上班穿的皮鞋,而是游玩穿的休闲鞋……
童彩灵头顶两只鹦鹉拉屎落下。
该不会贺总这是要和她一起出去游玩?
童彩灵的表情不情也不愿,不知贺总看懂了没有?
贺绍楠跟昨夜一样娴熟地越过她,走进屋内。
童彩灵悠悠的目光幽幽地转向他,只见他把椅子上的衣服放到了地上,自己翘着个二郎腿大佬似地看向她,道:“洗漱换衣,陪我一起去趟奶奶家。”
这口吻,他是执命者,她是领命者。
她撇撇嘴,“我又不是你的下属,干嘛要陪你回家,你要找也得找一个能够开车的,又能够体贴周到,时时刻刻把您放在首位的人才对。”
贺绍楠忽地伸直长腿,笔直地站立在她面前,“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找朱启,不应该找你?”
童彩灵一听到这个熟悉的人名,如释负重,惊喜隐藏不住,“对哦,朱启最合适了,又会开车又会把贺总您放在首位,随叫随到,绝对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半点懈怠都不敢。”
“你觉得我缺助理?”
童彩灵吃了哑巴亏。我是说,我给您提倡最佳人选,效率质量翻倍,你还不要?
贺绍楠定定地看着她,又相差无几接着说:“我不缺助理,我只缺一个你。”
童彩灵别开目光,脸颊不争气地染上彩霞,“你……别说这么奇怪的话。”
“奇怪吗?”
不奇怪吗?
贺绍楠的指尖就跟火炉一样刮动她敏感的脸颊,低沉而性感地说:“你脸又红了。”
……
好像所有心事都被他一眼击中一样一语击破。
童彩灵忍着心跳啪啪激烈地跳出心口,扭头平静地看向他,“我没有脸红,温度有点高,还有,不要总说一些奇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