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班后一切看起来更很好了。曾兵不由得祈祷,要是一直这样,自己的2年军旅生涯那是相当的完美了。大家都和和睦睦的生活着。工作中积极向上,生活上有条不紊,训练嘛,就全靠自觉。曾兵也慢慢溶入了服务中心的生活。慢慢和老兵们也打成了一片。班长和老兵们对曾兵这些新兵都很好。生活上那可是照顾得特别细致周到。班长平常也没什么架子,跟曾兵他们也是有说有笑。给曾兵的感觉就像一个大哥哥,虽然曾兵没有大哥哥。可曾兵觉得大哥哥也就这个样子了。以至于曾兵曾经想好好表现下,发挥下部队的优良传统,给班长洗洗衣服啥的。但总是被梁涛和赵峰抢了先,曾兵连个床单都落不上。只能帮苏班副洗洗东西去。但后来曾兵也发现了点问题,班长和老兵们虽然说同意新兵给自己洗衣服,可是内衣裤却是坚持自己洗的。可是到后来被班长整得累趴下的时候,班长和老兵们却连他们的袜子都不会放过的。所以对这点,曾兵一直很感激。特别是自己的班长。当然,另一方面来说,要是曾兵他们如果犯了错,这大哥哥可就变成阎王大哥哥了。特别是班长对工作的态度,让曾兵有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是严厉?还是苛求?不知道,反正知道在工作上不能栽班长手里,只要栽班长手里,那结果是能用悲惨人生来形容的!
想起这,就不由得让曾兵想起两件事情来。
一是,主任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院子里好好的一片花园,他愣是看不惯啊,非说要给弄个菜地。说这一大片地光种花可惜了。曾兵他们新兵嘛,哪有发表意见的资格。只能埋头想着,这地该怎么种?他们全不会埃最后还是班长力争。终于保留了很多花花。但进门左右还是一大片地要给整成菜园子。虽然曾兵他们看出来了,班长对花园变菜地也抱着不支持的态度。但是,给曾兵他们说的却是:“种菜怎么了?又实惠又好看。你们不想种?可以,到时候桌子上的菜谁也别用筷子夹。用什么夹?屁股夹。”
到了翻地那天,曾兵他们才很仔细的看着这花园里的花花草草。平常都没怎么注意。现在感觉,他们都还是挺美的,虽然叫不上名字。问班长,班长也说不知道,他只告诉新兵们,能在戈壁滩这样的环境还能生长,开花!它们,都是英雄。所以班长很仔细的把很多花都移栽到了菜园子边上,或者不需要变成菜地的花园里。而曾兵他们几个新兵唯一的任务就是翻地。
当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戈壁滩的风沙又开始出来玩了。昏天黑地的。那风声刮起来呼呼的。沙子打在脸上很疼。新兵们不由得收拾了工具起身往回跑。曾兵回头看看,看见梁涛竟然还在那翻地。于是叫了声:“梁涛,起风了,一会儿再来吧。”估计是风声太大了,梁涛竟然没动静。曾兵摇摇头,想着一会儿把工具放好了再来叫梁涛。
转身没跑几步。班长的声音一出,那可真是平地一声雷啊!似乎盖过了呼呼的风声。曾兵后来想,班长哪来这么大的吼声?也许跟他占上风有关系吧,才能这么顺利的把声音传到他们的耳朵里。班长吼的什么?班长吼道:“你们找死啊?起个风又不是刮核爆。跑个球啊跑。我还站这儿,我有叫你们收工具走了吗?”
新兵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没办法,很深刻的理解了下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句名言。自己到底还是新兵蛋子埃班长虽然官不大,但也还带着长埃不得不听,拿着工具又跑了回去,翻起了地来。一直到主任叫他们进办公室躲躲风,班长才让新兵门收工具休息了。当时曾兵很是不理解班长为什么当时会来这么一手。照理说,有情况,自己能判断情况,做出举动。才应该是体现个人素质的最好表现吧。为什么班长还要那么做?不是自己给自己找沙子吃吗?
