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转身往外走的苏尘,完全没有看到容清的动作。
两个人往室内走了回去,刚一进门,就听到了大吼大叫的声音,“她是谁啊!导演?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是谁!谁还想演那部电影呢!让我等这么久!!!”
随后就是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
苏尘默默地看向了容清。
容清一脸的无奈。
他的工作室是年初刚成立的,并且都是他的合伙人在打理,他基本不会去管大小的事物。
合伙人是他的大学室友,大学毕业后,室友没有走到幕前,转到了幕后,当了几年的经纪人,带出了几个大火的明星之后,就和容清合伙了。
他管理公司确实不错,容清就一直没管公司。
并且他的公司不是没有好的演员,只是那几个演员都比较有名了,档期不够。再加上容清是想要帮助苏尘,但是别人没有这个义务帮助她啊。
他知道苏尘没那么多钱请演员,就她那点投资,还不够请一个女主角的。在偶然一次吃饭时,容清和合伙人说了一嘴,他表示可以用公司的新人啊,免费都行。
只是容清也没想到,公司的新人……
可真都太厉害了。
让他头疼。
容清的经纪人刚好要去找他,在走廊上看到了两个人,急忙跑了几步过来说道:“艾玛,你们两个好歹回来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露出了一脸“不用解释,我明白,我明白”的表情。打量了一下他们两个之后,他又冲着容清露出了“啧,是不是需要补补身体的”表情。
毕竟时间吧,稍微有点赶。
苏尘是不懂,可是和他合作了几年的容清,明显知道他在想什么,抬手就冲着他的脑壳上敲了一下。
经纪人捂着脑壳儿,悻悻地说道:“安茜茜大小姐快要吵死了,你们赶紧看看她的演戏,她就是最后一个了。吵得我都头疼。”
安茜茜这个名字,苏尘是有印象的。
就那份名单里,她的介绍是最长的。什么小学班干部,合唱团都是她这位神人。
明显让苏尘知道,这是容清的公司,接下来想要重点捧红的对象。
苏尘和容清去了演播室,容清的经纪人去通知安茜茜,她可以去试镜了。
在经过安茜茜大闹着的房间时,刚好她在里面大吼,“你撞着我了,知道吗?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比我高就能这么看我是不是?”
门是开着一条缝的,苏尘瞥头就看到一个矮一点的女人,揪住了另外一个高个子女人的衣领,把她拽了过去,重重地在她脸上打了一巴掌。
高个子女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容清经纪人跑进去之后,高个子女人得以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她长得很普通。单吊眼,单眼皮,鼻子有点趴,不过鼻头挺小的。嘴巴稍微有点大,很薄。脸型稍微有点婴儿肥,但是身子很瘦,个头很高,腿很长,腰挺细。前不突,后也不翘。
可是她的气质,很静。
就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很静。
属于默默地站在角落里当陪衬的人,却又有着一股独特的气场。
她应该是模特,那张脸吧,用现在比较流行的话来说,就是挺高级。不是本国人追求的,但是外国人会挺喜欢。
就算是被人打了,她的表情都淡淡然的。
高个子女人出来的时候,刚好和苏尘打了个罩面。她平静地看了一眼苏尘,没有任何的动作——哪怕苏尘身后站着的是容清,于公是她老板,于私是万千少女的偶像级天神,她脸上都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恬静,平淡。
随后高个子女人直接去了电梯那边,走了。
苏尘看着她的背影,瘦瘦的。她是高,腿也直,不过稍微有点黑,皮肤是黄褐色的。
苏尘回头,看向了容清。
容清被她都要看怕了,他无奈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公司的艺人都是这种水准的。”
苏尘却摇了摇头,“这可是你的意见啊,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可是认为,任何人都是璞玉,打造打造都能成才呢!”
容清:……
她的表情怎么都不能是这个意思吧!
两个人在演播室坐下了之后,安茜茜半天磨叽着不过来。
苏尘这才无聊的,把刚刚没说完的话,给说完了,“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你那边有没有贵重的东西,她可要给你摔完了。”
容清:……
还真没想这个问题。为什么她的脑回路都那么奇怪……却有趣呢。
两个人等了大概十几分钟,安茜茜才磨磨唧唧过来的。苏尘明白,她就是给他们下马威呢。让她等那么一会儿,也得让他们等!
安茜茜重新补了个妆,又换了一身新的衣服。
其实说实话,她长得还可以,挺清秀的。如果没有脸上那份大小姐的高傲的话,她演个清纯女主角,形象上也是可以的。
但是她骨子里的那份尖酸,让她气质上更适合女反派……这就和她的五官造成了反差,导致她的形象有点不上不下的。
除非她能够融入剧本,在镜头前,马上就把自己变成不同的人。
然后……安茜茜开始了她的表演。
她首先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停顿了几秒钟。
随后又转了个身,一只手撑在那边,慢慢地低头。最后她突然蹦跶到了一边,甩了甩两只手。
过程很短,不足一分钟。
表演完毕。
苏尘愣了愣,扭头冲着容清说道:“我可能明白了。”
“她这是演了一个壁咚。”
“然后在两个人要亲上的时候,冒出来一个FFF团的终身会员,站在了两个人中间,把他们给甩开了?”
如果不这么解释的话,似乎怎么都有点过不去。
没想到,在停顿了很久之后,安茜茜似乎才想起来,她的这个表演,有个最重要的环节,被她给遗忘了。
她站在那边,突然又做了一遍甩手的动作,然后抬起一只手,伸出了大拇指,在她的嘴唇上抹了一下,邪魅的一扭头,用好像哪里痛的口吻说道:“我的女人,只有我能碰。”