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夺夺”一连三箭飞射而出,在箭靶靶心上串成一串蔚为奇观。后一支箭青铜的箭头嵌入前箭的木质箭尾之中,
“啪啪啪,哥哥好棒哦!”
身边传来妹妹软糯清甜的喝彩和鼓掌声,杨戬-陈凡一脸得色的收起七石劲弓。
看到小萝莉用星星眼满眼崇拜地望向自己的可爱模样,他感觉自己这三个月来跟穷师父学习射箭下的苦工没有白费。
从十岁起,父亲就高薪聘请了有名的武师教自己习武。每个教导过杨戬武艺的师父,无不夸他是万中无一的习武天才。除了生来就远胜常人的神力和不用辛苦打熬就具备的柔韧筋骨,更令所有武师都赞叹不已的是小杨戬那惊人的武道悟性。
任何搏击之法、兵刃秘技,他无不一学就会,一练就精,只花少则数日最多数月就能将其习练到常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水平,甚至反过来用同样的招数把教自己的老师轻松压制。
这一次请来教授自己箭法的师父,据说是留下过“射落九日”传说的人族英雄后羿的后代。这位不知名的有穷氏箭术高手穷某,本来以为只是给这户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教点射箭基础就够了,谁成想这位金主之子竟然是绝世罕有的箭术天才。在冥冥中伟力的作用下,心驰神摇的他不仅将浑身技艺毕生经验倾囊相授,连宗族中传男不传女的绝顶秘技【落日神箭】都打包教给了杨戬。
“哥哥哥哥,你也能像后羿大神那样,射落天上的太阳吗?”
由周慧敏转生扮演的杨婵,年方十二个头才到兄长胸口,白皙粉嫩的小脸儿上满是胶原蛋白,捏起来手感极佳弹性十足,别问杨戬是怎么知道的。她如画的眉眼和完美的五官比例,天生是一副倾国倾城的美人胚子,如今眨着灿若星辰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向杨戬发问道。
“当然不,当然不是问题,只是小妹,太阳公公又没有招惹我们,咱们还是暂且让它留在天上吧。”在那小鹿般纯纯的目光注视下,杨戬不想撒谎,但更不想丢了面子。他急中生智地想了个由头劝道。
“好吧。
对了,哥哥既然这么厉害了,那今天晚上,我们就把月亮婆婆射下来吧。
你不是说过,要把天上的月亮射下来,救嫦娥姐姐下来的吗?”
天真无邪的小萝莉,嘴里说的却是让杨戬这个虎背熊腰的壮小伙儿都心中发寒的话语,这种反差萌,杨小哥觉得自己真滴是要消受不起了。
好吧,这话确实是他说的,那时的他比现在的妹妹还要小一岁,晚上乘凉时最喜欢的就是赖在母亲的怀里,听她讲三界神祇故事,小跟屁虫婵儿自然也会在一边旁听啦。
那个夏夜没有云彩,唯有一轮明月孤傲地悬挂在天幕之上。他问母亲,月亮之上有什么呀。
瑶姬环抱着一对粉雕玉琢的儿女,回忆起在天宫时的往事:
“月亮也叫太阴星,是盘古大神的左眼所化,上面原本一片荒凉没有人烟,只有一棵高大的桂树从开天辟地以来独自生长在上面。
自从嫦娥仙子飞升到月亮之上后,天帝才赐下一座宫殿,命名为‘广寒宫’,嫦娥仙子这位太阴星上的唯一仙人也就成了广寒宫主。”
“月亮上只有她一个人,不对,那时候还没有人,嫦娥姐姐为什么还要飞到那里去,在那样的地方住下呀?”杨戬好奇地问道。
“要说嫦娥为何奔月,就要从她在人间的丈夫后羿说起。
相传在远古的时候,天上突然出现了十个太阳,晒得大地直冒烟,老百姓实在无法生活下去了。
有一个力大无比的英雄名叫后羿,他决心为老百姓解除这个苦难。后羿登上昆仑山顶,运足气力,拉满神弓,‘嗖——嗖——嗖——’一口气射下九个太阳。他对天上最后一个太阳说:‘从今以后,你每天必须按时升起,按时落下,为民造福!’