不过,说起菜地。以后还真有故事可挖。最后等播了种,长出苗来,主任也不要班长组织种地了。院子里这几块小菜地主任竟然也搞什么承包,搞什么责任制。分配菜地的办法却很老土。用的是抓阄的土办法。也许是曾兵福星高照,抽到了长势正旺的那块葫芦地。班长估计因为被这帮太子兵抢了好运,走了霉运。抽到了那几乎快死翘的茄子地。大家都为曾兵的狗运当头祝贺。班长却什么意见也没提。
可真到了收获的季节,曾兵因为病虫害,收获数为零。班长的茄子却成了创收大项。这要命的班长凭这又宰了主任一顿烤鸭。当然,班长爱吃烤鸭子,这已经是公认的秘密了。为这还引出了不少事情。不过,曾兵当然管不着班长的爱好,只是被主任一顿骂后虚心的向班长取经。班长的经验确实令曾兵开了眼。班长说的是:“我容易吗?我!种菜?我打娘胎出生到现在。 别说铁锹了,锄头我也只是见过而已。肥料?我自己拉出来的肥我都没摸过。为了这地,不全干完了?还专门跑了趟农科所。请人家专家指导下。你当你地好就睡着养啊?屁!”曾兵想想,也确实很多时候,连星期天都见班长一个人猫在那干呢。这孩子,不容易埃曾兵自愧不如。不过,就这件事情的高度上来讲,曾兵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办法去超越。不是不想,是不敢。当然,这都是后话了。不扯远了。提提就是了。
第二件事情,就是做帐。曾兵终于也分到帐目了。那可是曾兵学会做帐后,第一次自己做帐埃这对高中学历的曾兵来讲,那还不跟玩儿一样的简单,也就简单的加减乘除法而已了。不过,班长还是让曾兵这群新兵做完后拿给自己检查下。这让曾兵很是伤脑筋,这班长怎么检查啊?这么多数字,看得都会让人头晕的。这么多人检查下来,那得多少时间啊?但是,曾兵见了班长打计算器的本事之后也就释然了。那叫什么本事啊?眼睛根本不看计算器,光看帐面。啪啪啪啪,手指一阵飞舞。一会结果就能出来,还一丝不差。曾兵也很想有这样的本事,可不行埃自己上学的时候是不准用计数器学习和考试的。无奈之下,一个人提着计算器晃荡到一间库房里悄悄的做帐去了。信心满满的做完帐,偷着抽了会儿烟。就把帐拿去给班长检查去了。班长接过曾兵的帐看了起来,曾兵站旁边等着班长夸夸自己,然后让自己去玩。等了约摸一分半钟,也没见班长打计数器。直接把帐扔给曾兵,只说了两字儿:“检查。”
曾兵希望落空,很是郁闷。回到那库房里想了半天,没想出什么不对的地方。再看看帐,密密麻麻的数字让曾兵一阵头晕。算了半天。觉得没什么错。又拿去给班长检查去了。没想到这次更快。班长眼睛大概只扫了帐面5秒钟。把曾兵的帐一撕。头也不抬,又蹦出两字儿:“重做。”
曾兵看看旁边已经检查完成,正在帮班长做帐的梁涛。有点窝火了。好歹那也是自己的劳动成果埃也没办法。只好回去乖乖重新做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的。曾兵就不信了。难道自己错了?又拿去给班长检查。班长这次拿起来看了2分钟,又扔给曾兵。还是那两字儿:“检查。”
曾兵一看,这样下去,一会又得重做了,火气更大了。兔子还是红眼睛的呢。何况自己一大老爷们,壮着胆子问道:“班长。你老要我检查,重做。可你看我算出来的结果都一样的埃你总该让我明白自己错哪了吧?”班长停下手中的活,看看曾兵,还是用那迷人的笑容,笑着说道:“想知道啊?检查完,你坚持你没错,告诉我,我再告诉你。不过可能又要重新做了。”
