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又是一声雷鸣,耳边越发嘈杂,你们同时转头看向外面。
顾眉悦捂住脑袋说道,“好大的雨……怎么突然就下起雨了啊……”
突如其来的雷雨让会场内骚动了起来。
姜凤蝶:“啊……真讨厌,下雨了,衣服都要淋湿了。”
林彩儿:“烦死了,怎么这时候下雨啊,天岂都多久没有下过雨了?”
乐安公主:“正是因为天岂已经干旱太久了,这才是一场及时雨啊。”
林彩儿:“咦……你们看池子里……”
睁眼,你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满池的荷花在雨中逐渐盛放,带着晶莹的雨露随风飘动,仿佛是听懂了你的琴音,翩然起舞。
你和离鸿相视,他也像是被眼前的奇景震撼到似的,一曲毕良久,仍是安静地坐在你身边,望着周围的景色。
“这可真是奇观啊!”
“太美了……”
“……是仙子下凡了吗?”
台下不知道由谁起头开始叫好。
“神女!”
“神女!”
广贤王:“锦儿小姐真是令人惊喜,本王的正妃,非她莫属。”
薛羿:“哈哈哈,今日真是不虚此行!!连续发生异象,也许这顾小姐真的是神女下凡也说不定。”
太子:“四弟脸皮之厚我着实见所未见。现在老三都已经上去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梦呢?嫡女也好,神女也罢,总归不会是你广贤王的正妃。”
广贤王:“你!!”
姜辰风:“太子殿下,我们也该去避雨了。”
你遣家丁们带大家去正厅休息,不少人都意犹未尽地频频回首。
姜辰风:“蝶儿,我们走。”
姜辰风:“蝶儿?你去哪?!”
姜凤蝶夺过家丁送来的油纸伞,朝着你和离鸿所在的亭子跑去。
顾眉悦:“洛哥哥,给,伞。”
顾洛望着远处你和离鸿并肩而坐的身影,心里有几分莫名的不舒服,但是想起你嘱咐他不要插手,所以一直在旁观。
他本想直接回去主厅,但是看见姜凤蝶朝你们那边去了一一
顾眉悦:“洛哥哥,你要去哪里?”
顾洛:“我去接她。”
宾客渐渐散去,你和离鸿两个人坐在琴旁相顾无言,你从怀中掏出帕子,开口打破了沉默。
顾伊锦:“怎么还在流血?”
离鸿低头看着你将帕子小心翼翼地绑好,眼中多出几分温和的笑意。
顾伊锦:“……你竟然会弹错一个音节,真奇怪。”
离鸿:“你这语气像是常常听我弹琴似的。”
你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他的话,你见离鸿有些恍惚。
顾伊锦:“你方才是不是也看到了?”
离鸿:“……看到了,确实很美。”
你心想自己问的不是荷花啊,他这个态度……难道只有我看到了吗?刚才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正要起身,被你拉了下来,继续按在身旁。
顾伊锦:“雨势这么大,你要去哪?留在这里避雨不就好了,等下会有人送伞来的。”
离鸿:“我们二人迟迟不回去,不会不方便吗?”
顾伊锦:“我都不怕误会,殿下在怕什么?不如睡,我倒是希望他们误会。”
离鸿低头笑笑。
离鸿:“经历了这么多事,你终于知道了你想要的东西,太子和广贤王,都给不起是么?”
顾伊锦:“听起来殿下知道我想要什么?”
离鸿:“只可惜你想要的那件礼物还要晚几日,在那之前一一这本是要给你的,世间仅此一本。”
他从怀中取出来的,竟然是方才那曲子的琴谱。
你一脸惊讶。
离鸿:“你总不会告诉我,这种巧合是心意相通吧?费尽心思,不惜要以联姻来换取的,就只是荣华富贵这么简单的东西?”
顾伊锦:“不然呢?既然我在殿下眼中已经是如此危险的女人了,殿下又何苦自投罗网呢?”
他一把捉住你的手腕,将你拉进怀里,距离急剧缩短,你也不后退,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
离鸿:“这样的隐患让我寝食难安,我又怎么敢放任不管?眼下或许只有将你捆在自己身边,日日见到才能安心。”
你叹气道,“我的心思,哪里有殿下所想的那般复杂……殿下的疑心病真重,为何就不会认为我只是倾心于你才做出这种选择呢?”
离鸿:“我都不知道,单纯的喜欢,竟是这种眼神。”
这么近的距离,带来的却并非暧昧的气氛,而是剑拔弩张,电光石火。
你握紧了拳头抬着头。原来他寒潭一样深不见底的眼里,也能倒映出你的身影。一时间鬼使神差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顾伊锦苦笑道:“我想要的不过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一个完完整整,真实的你。如果我这样说……殿下会相信吗?”
离鸿敛去了那仿佛面具一般的虚假笑意,一时愣在了原地。这是第一次你见他对上你的眼神,会闪躲。
顾伊锦:“玩笑罢了。”
离鸿:“……要你这个小骗子的一句实话,真是比登天还难。”
实话……说自己曾经是如何卑微而执着,又是如何凄凉落魄,自己要如何才能将这些实话讲出口?
顾伊锦:“实话就是正如殿下看见的那样,太子与广贤王步步紧逼,可我并不想成为他们众姬妾中的一人。我会相伴在殿下身侧,将前路的绊脚石逐一清扫干净,前提是,我要我顾家成为天岂第一的氏族。铲除我的对手,眼下对殿下来说也是益事……我想殿下明白我说的是谁。”
离鸿:“真是狂妄。你有几成把握我会选择你,就敢对我说这番话?”
顾伊锦:“就凭你今日来到了我的面前,十成。所以三殿下乐意接受这笔交易吗?”
离鸿突然畅快地笑了起来,他正式朝你伸出手,你第一次在他的眼中看见了认同。
离鸿:“乐意至极。只不过,为了你心中所想的盟友关系长久,方才那种无聊的玩笑还是少开为好。我怕我会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