后羿为老百姓除了害,大伙儿都很敬重他。很多人拜他为师,跟他学习武艺。有个叫逢蒙的人,为人奸诈贪婪,也随着众人拜在大羿的门下。
后羿的妻子嫦娥,是个美丽善良的女子。她经常接济生活贫苦的乡亲,乡亲们都非常喜欢她。一天,昆仑山上的西王母送给大羿一丸仙药。据说,人吃了这种药,不但能长生不老,还可以升天成仙哩。可是,后羿不愿意离开嫦娥,就让她将仙药藏在百宝匣里。
这件事不知怎么被逢蒙知道了,他一心想把大羿的仙药弄到手。八月十五这天清晨,后羿要带弟子出门去,逢蒙假装生病,留了下来。到了晚上,逢蒙手提宝剑,迫不及待地闯进大羿家里,威逼嫦娥把仙药交出来。嫦娥心里想,让这样的人吃了长生不老药,不是要害更多的人吗?于是,她便机智地与逢蒙周旋。逢蒙见嫦娥不肯交出仙药,就翻箱倒柜,四处搜寻。眼看就要搜到百宝匣了,嫦娥疾步向前,取出仙药,一口吞了下去。
嫦娥吃了仙药,突然飘飘悠悠地飞了起来。她飞出了窗子,飞过了洒满银辉的郊野,越飞越高。看到碧蓝如洗的夜空挂着一轮明月,嫦娥就一直朝着月亮飞去。
飞升到月亮上的嫦娥,此时虽然成了不老不死的仙人,却空有一身法力不知如何运用,再也回不到地面上心爱的人身边,只好接受了天帝的册封,成为太阴星的星君。
一对有情人虽然都无时无刻不牵挂着对方,然而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只是凡人的后羿难逃百年大限,郁郁而终,徒留给月亮上的嫦娥永生永世的追忆思念。被誉为三界第一美女的她,千百年来不知拒绝了多少男性仙神的殷勤追求,只因她的心中始终不曾忘记后羿的身影。”
在母亲绘声绘色的讲述下,二小与故事的主人公同呼吸共命运,为她喜悦而喜悦,为她的悲伤而悲伤。杨戬更是对那位月亮上的神仙姐姐悠然神往,挥舞着小拳头向着月亮大声喊道:
“嫦娥姐姐,等我长大了,一定会射下月亮,救你下来!”
“噗嗤。”一旁的一大一小两个美人都忍不住笑开了花,让觉得自己被小瞧了的小男孩愤怒不已,更加信誓旦旦地指天画地试图向二人证明自己的志向。
令此时的杨戬尴尬的是,没想到小妹把那时自己的“豪言壮语”当了真,而且记在了心上。自身记忆力超强,对于出生以来的经历事无巨细历历在目的他,毫不怀疑小妹也拥有同样的本领。
只是虽然头脑比玩耍的小伙伴们灵活一些,体魄也比他们强壮许多,如今已是束发之年的他,和方才豆蔻的天真小妹相比,早已明白了一些常识。
他们一家只是一户薄有资财的普通人家,他也只是一个肉体凡胎的普通人类,不是什么能够搬山赶岳的神明后裔,也没有蒙那些会飞天遁地的仙人青睐的修行资质,他杨戬杨二郎,只是一介有个把子力气的武夫罢了。
这凡人的武艺就算再厉害,还能敌得过那些生来就会喷火吐水,一个巴掌比磨盘都大的妖怪不成?呃,其他师父是肯定不成的,如果是穷师父的话,只要给他一个弯弓搭箭的机会,而那妖怪又没有防御、再生类天赋和自动触发的防御法宝的话,凭落日箭的强劲穿透力还是能够从眼眶射穿颅脑,一击必杀的。
凡人之巅也不过如此了,杨戬完全难以想象上古英雄后羿是如何凭人力用箭矢射落天上的太阳的。他的落日箭法已经青出于蓝,但也只是能够射穿二里外的树叶而已。凡人中惊世骇俗的神射绝艺,在传说中的英雄伟绩面前连个零头都比达不到。
其实,那小时候许下的愿望,杨戬自己,也从未忘却!
那是支撑着他在寒冬腊月闻鸡起舞,在酷暑烈日下打熬气力,忍受武艺修行的万般辛苦的瀚海甘泉,是他无数次午夜梦回、魂牵梦萦的一轮明月。
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越是天真的雏鸟,在离开巢穴,踏入风雨的一刻,承受的伤痛就越发惨重。
在无情的现实面前,长大的杨戬发现,自己的满心思念和无尽向往一文不值,如同当年的嫦娥对回到爱人身边的渴望一样,人类只凭心中的爱,终究是无法跨越天地之遥的。
他爱怜地摸摸妹妹头上的小羊角,叹息道:“哥哥我虽然有了射落月亮的箭术,却没有一把能够承载得起箭术的弓和射得到月亮的箭矢,普通的弓射出的木杆箭飞不到数里就会变成一团灰烬,我也很无奈呀!”
信以为真的杨婵看到哥哥唉声叹气的样子,陪他一同叹气道:“唉,可惜了,看来嫦娥姐姐暂时是当不成我嫂嫂了。”
杨戬闻言一口老血喷出,这哪跟哪呀,我对嫦娥仙子的感情是很纯洁滴好伐,绝对是,大概是,至少大部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