曾兵回到库房很郁闷,觉得自己应该没算错。然后立马又回办公室找班长交帐。班长看了曾兵一眼,说道:“这么快?”接过帐目就看了起来。没五秒钟,就放到了桌上。把计算器推给曾兵。指着帐目的一个品名说道:“你,自己来,把这最后这数字给我加一遍。记得,只加最后的分。就加这一个位数。我只需要它的总合。”
曾兵按班长说的,只把最后代表那分钱的数字一加。傻了。自己填的是8,怎么打出来会是7?再打一遍,还是一样。再打一遍,还是一样。曾兵感觉到梁涛已经趴桌子底下笑去了。自己却想哭哭不出来。曾兵自己也知道,由于是分钱,不存在进位的问题。没地方找原因了。只能是一个结果,那就是自己迷糊打错了。
班长还是那样迷人的笑容。不过曾兵看在眼里,好危险的笑容。班长说道:“这里错了一分钱。我请问你,曾大班长。你这月的总数字是怎么平的?那哪里是不是还有一分钱也错了?”班长把帐推到曾兵面前,接着说道:“知道该怎么做了吧?”曾兵心中感叹,班长的笑容,果然危险。曾兵自己把帐撕了,拿在手里,低着头回去重做。心里想着,怎么错在那一分钱上了?自己怎么错的?正当曾兵要走出门的时候。班长突然停下了手中的活。向着曾兵说道:“曾兵,别想拿着撕烂的东西回去,抄抄改改就完事情了。其实在你帐里总共错了8分钱。”
曾兵想撞墙了。这班长,相当悍匪了。怪不得自己打CS的时候,警察总打不过悍匪,连自己怎么琢磨的都知道啊!曾兵那天前后做了5次帐。总算通过交了帐,不过当曾兵通过交帐的时候,熄灯号也吹响了。曾兵回寝室睡觉去了,而班长还在那做着帐。对于这件事情,曾兵曾经向班长和谢有才班长讨教过。也没见班长按计数器,他就那么扫了一眼。怎么就可能知道自己错哪些地方?
班长的回答是:“我学的是理科。但我文理双修。上大学学的是文理兼收的会计专业。”
曾兵听完班长的回答后,满脸的汗水在流淌。当听完谢有才班长的回答,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当时谢有才班长听了曾兵的叙述后哈哈大笑。全力拍打着曾兵的后背,咚咚作响。打得曾兵想吐血的时候。谢有才班长才笑着说道:“哈哈哈!他看了最长的2分钟吧?也算对你娃****的太重视了。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他连里学的什么了。那仙人考核的时候,连大炮炮弹落点的坐标都能短时间内用支铅笔计算得一丝不差,考了个头名。还在乎你这一分两分的?估计他都检查了你的帐好几遍对错了。你****的自己往枪口上撞,你自己找刺激,怪得谁?不过,这样死在他手里,你应该感到光荣。”曾兵是感到死得光荣,以后的帐,都几乎没错过。那是不敢蒙班长啊!死过一次。你有感觉的话,应该知道,做五遍帐的苦。但你怎么知道那不是天堂?班长现在在曾兵心中,可是殿堂级的悍匪人物埃谁知道他的地狱又会是什么样子?
还好,也就工作上认真点就是了。班长就不会找麻烦。其余的时候,曾兵他们过得也很是滋润。但是,正所谓好景不长,正当曾兵这一群新兵蛋子慢慢开始享受这一切,开始享受生活,脸上春光灿烂的时候。多变的军旅生涯又给曾兵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让曾兵直接面对了炮团很多美丽的传说,并让他变成了很多美丽传说的实际参与者。不过却在传说里连根毛都找不见。让曾兵很多时候都在感叹,命运的转折有时是不关你事情的,但在高大的巨物面前,它的一个善意的小玩笑,对于曾兵这样渺小的生物来说,好像大了一点,猛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